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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無衣一口水噴在桌上:“你玩真的,三大爺?”

  葉汲在兩套茶具間舉棋不定,只回了他一個漫不經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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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鬼案件中“幼兒性侵”這部分,陸和打了個長達十二頁的報告,轉交給了有具體管轄權限的部門。虧得步蕨提前給他打了劑預防針,在他將報告交上去的第一天就遭到了重重施壓,連著跑了好幾個部門,嗓子說冒煙了,就差以死相逼,總算把這個案件給送入了正常的司法程序當眾。上頭的領導也有顧慮,畢竟第四辦公室地位特殊,其他人不提,光葉汲的那層身份就足夠讓人忌憚的了。

  方慧茹的下落自此成迷,生死不知。而活鬼的真實身份是方慧茹同父異母的妹妹方慧錦,兩姐妹的關係從小就不錯,至少在事發前方慧錦一直這麼認為的。誰有能想到,方慧茹一直嫉恨後來占據了自己父親所有疼愛的妹妹,也許她曾經有過猶豫也有過慚愧,但在巨大的錢權誘惑面前一切煎熬都化為虛無。冬無衣他們也查出,當日那輛駛向燕城的校車正是送那些不諳世事的孩子給“老闆們”相看貨色。

  活鬼案的“水落石出”並沒有讓陸和心裡踏實下來,相反他有種預感,這一切恰恰只是一個開始。但不論如何,流程上本案是結案了。活鬼也由葉汲和步蕨兩人送與地府交接,其他閒下來的人難得聚在一起聊天打屁。

  “我覺得那天在隧道里襲擊步哥的那個活鬼就是方慧茹本人,”沈元靠著翹起的椅子上轉了半圈,手中的筆靈活地翻轉,“你看方慧錦變成的那個活鬼具有一部分自己的意識,可隧道里的那隻完全就是個受人控制的怪物。”

  陸和十分贊成他的說法:“方慧茹可能只是許瀾庭手裡一個失敗的試驗品,黃泉水從未出現過在人間,作用在活人身上會發生什麼變化他可能也無法把握。你們不是說那晚在隧道口出現了很多怪物嗎,極有可能是地震當日失蹤的那些車主們落入了許瀾庭手裡。”

  宗鳴從一堆古書里蹙眉地抬起頭:“我翻了一圈也沒找到有關黃泉水的記載,頂多提起它和地府九獄有關,而九獄在地下千尺之處,存不存在還另說。你們說的那個許瀾庭究竟什麼來歷,能弄得到那種東西?”

  冬無衣抱著個馬克杯不冷不熱地笑笑:“宗家主真有趣,遇事往書堆里鑽。你難道不知道,書是人寫的,寫書人想讓你知道什麼就只會寫什麼。”

  從見面初始冬無衣對宗鳴的態度一直很微妙,恢復到男兒身後他的敵意簡直不加掩飾,赤/裸裸直接擺上臉。

  陸和心驚膽戰,女裝大佬的冬無衣嬌嬌弱弱沒什麼戰鬥力,現在這個冬無衣,他真害怕兩道老拳揍趴了宗鳴。

  好在宗鳴對於不論男女的冬無衣一直相當的平和忍讓,有的時候甚至讓人覺得他是在刻意避讓。

  岐布相當淡定:“他兩遲早要打一架的,領導你不要太驚嚇,到時候有空搭把手幫著收屍就行。”

  陸和:“……”

  正說著,葉汲和步蕨兩人從羈押活鬼的禁閉室里走了出來,一直徘徊在樓中的那股陰氣已經消失不見了。沈元見到步蕨一個鯉魚打挺,巴巴迎了上去:“步哥,人送走了?”

  “嗯。”

  葉汲厭棄地伸出根手指將沈元推得遠點:“屬狗的吧,都能看見你後面搖的尾巴了。”

  沈元那小暴脾氣頓時炸了:“葉老三,你哪天嘴裡能冒出句人話嗎?”

  葉汲特別理直氣壯:“我又不是人,說什麼人話?”

  “……”除了無言以對,沈元還能說什麼呢。

  步蕨拿這一大一小沒有任何辦法,好在很久前他就習慣了這種雞飛狗跳的生活。

  在場唯有一人對葉汲那句話頗為不能淡定,陸和看看左右,選擇了最平易近人的步蕨小聲問:“葉汲他……”斟酌了半天,他用了個比較溫和的詞,“本體是什麼?”

  葉汲耳朵尖,熱情地將步蕨從陸和身邊扯開,露出能拍牙膏廣告一樣閃亮的八顆牙齒:“領導,你猜~”

  陸和:“……”

  第二十四章

  關於葉汲本體的話題一帶而過, 陸和問出口就知道犯忌諱了。無論哪種精怪修成人,對於本體的保護都是非常看重的, 萬物皆有天敵, 被看穿本體無異於暴露要害。當然, 當你強大到一定程度,暴不暴露也就無關緊要了。

  葉汲的實力強到哪個層面, 陸和摸不清,於是他識時務地避開這個話題:“剛剛你們將活鬼送往陰界時, 有沒有問陰差這次黃泉水出現在人間究竟是什麼原因?”

  步蕨就著最近的椅子坐下來,好容易養出的那點精氣神從禁閉室出來又散得差不多了,人蒼白得不像話:“我們只將它送入了黃泉境,並沒有看到接應的陰差。也許他們暫時沒有收到我們這邊的消息, 不過陸主任你放心, 方慧錦既然進入黃泉境就不會再有逃出來的可能性,以防萬一我還給她加了道鎖魂符。”

  “黃泉境?”陸和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名詞,沒有注意到有幾個同事的神色在聽到這個詞時都微微動了一動。

  步蕨怔忪了下, 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很久前人們對地府的稱呼。”

  冬無衣捧著他的HelloKitty馬克杯,若有所思地看了步蕨一眼。

  這點無關緊要的細節陸和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滿心愁悶都放在那幾個不知道埋在哪個鬼地方,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暴動的黃泉眼上:“這年頭陰間的機關單位也流行懶政墮政了?出了這麼大茬子, 居然悄無聲息連個水花都不冒。”

  步蕨開解他:“我聽沈元說陰陽兩界已多年沒有聯繫了,一時半會他們接不上頭也在情理之中。”

  沈元頭點得和雞啄米似的, 心裡吐槽,你人間把太清境裡的天官當爺爺奶奶供起來, 結果到了地府連個正兒八經的香火台都懶得搭。平時就清明冬至想起來燒點紙錢,還是塞進自家人兜里,陰間大老爺們半毛錢孝敬都拿不到,誰特麼願意管你死活啊。

  其他人在那愁眉不展,葉汲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銜著根煙,解了領口兩個扣子,將左右袖口各卷了兩道折,露出肌骨遒勁的小臂。一路溜達到茶水台,燒了一壺水又變戲法似的摸出一罐包裝不菲的茶葉,雜七雜八地扔了一杯,開水一澆,滿室濃香,頓時勾得岐布流了口水。

  他將熱氣翻滾的保溫杯塞進步蕨手裡:“喏,喝兩口燙燙胃。我就說別將她在黃泉路上送那麼遠,瞧瞧你這張臉,和被狐狸精吸乾了腎似的。”

  “……”步蕨對他糟糕的比喻水平已經鍛鍊出一定的免疫力,瞥了眼滿噹噹的保溫杯,委婉地推拒,“只是受了一點陰氣而已,用不著這麼補。”

  葉汲強硬地將杯子按回他手裡:“讓你喝你就喝,沒聽過小病不治大病吃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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