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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汲將步蕨從海水裡一把撈出來,著急忙慌地擱在地上,雙手壓著腹部草草按了兩下,臉色一變,低頭湊過嘴去。

  兩根冰涼的手指及時隔在他和那雙發白的嘴唇之間,步蕨勉力睜開濕漉漉的雙眼,涼涼地看他;“你打算做什麼?”

  “人工呼吸。”葉汲回答得面不改色,憂心忡忡地說,“你不知道你剛才的情況有多危險,灌了一肚子的水,一直昏迷不醒。”他嘆了口氣,一副“一片苦心不被體諒”的哀傷,“唉,你醒了就就好,剛剛可把老公我急壞了。”

  步蕨坐起來慢條斯理地擰了擰袖口衣角的水:“我剛剛只是頭暈,閉眼養神而已,沒昏。”

  “……”葉汲啞口無言,立即換了張面孔,痛心疾首地指責他,“老二!你墮落了,污染了!居然學會釣魚執法了!”

  步蕨冷冷地問:“我怎麼墮落了,我被誰污染了?”

  葉汲和他相對無言,過了一會葉汲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關切地問:“老二,冷嗎?趕快把衣服脫了,你現在就是一普通人類,萬一著涼感冒,在這鬼地方連個抗生素都沒有,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掛掉的。”

  步蕨當著他的面默默地用一簇青火將自己烤乾了,葉汲悲憤地無法自拔,悻悻地蹲到一邊當坨抑鬱陰暗的人形蘑菇。

  將自己烤得半干,步蕨輕輕踢了踢“蘑菇”:“你的刀呢,給我看看。”

  “蘑菇”專心搗鼓手機,試圖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找到兩格信號,輕描淡寫地說:“噢,斷了,給我隨手扔了。”

  “真扔了?”

  葉汲沉默了下,慢吞吞地抓出一把裂痕斑駁的短刀:“和斷也沒多大區別。”

  與經常變換神器的步蕨不同,葉汲最順手最常用的只有這把跟了他千萬年的短刀。短刀名為青流,采的是崑崙山脈深處的玄鐵和鳳凰真火打造而成,刀身里附了一條上古青龍的龍魂和葉汲本人的一寸精魄。

  從少年到現在,青流伴隨他斬盡妖邪魍魎,如今卻折在了這隻蜃妖上。

  他本人表現得不甚在意:“一把刀而已,早晚有折得這一天。”

  “你不要就給我吧。”步蕨撫摸刀身上雪花似的碎痕,“留個紀念。”

  葉汲臉和語氣一樣臭臭的:“紀念你男人被只扇貝折了刀嗎?”

  步蕨偏過頭,冷不丁地在葉汲側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行了嗎?”

  葉汲被他親得半天找不到北,咬牙切齒地說:“老二,這種伎倆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就沒意思了啊。”他很有骨氣地挺直腰杆,“我不吃……”

  步蕨斜睨他一眼。

  葉汲脊梁骨仍舊筆直,話卻拐了個彎:“我不吃別人這套,只有你使才管用。”

  ……

  兩人登陸的地方是個只有幾十平米的礁石灘,四面望去一片茫茫大海,和魯濱遜漂流記有得一拼。步蕨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葉汲更巴不得孤男寡男共處一島,處著處著就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情節。

  只是休息了一會,步蕨忽然說:“那個蜃妖的目的不是吞掉我們。”

  葉汲雙手枕在腦後平躺在地,悠閒得仿佛在度假:“那是當然,憑它那點修為,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所以,我懷疑它只是一個幌子,將我們引到這裡。如果能讓我們損兵折將再好不過,如果不能也無傷大雅,”步蕨抱膝坐在他身邊,望著幽暗深邃的大海,“我和你不在燕城,陸和他們就好對付多了。”

  葉汲對步蕨這種不經意的誇讚分外洋洋得意,他稍微謙虛了下:“老陸雖然廢柴,但腦子還算轉得快,正好和大腦欠缺四肢發呆的冬傻逼相輔相成,加上岐布當個吉祥物,他們就是一家和諧友愛的吉祥三寶。團滅他們還是有點難度的,”他想起什麼,“不對,還有個宗鳴留那,那要完犢子了。”

  “為什麼?”步蕨奇怪地問,“宗鳴怎麼了?”

  葉汲雙腿疊在一起,輕鬆地說:“喔,他和冬傻逼有過一腿。加上個老陸,他們三湊在一起就是出完整的八點檔都市狗血泡沫劇,一般來說劇情在經歷各種撕逼分手複合後,會以女主懷了誰的孩子來確定男主。所以我們最好還是祈禱,他們三個在被不知名妖物幹掉前,自己先別內訌捅死對方。”他說了半天,葉汲不答話,扭過看去,“老二?”

  步蕨一臉被雷劈過的震驚:“你,讓我緩緩。

  “……”

  躲在暗處聽了半天八卦的於城終於忍不住出聲:“喂,你們戰友有危險,你兩還在這打情罵俏???”

  葉汲頓時炸開毛:“誰特麼躲在我老婆身上說話???”

  第六十八章

  一分鐘後, 葉汲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對步蕨說:“老二,我們得談談。”

  步蕨依舊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 雙手撐地, 肩胛因為放鬆斜向後方:“談什麼?”

  被葉汲強行揪出來的於城站在十米外, 對他們兩口子的談話似乎很好奇,剛探頭探腦瞧了一眼就被葉汲兇狠地瞪了回去。

  葉汲恐嚇完畢, 調頭一看,重重咳了一嗓子, 虎著臉說:“態度!注意你的態度!”

  “哦。”步蕨意思意思地稍稍坐正腰。

  雖然從葉汲的角度看,他的姿勢沒有任何變化,但起碼有所表示。他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蹲下身, 掰正步蕨的臉, 直視他的眼睛:“媳婦兒,你說你怎麼能讓別的男人待在你身上呢?”

  “是男鬼。”步蕨糾正他的說法。

  葉汲氣不打一處來,合起手掌將步蕨瘦削的臉龐硬是攏出二兩肉, 振振有詞地說:“男鬼就不是雄性了嗎!你作為已婚人士,應該時刻考慮到自己伴侶的安全感,遠離一切分泌雄性激素的生物!”

  步蕨被他長有薄繭的手掌擠得腮鼓鼓的,說話瓮聲瓮氣:“男鬼不屬於生物範疇內, 無法分泌雄性激素。最重要的是,”他費勁地扒下葉汲的手, 揉著被搓紅的臉,冷淡地說, “我兩沒有締結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關係,我沒有踏進婚姻的墳墓,謝謝。”

  “……”葉汲被他威力不亞於核彈的三言兩語轟炸得呆若木雞,呆了半天他低頭嚴肅地問,“你是不是在提醒我該向你求婚了。”

  步蕨揉著臉的手指微微一滯,若無其事地說:“你想多了。”

  於城聽不下去這個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牆角”了:“你們夠了沒啊!我不要求你們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二十年,別說姑娘,連男人手都沒牽過的孤寡男鬼!你們真不打算立即去營救你們……”

  他話還沒說完,被葉汲丟過來的外套兜頭蓋住,別說掙扎出去,連外界的聲音都聽不到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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