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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瑑帶著靈且進了屋,邊走邊囑咐:“以後你在府中可千萬不要提起你的狐狸身份,就以靈且的身份在府里待著知道嗎?如果被外人知道,怕是會為你引來殺身之禍。”

  靈且不滿地想要抽回手:“我知道,自打我剛進入你們人的地界上,我爹娘就告訴過我,可是你們真的是太壞了。”

  李瑑見勾起靈且剛被抓住時對人留下的壞印象,放開了靈且的手,轉而摟住靈且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我知道你可能對人有不好的印象,但你要知道,我是為你好的,若非如此,當初我又何必向皇兄討了你來。”

  靈且看著李瑑認真的神情,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手也不自覺地捂上心口,李瑑忙按住他的手問道:“怎麼了?心口痛嗎?”

  靈且搖頭,回答道:“不是,就是心好像跳得快了,就像當初為躲避獵殺在林間跑得時候一樣快。”單純的聲音配上不諳世事的表情,讓李瑑柔和了笑意,他握住靈且的手,輕聲道:“也許現在就有一個獵人等著你,想要捉住你這隻小狐狸。”

  吳寅領了李瑑的命令,向府里的所有人傳達著李瑑的命令,靈且的出現讓吳寅心裡再次犯了嘀咕:“不知道王爺是從哪裡認識的這位公子,怎麼就突然這麼好的關係了,就連胡少爺也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啊。”

  不過片刻,王府上下都知道自家王爺新認識了一位小公子,這位小公子在王府里得到的待遇還是和自家王爺同等級的,連“見他如見我”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一時間王府里猜測與八卦同飛。

  皇宮裡的李胤自然不會錯過自己弟弟這樣對待一個人的消息,下朝後,李胤將李瑑留了下來,就這件事向李瑑求證真假。

  李瑑笑道:“什麼時候連皇上也會關注這些街間傳聞了?”

  李胤拍了拍李瑑的肩,同樣笑道:“你是我的兄弟,關注這些事不是皇兄當然之責麼?如今坊間這些消息流傳甚廣,甚至有那不堪的,編排你的話都出來了,皇兄就算想要冷靜不理,也不能不顧及皇家顏面,這裡就你我二人,你將那實情說出吧。”

  李瑑點頭笑道:“皇上,臣弟倒是不知坊間如何編排,不知皇上可否告知,也好讓我知道不堪到何處。”

  李胤瞪了一眼李瑑,說道:“你倒是有閒情,那些不堪下作的話你倒想聽,有這時間不如告訴我你與你府中的少年公子到底是何關係,自己身上滿身的污泥不洗淨反倒想欣賞。”

  李瑑不急,仍是溫吞笑道:“皇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與那少年的事是我自己的事,只是我對於皇兄所說的那些流傳的確有所好奇,畢竟我在府中,不常與外接觸,外界流傳我是實在不知,皇兄就為我解惑吧。”

  李胤對李瑑這麼不急不忙的樣子無奈了,喚來張喜道:“張喜,將外面說的安王的那些不堪傳聞一一告訴,也好讓安王也心生羞臊。”

  張喜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不辨喜怒的李胤,又看了一眼滿臉溫和帶笑的李瑑,低聲道:“外面都說,安王爺有斷袖之癖,年紀如此之大不僅不成親還成天圍著一個少年轉,定是成天在行斷袖分桃之事……”

  話未說完便被李胤拍桌打斷了,李胤看著不僅不生氣反倒一臉自得的李瑑怒道:“怎麼?你倒是好性,被這麼說也不氣,莫不是偏偏說中了吧。”

  張喜在底下看著李胤發怒,接下來的話也都吞進了肚子裡。

  李瑑仍是不著急不上火,但對上怒火中燒的李胤,還是沉聲道:“皇上息怒,皇上也是知道這些坊間傳聞最是不能聽信的,又何必為這些事生氣呢?”

  “你是淡定,我皇家顏面又何存!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些道理你是不明白嗎?”

  “臣弟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還任由其流傳,抹黑,你不稀罕你的清譽,說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話,我皇室的顏面呢,何人來清?何人來洗?”李胤的聲音越來越大,怒氣越來越盛。

  李瑑深知這時候不能繼續說話,不管是辯解還是反駁只會讓李胤的怒火燃燒的更旺,只好保持沉默,面對沉默以對的李瑑,李胤注視了他片刻後,直接發話:“北疆可汗將公主送來期望以和親取得我們兩國的和平,我已決定將公主許配與你,回去後準備迎娶公主吧。”

  李瑑愣住,下一瞬跪倒在地求道:“皇上,臣不能迎娶公主,求皇上收回成命。”

  李胤盯著李瑑,低聲道:“怎麼?被下作的坊間傳聞說中了,你有斷袖之癖,與女子不得相親嗎?”

  李瑑頓住,咬牙答道:“回皇上,臣實在是有隱疾,不願糟蹋別人家的清白女子,斷袖之癖一說純粹是謠言。”

  李胤被這一消息駭住,冷靜又道:“即使你有隱疾這親你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成親既可以破了你斷袖謠言,隱疾一事也可瞞過去。”

  “皇上……”

  “好了,你不用說了,下去吧。”

  “皇上……”

  “下去!”

  一聲怒喝驚醒李瑑,皇命如天,成親一事避不得,流言一事躲不得,喪然如李瑑只得轉身離開這金磚玉瓦的朝殿。

  魔尊卑羅將陸離一人留在忘川河邊,丟下一句話:“要想救你的朋友,就順著這條忘川河走過去,尋到奈何橋再問吧。”

  陸離看著曼珠沙華搖曳著,鮮血浸染的花帶著別樣的妖冶,黃沙埋骨,河水潺潺,一種死寂的平靜在陸離心中蔓延,一股鈍痛突然再次襲入陸離的腦海。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縱然是黃泉路,忘川水,沒有人可以讓你離開我。”一句帶著哭腔卻又狠厲的話語從陸離的心上衝出。

  “你是誰?為何要這樣說?”陸離捂著作痛的頭喃喃問著,只是除了曼曼輕搖的花,靜靜流過的水,再沒有別的聲音。

  陸離捂著頭,一步步向前跨,腳下卻像生出刀一般,一步一步在他的心上割磨著,似要將他的雙腳割裂,又像是在他的心頭割裂著什麼。

  前路艱難,後途也早已失了蹤跡,陸離一個人站在黃沙漫天的忘川河邊,仿佛被世界拋棄,這樣的想法一生出,一股更加難以名狀的心痛升騰起來。

  陸離忍受著刀割的痛苦,想到等待自己的靈且,陸離的心堅定下來,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只是撕心的痛楚使得心上的人影漸漸模糊,原本的靈且漸漸轉變了模樣,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站在面前,手中是一把樣式熟悉的利刃,瞬間,利刃划過,一股鮮血噴涌而出。少年的手探入陸離的胸口,再拿出時,手上已攥著一顆心。

  一口鮮血從陸離嘴中吐出,睜開眼睛,陸離仍站在忘川河畔,身邊是輕搖的曼珠沙華。陸離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仍是溫熱,有力的心跳聲告訴陸離他還存在。

  魔尊卑羅早已離開,陸離醒悟方才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夢中的人是誰,陸離不知,刻骨的剜心之痛陸離卻感同身受,捂著心口,陸離看著面前方吐出的鮮血剎那間被曼珠沙華吸收殆盡,想到了離開佛祖身邊時,佛祖曾和他說的話:“身是劫,心不在,已入輪迴卻是妄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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