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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檐上的雪積得有一尺多厚,還沒有化的跡象,一場看似又沒有盡頭的暴雨將燕城澆了個透徹,給胡同串里的老人們帶來極大的行動不便,一時間抱怨聲伴隨晚飯的香味飄滿了巷裡巷外。

  從牆外看,葉汲的這棟小院和別家一樣,遭受暴雨無情的侵襲。

  而牆內清清靜靜的,雨水被層看不見的屏障隔絕在外,唯有屋檐上滴滴答答的雨聲敲得人犯起困意。

  兩人簡單地解決晚飯,葉汲一頭扎進他違禁品小黑屋,步蕨沒有回書房而是坐在客廳里微信一直響個不停。

  過了半個小時,葉汲的聲音從小黑屋裡遙遙傳來:“老二,快來快來!”

  步蕨收好手機,施施然地站到了那扇他從沒進過的小黑屋門前,敲了敲門框。

  葉汲伸出沾滿油污的手將人往裡一拉,獻寶似的捧起個長筒給他看:“老二,瞧瞧!”

  “這什麼?”步蕨好奇地問。

  “毒刺聽過沒?”葉汲將長筒抗在健碩的寬肩上,汗水從他的脖頸沿著肌肉的線條流進背心裡,他比了個“咻”的姿勢,“可攜式防空飛彈,全方位探測,自導引能力。專門針對空對空任務,提供絕對的高空領域打擊。”

  步蕨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慢吞吞地說:“我記得我國是嚴禁販賣軍火的。”

  葉汲豪邁地拍拍飛彈:“所以這不是軍火,是法器嘛,我在裡面塞了六十四道禁咒。”拇指向上翹了翹,桃花眼裡流光溢彩,閃動狡黠的光芒,“那玩意會飛,正好用來對付它。”

  步蕨看著殺傷力恐怖的追蹤飛彈,深深地,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

  葉汲仍然眼巴巴地看他,步蕨忍不住笑了,彎腰在充滿男人雄性荷爾蒙氣息的黑暗空間裡吻了吻他的唇,誇獎道:“真厲害。”

  陷入戀愛中的人智商和情商都會低得令人髮指,這絕對是真理,幼稚如斯的葉三爺得到心上人簡單的一句誇獎頓時幹勁十足,繼續埋頭搗鼓他的大規模殺傷武器,順便問了句:“剛剛和誰聊天呢,一條接一條的。”

  他只是隨口一問,很快皺眉陷入自己敲敲打打的世界裡。

  步蕨安靜地蹲在一旁,托腮看著認真而專注的男人。葉汲盤腿坐在地上,被曬成麥色的肌肉被燈光勾出流暢而精幹的線條,緊實強健的脊背被汗水打濕,大片的濕印從背脊擴展到結實的腰線,再往下就是松松垮垮的褲腰和某個不容忽視的部位。

  步蕨的視線短暫地在那停留了一秒,也可能是幾秒,便落在葉汲那雙裹在軍綠色長褲下的長腿。從上到下,每一處無一在展示這是個成熟而強悍的男人,足以容納千川萬流,滄海萬里;也應該撐得起巍巍五嶽,芸芸眾生。

  等到葉汲終於擰合最後一個小型榴彈,他長長出了口氣,不顧滿手的油污胡亂擦擦脖子上的汗:“嘿!老二你看……”

  他的聲音像被一隻手戛然掐滅,是步蕨的手。他在葉汲脖子後薅了一把汗,低聲問他:“要洗澡嗎?

  葉汲喉嚨緊得差點說不出話,他斜斜挑起一邊眉,望著步蕨,笑容曖昧:“一起?”

  “好。”

  “……”

  第七十五章

  榴彈砸在葉汲腿上, 而他分毫不覺,滿腦子只有步蕨吐出的那個字“好”。深埋已久的引信轟的一聲被點燃, 他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起來, 顧不上滿手的黑油抓著步蕨的腰將人凌空抱起, 鼻尖相抵,充滿暗示意味地挑起他的褲腰又鬆開:“真的?”

  步蕨保持巋然不動的高冷姿態, 仿佛和葉汲談論的是明天天氣的好壞,他微微低頭, 鎮定地問:“做不做?”

  “做!”

  衣服胡亂地被扯落一地,皮膚的摩擦讓室內的溫度升高到一個讓人難以忍受的高度。至少讓步蕨喘息的頻率和心臟的跳動次數幾乎瀕臨失控的地步,花灑衝下的水從頭皮衝過脊椎,激起一層密密麻麻的戰慄。他的雙手被強硬地摁在瓷磚上, 十指難耐地蜷縮又被迫張開, 就像他進退維谷的身體。

  掌握局面的人不是他,這讓步蕨整個人渾渾噩噩處於一種惶恐又緊張的氛圍內,就像踩著萬丈高空上軟綿綿的雲朵, 隨時會一腳踩空,落進無底深淵。葉汲就是撐起雲朵的風與水,每一個動作都讓他心跳更快一步,快到腦袋昏沉到只能感知到炙熱的體溫和仿佛不是自己發出的低/吟。

  他不喜歡任何失控的感覺, 如果可以,他會竭盡所能地將每一個細節和主動權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避免任何的節外生枝。

  可是在這一場從千萬年前開啟的漫長較量中,葉汲從一開始就是他未預料到的枝椏。他沒想到, 原來柔軟的水流中竟會生出如此強韌不拔的靈魂,一步步,走過千萬年,終於走到他身邊。

  呼吸交織在沖刷的水流中分不清彼此,葉汲將激昂的水流吻進他唇齒間,唇舌糾纏不息,喘息著問:“疼嗎?”

  步蕨背抵著冰冷的瓷磚,前面卻是強勢滾燙的軀體,冰火兩重天讓他呼吸急促到近乎窒息,聲音里甚至身不由己地帶上一絲隱秘的哭腔:“不……”

  不知他這個“不”字,還是讓人獸血沸騰的語氣,葉汲的動作剎那狂熱粗暴起來,兇狠得宛如一隻猛獸,殺伐撕咬,逼得獵物渾身顫抖,只能雌伏於他爪牙之下。

  瓦片上雨聲噼啪,雨水順著磨砂玻璃滑下一道道千奇百怪的痕跡,模糊的人影聳動在厚重的水蒸氣後。

  趴在溫暖小窩裡的兔猻突然聽到一聲高亢垂死般的叫聲,它抖抖耳朵好奇地朝浴室伸長脖子張望,一縷冷風“啪”地聲卷上沒關嚴的門縫。伸頭縮腦地看了兩眼,它繼續將頭埋進蓬鬆的皮毛里呼呼大睡。

  在感官抵達極致時,步蕨腦海里仿佛有千萬火焰鋪天蓋地炸裂,葉汲細細地啃咬他驟然失力的手指,留下自己一個個標記,嗓音慵懶而饜足:“二哥,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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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三點半,步蕨疲倦至極地窩在鬆軟的被褥里,痙攣過度的身體尚未恢復過來,難受得他時不時皺一皺眉,睡得並不踏實。葉汲手指輕輕地撫過粘在他耳垂上的髮絲,步蕨大概真的累慘了,任憑他如何揉搓那敏感的方寸之地始終不為所動地進閉著眼,實在被欺負得很了,鼻腔里發出聲模糊的輕哼,將紅暈殘存的臉向枕頭裡深深地埋一埋。

  幼稚的舉動讓他終於稍微貼近這具身體應有的年齡。

  葉汲輕笑出了聲,眼中滿是讓人怦然心動的溫柔。可笑容剛在他俊美陽剛的面容上浮現,又被聲勢浩大的雨聲沖淡,他赤著結實的上半身靠在床頭點了一根煙,透過裊裊升起的煙霧看向幽邃的雨夜。

  這個季節的燕城絕不會有這麼強的降水,一條蛟龍,哪怕離登雲成龍只有一步之遙,也沒有能力操縱這麼洶湧的降水,尤其還是在燕城這個地方。何況太清境絕不會坐視不理,可雨已經下了半夜,這說明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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