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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拉斯呢?”

  “亞拉斯死了。而他打算分給印第安人的古柯鹼也沉入海底了。我過來的時候處理掉了。”

  “古柯鹼!”伊瑞爾喃喃自語道,“原來他是用這個方法!”

  “我曾經懷疑過,”馬姬·費什說,“但是我沒有證據。”

  風揚起了他們的帆,將他們送入了開闊無邊的大海。運氣好的話,幾個小時後他們就能離開尤卡坦了。離開尤卡坦,回去,回到德克薩斯去。“我得去找個人,”本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個叫萬特納的人。他願意出兩千美金要韋德·錢瑟的命。”

  “你會收他的錢嗎?”伊瑞爾問。

  “不,”本答道,看到那女孩兒忙著調整船帆,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不會,我不會收的,教授。因為是你謀殺了韋德·錢瑟。”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自然死亡。”

  “我知道的也不多,教授,所以我不會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的。在你房間裡,我看到一本關於鐳的書,我只明白我可以翻譯的幾段文字。鐳是一種新的化學元素,1898年剛剛被兩個叫居里的人發現,而韋德說過,你和他們一起工作過。這種物質的威力尚不清楚,但已經被證明是致命的。我想就是這個要了韋德·錢瑟的命。”

  浪花飛濺,伊瑞爾教授面無表情。最終,片刻的寂靜之後,他說:“我並不知道鐳可以置人於死地。我在動物身上做的實驗並無相關結果。我只知道鐳可以讓他生重病,也就解除了他帶來的威脅。”

  “你是為法國政府工作的間諜嗎?”

  伊瑞爾聳聳肩,“我不能說。我們這樣說吧,我是為所有害怕韋德·錢瑟的權利夢的人工作的。”

  本點點頭,“我想,對我來說夠了。我沒有權利懲罰你,甚至評判你。”之後,他又說,“你可能會對鐳的一個作用感興趣。當那女孩兒想給錢瑟拍照時,鐳令照片變得模糊。這是另一件引起我疑心的事。”

  “你知道鐳藏在哪裡嗎?”伊瑞爾問,說話中的語氣分明透著一股子自豪,“不過是一小塊兒銀色金屬,但卻足以在一個月內要了他的命。”

  本凝視著天空,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悲哀,不禁想知道當死亡的射線可以殺人於無形時,未來還會給世界留下什麼呢?“我想我知道,”他回答說,“我想是藏在你別在錢瑟胸前的勳章里……”

  * * *

  [1] 赫爾南多·科爾特斯,西班牙的殖民者,他曾帶領軍隊征服了墨西哥。

  [2] 墨西哥港口城市。

  [3] 墨西哥東部一港口城市。

  [4] 羅斯福在擔任美國總統之前,是海軍的助理部長。他在1898年辭去職務,以便專心組織一支莽騎兵,這也是美西戰爭中的第一批自願騎兵隊。美國當時因為西班牙對古巴的殖民政策問題而與西班牙發生衝突。羅斯福招收了一群牛仔、礦工、法律運行官,以及美國原住民等,讓他們加入莽騎兵。

  [5] 斯諾的姓Snow也是雪的意思。

  [6] 雲孫即第六代孫。

  08 消失的汽船

  1902年初,將本·斯諾差到下游城市紐奧良的工作圓滿完成了,但他發現自己不願再回西部去了。這裡天氣宜人,他也結交了一些好朋友,包括一個名叫伊迪·阿比林的河船賭徒,此人是個玩牌的好手,也常有奇聞軼事講與人聽。也正是這個伊迪,在春天——洪水泛濫的威脅終於平息後,將他哄騙至上游的維克斯堡。

  “作為交換,給我講講你的事,本,”一天晚上,在維克斯堡河邊地區的一家溫馨宜人的小咖啡廳里,伊迪一邊喝酒,一邊建議道,“總是我給你講故事,你就是坐在那兒聽。”

  本·斯諾只是笑笑,“我活了四十二年,從沒講過我的故事,伊迪。現在也沒有理由改變。”

  但伊迪·阿比林可不會放過他,“昨天有個朋友告訴我說你是個快槍手,名聲遠播。我從不知道你隨身帶槍。”

  “那些都只是傳言罷了。我年輕時,就有傳言說我是比利小子。帶著這麼個名聲,很難過上安穩日子——但若想不辜負這名聲,也不是那麼容易。”

  伊迪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比利小子已經死了二十年了。”

  “你知道,我也知道,但很多老傢伙沒得到這消息。如果他還活著,他大概和我差不多年紀。”

  “但你是個快槍手?”

  “曾經是,在我帶槍的時候。但那是在德克薩斯,墨西哥和印第安人的領地內。在密西西比河上,我不需要。”

  伊迪·阿比林掀開他的藍色絲絨大衣,露出腋下的一把袖珍德林格手槍。“在河上,我向來都帶著。有時候,一些人一見手裡的牌不對,就發瘋。你知道有一艘名叫‘分水嶺’的汽船?現在就停靠在下游幾英里的地方。”

  “我見過。”

  “去年它駛往上游的聖路易斯時,我在船上,和三個陌生人友好地賭了一把。其中一個輸得很慘,當我用四張J壓了他的滿堂紅時[1],他亮了槍。他叫傑瑞秋·瓊斯,動作很快。我還沒來得及掏出槍,他就射穿了我的大衣。我第一槍打偏了,擊中了他身後的一面大鏡子,玻璃碎了,把他砸在了下面。如果不是這樣壓制住了他的行動,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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