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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人幫忙。”他對她說著,轉身看到斯波福德警長進了房間。

  “不用麻煩了。省了審判的麻煩。”斯波福德說。

  本望著他。他們設法把她抬到床上,但五分鐘後,她就咽氣了。

  警長沒有對本開槍提起訴訟,但俱樂部老闆,馬特·奧得利對本說出了全鎮人的看法。“你殺了傑斯特夫人,”他說,“在維克利夫站沒有哪個女人比傑斯特夫人更受歡迎。”

  “我知道,”本說,“對於她的死,我很抱歉。如果我知道窗邊的人是她,我可能不會那麼快地開槍。”

  “你以為是誰?”

  “我沒有想。我只是瞥見我的窗戶里有來復槍槍筒反光。當然,我第一天入住的時候,就注意到那個房間能把整條街道一覽無餘,今天開槍前又有這個想法。警長告訴我溫斯頓是從上面射殺的,但我並沒有把這和我的房間聯繫起來,直到在我的風衣口袋裡找到了一枚彈殼。她兩次都將我的風衣套在她那件紅裙子外面,這樣她就不會被人透過窗戶認出來了。她把彈出的彈殼放進我風衣的口袋,然後又忘了。當我意識到兇手使用了我的房間時,我就應該想到是傑斯特夫人了。我的房門鎖著,只有她有備用鑰匙。”

  “不管她做了什麼,”奧得利對他說,“你都不應該殺她。如果是她殺了溫斯頓,她就是一個英雄——就像我之前認為你是一樣。”

  “她的動機可沒有那麼崇高。前幾個月,溫斯頓來這裡時曾和她戀愛。他甚至讓她相信凱蒂只是雇來表演的,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而星期六,他又告訴她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今天中午,她從教堂回來後,就去了我的房間,就在你們都以為他成功令時間停止在他勝利的一刻,她開槍射死了他。我向她開槍時,她也要殺凱蒂。”

  但馬特·奧得利和其他人不想聽這些。他們只想讓他離開。

  他和凱蒂一起騎馬出了鎮。他們走了大概兩英里時,他對她說:“你的馬覺得嚼子不舒服。也許我應該看看。”

  “不勞你費心。”她飛快地說,但本已經下了馬,掰開了馬嘴。在嚼子上綁著一個用油紙裹著的小包。

  “嗯,這是什麼?”

  “該死的你!”她喊道,“那是我的!”

  “更像是菲利克斯·波爾斯不見的那些錢。這可真是個詭計,你被搜身時,讓馬把錢含在嘴裡。我就猜到,如果你有那個空錢袋,你就一定也拿了錢,藏在了什麼地方。”

  “你想做什麼?”她問道。

  “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本爬上馬鞍說道。

  * * *

  [1] 卡賓槍,一種騎兵用的短來復槍。

  11 鐘聲尋蹤

  追尋了兩天後,本·斯諾在一個小水潭邊找到了這個奄奄一息的男人。他慢慢讓燕麥停住腳步,右手握著槍柄,提防自己落入圈套。但緊接著,他看到那個男人胸前被血染紅的繃帶,認出他就是從始至終跟在波德爾身旁、有著一半墨西哥血統的槍手——湯米·岡左拉斯。他的馬在不遠處啃咬著稀疏的青草。

  即使已經知道岡左拉斯快斷氣了,本仍然緩緩靠近。空曠的地形沒有為來復槍手提供任何遮蔽物,但他深知波德爾殘忍無情,會把一個將死之人作為陷阱誘餌。“你身上有沒有武器?”他問岡左拉斯,“把你的槍扔過來。”

  那個男人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手槍就掉在一公尺外的沙地上,他抓在胸前的雙手卻一動不動。本飛快地大步走過去,一腳把武器踢到他夠不到的地方。然後,他蹲下身,檢查他的傷勢。

  “我快不行了。”岡左拉斯清晰地說。在托斯科搶劫銀行時,他受了傷,而讓本·斯諾接手這項在沙漠中追尋波德爾的工作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相信重傷會拖緩他們逃亡的腳步。但波德爾卻給這個男人一把槍,把他扔在一個水潭邊,任他自生自滅,自己走了。

  “跟我說說波德爾,”本問這個男人,“他朝哪兒走了?摘下面罩,他長得什麼樣子?”

  岡左拉斯想笑,但他嘴裡充滿了血。“你永遠也抓不到波德爾,”他費力地喘息著,“沒有人可以。”

  “說吧,岡左拉斯,他把你扔下等死。你不欠他的。”

  但為時已晚。墨西哥人的頭歪向一側,闔上了雙眼。一時間看來,他好像咽了氣。本剛想站起身,岡左拉斯吐出了最後幾個字。“鐘聲,”他說,“聽著鐘聲,你就能抓到波德爾,或者波德爾會抓到你。”

  本不知道這番話旨在幫助他還是會將他送上死路。但鐘聲是他唯一的線索。他將湯米·岡左拉斯埋葬在水潭邊,解下馬匹的鞍子,放了它,然後騎上馬繼續追尋。

  第二天,他遇到了一個站在一匹死馬旁的女孩兒。她穿著一條粗斜紋棉布褲和一件男式襯衫,但即使隔得很遠,也能毫無疑問地確定她的性別。她傲慢地高昂著頭,黑色的長髮飄蕩在背後,端在手中的來復槍足以提醒來者她可不是好惹的。目之所及,仍不見城鎮或道路,本覺得有義務幫她一把。他策馬走近,看到的令他感到興奮。躺在她腳邊的那匹死馬很像波德爾逃出托斯科時騎的那匹黑白相間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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