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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就出現了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
那就是......
這個孩子在哪?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以至於關係到怎麼找到他,怎麼抓住他,或者說,怎麼才能不被他幹掉。
之前也說了,從血跡的噴灑情況就能看出來,兩人死亡時周圍是沒有實體存在的,不然多多少少都會有遮擋,而且監視錄像中也很明確的記錄下了實習醫生死亡時的情形。
所以,“無實體”這一點幾乎可以確定了。
那麼就出現了一個很矛盾的地方————這個孩子能碰到你的同時,你卻碰不到這個孩子......
“呃......感覺說不通啊......”陳笑一邊嘀咕著,一邊又將胳膊往屍體裡伸了伸,這個時候,他擼著袖子,整條胳膊幾乎都陷入了那開放的胸口之中,幾根被砸開的骨頭都挨到咯吱窩了。
又過了許久,陳笑已經真正意義上的,把“二號屍體”從裡到外都檢查了一遍,在這裡也就不做具體描述了,總之,這個過程中,大叔先後三次把即將嘔出的隔夜食物咽了回去。
陳笑把手抽出來,甩了甩上面的肉屑和血水,若有所思的嘀咕著:“心臟,一部分腸道,連帶著胃部和一個肺葉被貫穿和震碎,發力點可以確定,就是背部,而且衝擊力瞬間頂開了骨骼,其他所有臟器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牽扯傷”,就是說,死者肯定是被一個“物體”擊穿的,而且從臟器的情況來看,還能順便把“寄生”這個猜測也排除掉了,那麼最後剩下的,就是這個貫穿傷的位置啦......”
的確,這個大洞的位置有些彆扭,它是在左側肋骨的下緣,也就是貼近身體邊緣的位置。這裡十分的不好受力,如果不是這次攻擊的力量和速度都十分恐怖,那這一下肯定就會貼著身體的一側“滑”出去了。而且一般情況下,打人不都是應該往中間的位置打才對麼。
“所以,會不會是什麼原因,讓那個傢伙只能打到這個位置呢......完全沒有思路啊......還是說我需要換一個方向來找突破口才對......”陳笑思索著,並分出去一部分心思開始胡思亂想。
“難道是那種用目標頭髮作個巫毒小娃娃,在娃娃胸口扎一針,頭髮主人胸口就會出現一個大洞的操作麼?可是這種殘暴的技術,怎麼看都不像是隨隨便便就能用出來的啊,就算是有,也不能是C級的吧,不然,去一趟理髮店就能殺掉百十來號人的傢伙,肯定早就被收容了吧。難道是從另一個時間點殺人?別鬧了,那種操作比巫毒娃娃還要喪心病狂的好麼。或者是一個擁有扭曲現實能力的人,又或者是一個可以自由操作物體變大或者變小,再用體積變化瞬間的分子斥力來轉化出驚人的衝擊力的......喂喂,我在幹什麼啊,感覺越來越不靠譜了啊。”
......
......
就這樣,陳笑一邊沿著原有的思路不停思考,一邊胡亂的尋找著新的思維方向,還偶爾自己吐槽一下自己。
而大叔呢,他從剛剛開始就一幅“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的半死不活的表情,往旁邊一杵,就差喊“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最慘的就是那兩具屍體,還赤身果體開膛破肚的被遺忘在驗屍台上,說實在的,感覺落在陳笑的手裡,比被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異常之物”殺死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停屍間裡鴉雀無聲。
......
突然,一陣手機的鈴聲打破了安靜。
這鈴聲是大叔的手機發出的。這個應該是他“警局身份”的電話
因為基金會的信息,一般都是以特殊頻率的震動形式傳出的,廢話,萬一執行任務時來個“鈴鈴鈴”,直接被一群怪物發現,群毆致死,找誰算帳去。
大叔還保持著“底線被刷新”的狀態,被這手機鈴聲嚇了一跳。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皺了皺眉,就接通了電話。
由於黑色電話是特質的,所以陳笑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但是他看到了大叔將電話放到耳邊,之後明顯的愣了一下,大概過了一秒鐘之後,他突然被裡面的什麼聲音嚇了一跳,本能的側了一下耳朵。
緊接著,他神色慌張的衝著電話里喊道:“餵~~餵~~餵~!!”
他一連喊了三個“餵”,之後抬頭看了看陳笑,一臉茫然和恐懼混合在一起的表情。
而在他打電話的這段時間裡,陳笑通過他的表情,就已經推斷出電話另一端的情形,甚至他眼前都能模擬出無數種可能性的動態畫面。
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17樓發生了一件十分緊迫或者可怕的事情,大叔手下的一個警察無比慌張的給大叔來了一個電話,在接通的那一秒不到的時間裡,對方說了什麼,由於時間太短,可能只有兩到三個字,緊接著,對方的手機就掉落到了地上,或者是發出了一聲慘叫,而當大叔再次對著話筒說話時,對方已經沒法再回答了,或者說的直白點,就是......可能死了......
所以,當大叔還沒來得及掛斷電話的時候,陳笑就沒有一點猶豫,飛快的沖向電梯。
大叔也趕緊跟了上去。
因為如果真的出事了......那幾乎可以肯定就是與這次“異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