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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叔公是怎樣一個人? 村民們這麼懼怕他? 很壞嗎?很狠毒嗎? 好像都不是, 雖然我那時還很小, 很多事都記不起來。 但印象中八叔公也挺和善的,對村裡的小孩子也不錯。 常給大夥講鬼怪故事。 只是因為他練過殘書,眾人對他都很敬畏。 那時候眾人怕他,是因為覺得他有點邪門。 這並不奇怪, 木棺殘書在民間本來就是邪門之書。, 練殘書之人很自然就被人定性為邪門之人。 不過,我現在接觸了殘書後, 覺得殘書也並非傳說中那麼恐怖。 殘書記載的是民間一些秘技,一些符咒。 不知道其中原因的人,就把它鬼神化了。 像夜半敲門(蝙蝠事件),雙手招蝶等法術, 知道原因後感覺也不過如此。 向來邪事都是越傳越邪的, 所以八叔公才會被人越傳越鬼神化。 不過當年也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 才會在眾人心中留下陰影。 不過估計知曉事件來龍去脈的人甚少, 越少人知道才會越顯詭異。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知曉事件前因後果的人又是誰呢? 我腦海中慢慢浮現了幾個人的身影: 七叔公,從輩分、資歷可以推測中他是其中的一員; 村長,從蘭姨的驚嚇,側面可推斷事件跟他有一定關係; 三伯,從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他跟當年的事件也是有淵源的。 還有誰知道呢? 我暫時就想不到了。 第二天早上, 在回舅舅家之前, 我拉著小六再次去村長家中看看。 村長雙眼布滿的紅絲。 疲憊的雙眼瞼顯得很沉重, 看來他昨晚睡眠很差。 蘭姨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這次透過門縫, 看到她正屈膝緊靠在牆角, 頭髮散亂, 眼神恐懼。 其實她現在的樣子讓人看到都覺得恐怖,很像個瘋子。 這次我沒有向村長打探往事, 因為這種情形下, 問也是白問, 如果一個人有心隱瞞的話, 你怎麼問, 他也不會說的。 離開村長家, 走在小巷裡, 竟看到了七叔公。 七叔公拄著拐杖正蹣跚向我們走來, 估計他是去村長家的。 七叔公對我向來不友好, 不過我還是禮貌地擠出一個笑容, 然後拉著小六站在一旁, 給他讓出個道。 七叔公走到我們身邊, 忽然用拐杖使勁地敲了兩下地面。 “再這樣下次,要出人命的。”七叔公說,眼睛看著前方,並沒有看我們。 “什麼?”我轉過頭,很不解地看著七叔公。 “早點收手,不要再幹這麼多事了。”七叔公用餘光瞄了我一眼。 “什麼?”我越聽越不明白。 “我說七叔公,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呀?我幹了什麼事呀?”我真的來氣了。 七叔公頭也不回,拄著拐杖就往前走。 “姐,七叔公好像認為新村發生的怪事,是你做的。”小六說。 “我還認為是他做的呢?”我嘟起了嘴,拉著小六向村外走去。 不過奇怪了,七叔公怎麼會認為是我做的呢? 回到舅舅家。 舅媽正在廚房裡做飯。 舅舅則在廳中修理著一台舊式收音機。 小六帶著阿旺又開始在屋外跑來跑去。 我就走進了二樓房間。 坐在書桌前,又開始細細回想新村發生的事。 七叔公為何認為是我做的? 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一點頭緒。 然後我又拿出了那幅小木屋的畫。 這時小六氣喘噓噓地跑上了二樓。 “小六!”我叫住他。 小六走了進來。 “從木屋裡可以看出什麼。”我把畫遞給了小六。 小六撓了撓頭,然後一本正經地給我分析道: 通常畫畫的人,畫畫時,腦里總會浮現在某一特別情景。 畫這幅畫的人對這情景一定特別深刻。 不過我們體會不到她當時的心情,就很難想像出這畫中的含義了。 或者找些有著共同資歷的人,比如年紀差不多的人, 或許能形成點共銘。 小六分析地好像有點道理。 “給舅舅看看。”小六拿著畫就下了樓,我跟在後面。 畫是曉玲母親畫的,曉玲母親小時候也在村子住過,哪裡的木屋讓她印像這麼深刻? 曉玲母親小時候的年代,村里住的也是泥磚瓦房,沒有人住小木屋吧? 舅舅拿起畫也像我之前那樣,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究竟。 “準備吃飯!”這時舅媽捧著飯碗從廚房走了出來。 “汪”阿旺興奮地向舅媽雙膝撲去。 “呀!”舅媽一受驚,手中的碗差點就掉到地面上了。 “阿旺!”我大叫一聲,很惱火。 阿旺好像知道做錯事,馬上跑到了出屋外。 “好啦,好啦,開始吃飯了。”舅媽瞄瞄小六手中的那幅畫

  “舅媽,你以前見過這種小木屋嗎?”我問舅媽。 舅媽接過畫,眼神有點異常。 “怎麼了,有沒有見過。”我追問著。 “小時候見到過,在後山山湖邊,以前有一間小木屋的。”舅媽停頓了一下說。 “真的?”我忽然有點興奮,總算找出一點跟小木屋相關的東西了。 “你可以拿著畫去問問村長他們呀。他們肯定知道的。”舅媽提議。 對喔,我豁然開朗的感覺。 “對了,舅媽,你小時候也住在這附近的嗎,你在山湖見過小木屋?”我不解地問。 “小時候拜訪親戚來過。”舅媽說。 哦,原來如此。 吃過中午飯,我帶著小六又跑回新村。 舅媽說的對,我要拿畫給村長、三伯他們看看。 或許真能問出個究竟。 “你怎麼又回來了?”村長剛好蹲在門口抽水煙,一看見我,眼睛都大了。 也是,離開新村沒幾個鍾,我又跑回來了。 “村長,我想給你看幅畫。”我搖了搖卷在手中的畫。 “什麼畫呀?你村長我,沒什麼藝術細胞。”村長笑了幾聲。 我把套在畫卷中間的橡皮筋拿開,慢慢打開了畫。 水墨色的木屋, 屋前鵝卵石的小路, 路兩旁是黑色的泥土地…… 我原本想問村長有沒見過這樣的木屋,在村子哪裡可以找到這樣的木屋? 突然注意到,此時的村長嘴巴半張,眼神呆滯,像是瞬間陷入回憶之中, 額頭濕潤,像是突然冒出來的汗珠, 這分明就是一副極度極度驚恐的表情。 只是數秒鐘, 村長回過神來。 “怎麼了,村長。”我有點不安。 “沒什麼,不知道。”村長有點發狂似的,迅速走進屋裡,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從未見過村長反應如此之大, 此時的門口只站著不知所措的我,還有一臉疑惑的小六。 怎麼回事? 我望著小六,小六擺擺手,搖搖頭。 吃了一個閉門羹。 我拉著小六隨便往小巷的一個方向走去, 一時間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 村長會反應這麼大,真是我始料不到的。 “怎麼了,阿芸?”分別碰到幾個村民幾乎都是這樣問我,一定是看到我神不守舍的樣子。 轉了幾個小巷, 就轉到了三嬸家門前。 “不是回舅舅家了嗎?”三嬸看到我後疑惑地問。 “嗯。”我有點木然地的走進三嬸家。 “到底怎麼啦?我的大小姐。”三嬸笑了笑。 “姐姐,剛才拿了幅畫給村長看,結果嚇壞村長了。”小六對三嬸說。 “哦,什麼畫啊。”三伯從房間走了出來。 “就是這幅畫。”我有點猶豫的遞了出去。 三伯一看到畫, 整個人馬上露出驚呆的樣子。 “這畫從哪弄來的?”幾秒後,三伯回過神,很緊張地的問我,聲音很大,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然後我花了幾分鐘,把曉玲母親同家族的關係說清楚。 三伯的情緒才稍稍平靜, 然後拿起水煙筒開始咕嚕咕嚕地吸菸。 “這木屋在哪裡的?”我小聲問。 “木屋以前就在後山山湖邊,南面那塊平地的。”三伯在煙霧中吐出一句話。 哦,是那裡。 那地方我知道。 在山湖邊南側是有一塊平地的。 不過也不知從何時開始, 村裡的老人就禁止小孩到湖邊那一帶玩耍。 老人們說了很多恐怖故事來恐嚇小孩, 說什麼那裡有吃人的水猴之類的。 水猴就是傳說中的水鬼,全身青紅,樣子像猴,專門把人拖入水中溺死,然後吸光落水者的血。 不過現在那裡早沒有什麼木屋了,有的只是茂密的雜草。 “為什麼害怕木屋?”我又小聲問了一句。 “阿芸,不要再去了解這些了。總之你以後都不要去那裡。”三伯告誡我。 然後還小聲對我說,那裡有“邋遢嘢”。 廣東白話中的“邋遢嘢”就是指“鬼魂”這一類東西。 這時三嬸扯了扯三伯衣袖。 三伯跟三嬸走進了房間。 這時小六向我狡黠地笑了一下, 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接近房間的位置, 側耳傾聽三伯跟三嬸在房間裡的對話。 “小六這滑頭!”我心裡暗暗發笑一下,沒有阻止小六,因為我也很好奇。 一會兒,三嬸、三伯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然後我同小六向他們告別。 離開三嬸家沒幾步, 我馬上迫不急待地問小六聽到什麼? 小六小聲告訴我, 隱約聽到木屋跟八叔公有關,還說當年八叔公在那裡埋有神器之類的。 哦,原來又跟八叔公有關, 難怪村長見到這畫反應會這麼大。 看來,這十幾年來,村民一直恪守著一個秘密,一個跟八叔公有關的秘密。 “走,去後山山湖!”我拉著小六就往山湖方向走去。 自從上一次在山湖潛水後,就一直沒去過那裡。 的確,那裡挺恐怖。 那裡太過孤寂了,除了鳥獸,基本上沒有什麼村民在那裡活動。 到底埋有什麼神器? “再這樣下次,要出人命的。”七叔公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七叔公話里是什麼意思呢? 要出人命的!聽得我心裡發寒。 走在彎曲的山路上, 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又出現了, 又不是第一次出現, 也許是心理作用吧, 我也都懶得理它了。 走進山谷,落葉快遮蓋了小路。 幽藍湖面上飄浮著很多樹葉。 四面的樹林中不時傳出幾聲鳥叫。 沿著湖邊走到南面。 那裡地面稍高,一塊雜草地, 其實就是相交的兩座大山,它們山腳下的三角形的草地。 草很高, 有的都高出我肩膀了, 草叢裡也是枯草新草摻雜在其中, 看得出真是很長時間沒有村民在這活動了。 村民放牛也從來不會選擇來這一帶。 山風吹來,草叢波浪式擺動。 “姐,草下真有鵝卵石的路。”小六在草叢邊喊。 真是有一條鵝卵石鋪的路, 30厘米寬, 也許是當年路面鋪的很緊密, 沒見多少雜草從石縫中鑽出, 所以鵝卵石路沒有被草遮蓋。 如果照那幅畫來推斷, 當年的小木屋應該就建在這三角形草叢中間的位置。 估計當年曉玲的母親就是在這裡見過小木屋,並且小木屋一定有特別的故事,她才會印象深刻吧。 “姐,要進草叢裡看嗎?”小六問。 “等等。折條兩條大樹枝先。”我往左邊山腳地一棵柴子樹走去。 柴子樹在村裡的山上比較常見。 它果實的核可以用來炸油的。 不過還是在小六幫忙下,我使了很大勁才折了兩條長樹枝。 因為都不知草叢裡有沒有藏著其它東西,萬一碰到蛇鼠之類的就麻煩了,所以要用樹枝驅趕這類異物。 我同小六往鵝卵石兩邊的草叢用力拍打幾下。 正準備沿著石路往裡面走。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邪笑聲。 轉過身才發現我們身後的湖邊站著兩個人。 竟是阿戈,還有那個鬍鬚男。 哦,原來一路上是他們跟蹤我們。 或許這些天也是他們在跟蹤著我們。 “你們要做什麼?”看著這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我開始有點害怕。 “就是這丫頭報警的。”阿戈用手指不屑地指著我。 “她奶奶的,沒死過,敢報警。”鬍鬚男從身後抽出一把水果刀。 “你們要幹什麼?”我拿起長樹枝對著鬍鬚男,身體往後倒退幾步,退進了草叢裡。 這兩個是通輯犯來的。 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我拉著小六就往草叢裡鑽。 “哈哈,跑啊,跑啊!”身後傳來鬍鬚男十分猥瑣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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