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晚上，大帥來到關盼盼這裡休息。床第之間，大 帥啐了一聲：“奶奶的，真不愧是名妓，老子頭一回 這麼爽。”汗臭味以及身上掉下來的皮屑令關盼盼作 嘔。從關盼盼身上爬下後，關盼盼強壓著胃裡的噁心 。坐進了已經有些冰冷的水裡。大帥呵呵笑道：“你 們女人就是講究，天天洗。老子一個月才洗一回。” 然後砸著嘴，細數他嫖過的女人：“前些年在北平的 時候，一個京姐兒陪老子睏覺。娘地，好看是好看就 是一爪子腳讓人噁心。”關盼盼擦拭這身體，也並不 答話。大帥似乎來了興致：“上次一個從女中出來的 妞兒，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兒有身段兒。那兩個奶 子又白又軟，屁股又滑又翹。老子把她拉到汽車裡就 上了。嘖嘖，真他媽過癮。嘿嘿你知道那女子的堂叔 是誰?”大帥嘿嘿一笑，露出黑黃的牙齒。手伸進衣 服里和著汗水搓著身上的泥垢：“就是副總統。那能 把老子怎麼樣，女人麼不是遲早要讓人上的嘛。”關 盼盼見他說話粗俗，便冷笑幾聲。哪知大帥卻說道： “你也認為我說的對，是吧!”關盼盼涼涼的說道： “那個女孩子怎樣了。”大帥道：“自殺了，真他奶 奶的可惜。嫁不出去當我的姨太太不是照樣吃香的喝 辣的。”似是說的困了，轉身就呼呼睡去。關盼盼拿 毛巾擦乾了身體上的水。在椅子上坐了一夜。這是一 個什麼樣的世界，自己又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居然可以 忍受這麼多常人無法忍受的東西瘋了，真是瘋了。這 個世界在發瘋，自己也在發瘋。
第二天，姓林的女人過來看望關盼盼。“怎麼樣 ?”關盼盼冷笑了一聲：“恬不知恥!”姓林的女人 咯咯笑了起來：“你可千萬別在大帥面前這麼說。不 然他還以為你是在誇他呢。”看著關盼盼毫無興趣的 樣子。女人說道：“這女人來到世上就是遭罪遭難的 ，還是錢是最重要的。跟著他吃穿不愁倒也挺好的， 你說呢?”“好是好，只是忒沒趣了。”二人閒話了 一陣，女人告辭離去。
吳大帥的四姨太的到來，讓關盼盼的生活起了一 絲變化：“你就是那個大帥的新女人?”一個身材臃 腫的女人坐在上座，三角眼中射出冷厲的光芒。黢黑 的臉上塗滿了緋紅的胭脂——猴子屁股，關盼盼想笑 又不敢笑。撒花石榴裙下面倒是，細瘦的繡鞋微微前 彎。若不看主人，文人雅客倒是會嘆上一句“應憐太 瘦生。”林姓女人被抓了過來撕扯的發如飛蓬，“我 說大帥怎麼不去我那裡，原來是被你們這兩個人小賤 人勾引的。今天我就要好好的立立規矩。”四姨太讓 人將林姓女人拉了下去，鞭子抽到皮肉上的聲音仿佛 一下下的抽打在關盼盼的心上。“別打了，好歹她也 是大帥的女人。跟您一樣呢!舅母。”胖女人喝了一 口茶，聽聞此言一口氣捯不上來，憋的滿臉通紅。這 麼骯髒的往事，自從自己成了四姨太之後，沒有人敢 在自己眼前提過。這關盼盼居然敢明目張胆的提了出 來，是在是太囂張了。關盼盼看著氣得七竅生煙的女 人，忽然感覺到堵在心中某種東西好像被釋放了出來 。“哈哈哈哈……”關盼盼酣暢淋漓的大笑著。四姨 太和身後的侍女吃驚的看著關盼盼。這個女人莫不是 瘋了……
晚上，大帥回來問道：“今天老四來這裡鬧了? ”關盼盼串著一條散了的珠鏈。“您不是知道了麼? ”“你以後讓著她點。”大帥冒出這句話，轉身就要 出去。“您今天不在這裡睡麼?要是那樣的話我就先 睡了。”大帥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壓抑不住的欲望 ：“奶奶的，今天老子去女中看女學生們表演，吃飯 時嘖嘖有個陪酒的女老師長的真他媽水靈。嘖嘖那校 長真會做人，這不晚上就把那女老師送過來了。”關 盼盼嘴角譏諷的彎了一彎，真是噁心，這世道從上到 下爛到底了，沒想到學校這種清淨之地也有這麼糟污 的事。大帥出去後，她將穿好的珠鏈使勁一拉，珠子 滴溜溜的撒了一地。然後狠狠的踩在了一顆渾白圓潤 的珠子上。踩碎了幾顆珠子後，關盼盼長長吐了一口 氣才去睡覺。
☆、第四十八章 胭脂血(9) (3332字)
幾日之後——
“呦，這裡怎麼到處都是珠子。”姓林的女人一 打簾兒走了進來，“不要的話給我幾顆，我去穿朵珠 花來戴。”“你好了?”關盼盼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 。“還要多虧你的藥呢?”女人聞到一股甜膩的味道 ，有些驚訝：“你在抽鴉片?”關盼盼冷笑了一聲： “不然我還能幹嘛?”說著抬起煙槍自顧自的吸了起 來。林姓的女人忽然神秘的笑了起來：“要找樂子哪 里都能找，何必這樣和自己過不去呢?姐姐我帶你去 一個地方。”
女人帶著關盼盼叫了人力車來到南京最豪華的酒 店，侍者似乎對女人十分熟悉，帶著女人和關盼盼來 到302包房。看著富麗堂皇的室內擺設，關盼盼猜到了 幾分。果然過了一會，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敲門進來 。“我的好姐姐，你有好些日子都不來了。”當他看 到關盼盼的時候也十分驚訝，包養小白臉的女人一般 都是人老珠黃的這樣漂亮的女人還是頭一回見。“我 說張生啊，看到小姐了也好好的謝謝我這個紅娘啊? ”女人笑呵呵的拍著男子的臉，然後對關盼盼說：“ 對女人來說最好的東西莫過於男人，今天我就把張生 借你玩一天。”關盼盼笑了：“多謝姐姐的好意，不 過我現在只喜歡抽鴉片。”“這位姐姐，我們戲班裡 有一個煙泡燒的好的，不如讓他來陪姐姐解解悶?” 男子提議，“那就趕快去叫。”女人一疊聲喚著。男 子出去了，關盼盼找了沙發坐了下來“你可真膽大， 背著大帥養漢子。就不怕他發現麼?”女人拿起桌上 的萬寶路香菸，點了一支，裊裊的青煙中女人笑了： “大帥天天都有新鮮的女人玩，一般沒工夫察覺。再 說了大帥給的那些錢如果不花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 ”關盼盼打著呵欠，“真難受，菸癮上來了等不得了 。”女人道：“炕上的柜子里有煙膏。”煙土作為禁 物卻是屢禁不止，關盼盼拉開抽屜取出煙土。這時候 ，敲門聲想起了。張生帶著另一個男子走了進來樣貌 很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