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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王夫人長得真好看!”

  鄭義又一人給了一個爆栗:“都說了是來破案的,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丟人!”

  捕快們摸著頭,敢怒不敢言,委屈地看著鄭義,鄭義則轉頭對靈且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了,手下平時沒教好,讓你看笑話了。”

  靈且淺笑道:“沒事沒事,可以理解。”

  鄭義更尷尬了,恨不得一人再踢一腳。

  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再睜開眼時,他們已經在屋裡了,有人端著水不停地進進出出,王屠夫站在房間門口,相進又不能進,只能聽著裡面傳出的聲音,自己在外面干著急。

  “阿荷,用力啊!”

  “加油啊,阿荷,孩子已經出來一個頭了!”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王屠夫家的孩子已經要出生了,聽著裡面阿荷的慘叫聲,也不由的著急著想要知道裡面的情況。

  這時穩婆滿手是血的出來了,神色慌張,王屠夫忙問道:“阿荷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好啊不好,阿荷難產啊大出血,孩子是保不住了,你做好準備。”

  王屠夫怔住了,穩婆推了他一下才緩過來,咬了咬牙道:“我要阿荷,孩子保不住不要緊,一定要保住阿荷。”

  穩婆點了點頭,又跑了回去,產房內,王母拉住穩婆小聲道:“我兒子的脾氣我知道,他是不是是要保住阿荷?”

  穩婆看了看房外,點了點頭,王母從袖口拿出一錠銀子塞進了穩婆的手裡,輕聲說道:“給我保住孩子,無論如何保住孩子,大的不用管。”

  穩婆猶豫道:“可是……阿荷是你們家兒媳婦,她也是一條人命啊。”

  王母硬聲道:“我孫子也是一條人命啊,保了她誰保我孫子,再說了,她要真為了生我孫子喪了命,我保管每年給她燒紙磕頭。”

  “啊!”穩婆正不決間,阿荷又發出一聲尖叫,穩婆將帶著血的銀子塞進了腰間,跑了過去。

  第11章 第十一章

  場景又變化了,這回王母抱著一個孩子站在一座墳前,眼睛裡淚水漣漣,王屠夫機械地往火堆里塞著紙,面無表情。

  捕快們指著王母不忿道:“都是你這毒婦害死了你媳婦,還在這裡假惺惺的裝好人。”

  靈且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眼神冰冷。鄭義嘆了一口氣。

  再一轉眼,已經是孩子長大後。

  “看什麼看!”王母看著只知道傻笑的孫子,一陣心煩,一腳踢了過去,孩子歪倒在地,頭狠狠地撞在地上,因為疼痛,孩子摸了摸頭,哭了起來。

  王母聽見孩子的哭聲,更加氣了,一巴掌甩了過去,吼道:“哭什麼,再哭就把你扔了,一了百了。”

  孩子雖然聽不懂王母在說什麼,但是知道王母的巴掌是硬的,聲音是可怕的,這兩樣都會帶來疼痛,癟著嘴,不敢再發出哭聲,只嗚嗚咽咽地哼著。因為在出生的時候長時間呼吸不暢,這個孩子的腦子反應格外遲鈍。發現這一點後,王母對這個孩子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動輒打罵,年紀還小時,就讓他在家裡提水燒柴,稍有不順心的就拿這孩子出氣。

  捕快們看的氣急了,恨不得活剝了王母的皮,然而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孩子在王母手裡受罪。

  “阿康啊,你看啊,你都二十多了,阿荷也走了有一段時間了,你看是不是再娶一個回來。”一日,王母又在勸王屠夫再娶一個妻子。

  王屠夫無奈道:“怎麼,再娶一個孩子讓你折磨嗎?”說完抱起渾身髒兮兮的孩子,孩子的手上是燒開水時不小心燎的水泡,身上也都是灰,可是已經六歲的孩子還不會說話,只知道痴傻的笑著,領口上黑黑的一層污垢混著口水黏在一起。

  王屠夫看著這個孩子,沉默了半天,終於啞著嗓子道:“娘,我一直以為阿荷死了,您有了孫子就會有所收斂,可是……,我們分家吧。”

  王母一聽王屠夫說這話,臉也不要了,扯散了頭髮就嚎起來:“好啊,兒大不由娘啊,你翅膀硬了,要和我分家了,我做了什麼孽啊,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兒子啊!”

  路過的人發現又是王母在撒潑,鄙夷地看了在地上坐著的王母一眼就走了。王屠夫看著無理取鬧的王母,扭頭抱著孩子徑直趕著馬車就要走。

  王母見哭鬧沒起作用,搬了個凳子,抽下腰帶就向屋外的大樹上丟去,打了個結後,對著馬車上的屠夫叫喊道:“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死給你看,好啊,反正你也不稀罕老娘我了,巴不得我早死是吧。”

  王屠夫仍是沒轉身,任由王母在後面叫,這把戲他已經見得多了,打他爹還在世時,王母就用這招牢牢地攥著他爹,他爹沒了,王母又想這樣攥著他。

  王母見王屠夫遲遲不見轉身,反倒越走越遠,一時氣急,直接就把脖子掛在了腰帶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下不來了,仿佛有人拉著她的脖子,將她往上吊起來,腳底下的凳子也倒了下去,等路人發現不對勁把王母放下來的時候,已經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只有靈且看到王母背後一個淡淡的黑影拽著王母踢倒了凳子,而幾個捕快恨不得為王母的死喝彩,鄭義看著王母的死又嘆了一口氣。

  看到這裡,霧又起來了,再清晰時,已經是王屠夫經營殺豬宰羊的生意了,但是他的孩子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口水流過了嘴角落到衣服上,坐在門口對路過的每一個人都咧開嘴角。王屠夫的家裡多了一個人——是王屠夫新娶的媳婦,長得沒有阿荷好看,卻是一副勾人的長相。

  這個新媳婦為王屠夫洗衣做飯,對阿荷的孩子噓寒問暖,在王屠夫面前裝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可是背後的一面卻是又一個王母,對阿荷的孩子極盡打罵之能事。

  眾人看的無奈,縱然這個女子長得再好看,心如蛇蠍,臉也只是皮相而已。

  而接下來的事情,眾人也隱隱約約猜到了,冬天,阿荷留下來的孩子不慎染了風寒久治不愈死了。

  孩子出殯的日子,天上下起了雪,格外的大,蓋住了進山的路。

  女人抱怨道:“這孩子死的真不是時候,這下著大雪,怎麼進山嘛?”

  王屠夫看著女人,神情驚愕,女人轉而又帶上一副笑臉道:“我是擔心你嘛,這下著大雪的,萬一你進山有什麼危險怎麼辦。”手也攀上了王屠夫的胳膊。

  “毒婦!”捕快們齊聲罵道。

  靈且不由轉過眼神看著義憤填膺的捕快們,鄭義本來也與捕快們一同氣憤地看著女人,發覺靈且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又是一場大霧,眾人站在了熟悉的院門前,天是黑的,只有一彎月亮掛在空中,冷冷的月光,平白的透著一股陰森之氣。

  “啊!”一聲慘叫從屋裡傳來。眾人看著緊閉的院門,握緊了拳頭,可是誰也沒有推門進去看一眼,他們知道裡面正在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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