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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將汽車借給別人?”

  “沒有借過。”

  “這就奇怪了。撬車者從你的汽車裡盜走了裝錄音帶的盒子,裡面還放著你的名片盒。”

  “所以我說我記不清了。”

  “錄音帶不是你的嗎?”

  “不是我的。”

  “這就是說,你的名片盒混裝在別人的錄音帶盒子裡吧。”

  “反正我不知道。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都是一些很好的錄音帶啊!還有甲殼蟲音樂初期的萊伊布、邁克,傑克遜、米科,雅卡、夫利奧、都春美、坂本冬美、八代亞紀等的樂曲。收集的曲目相當廣泛啊!”

  “我有數不清的錄音帶,所以有些什麼曲目,我自己也記不清楚。我是根據當時的心情來聽的。”

  “那麼,你是說,也許是你的東西,也許不是你的東西嗎?”那須咄咄逼人道。

  “我認為我沒有必要回答。”大矢諱莫如深。

  “嘿!這樣吧……”那須悠然地說道。

  “這件東西,你見到過嗎?”眼窩深陷的那須閃動著目光盯視著大矢,一邊將包在塑膠袋裡的香水盒遞給大矢辨認。

  大矢故作靜靜,刻意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

  “沒見過。不知道。我不使用打火機。”

  “初看是打火機,但這是模仿打火機的香水盒。”

  “倘若是香水盒,與我就更沒有緣分了。”大矢將腦袋扭向一邊,不加理睬。

  “即便男性使用香水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吧。其實,我們從這香水盒外化驗出了指紋。”

  “指紋?”

  大矢儘管虛張聲勢,但臉上還是露出不安的神色。

  “這香水盒是壓在那起殺人事件的被害者身子底下的。留在香水盒上的指紋,與被害者的指紋不一致啊!”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大矢聳了聳肩膀,藉以掩飾自己的惶色。

  “我們想,香水盒上的指紋倘若與你的指紋比較一下會怎麼樣……”

  “別開玩笑!你們這麼說,簡直是將我當做兇手了!這是踐踏人權!我要找律師。我可以讓你們全都掉腦袋!”

  大矢發出尖叫聲。他也許是想嚇唬一下,卻不過只是暴露出自己的拙笨和驚慌。

  “所有與事件有關的人,我們都要了解一下,你能協助我們嗎?”

  “我說過與我無關。”

  “不能說沒有關係吧。案發那天夜裡,你在案發現場的附近停靠過汽車,這是確鑿無疑的。希望你一定要協助我們。不過,即便你不願意協助我們,這錄音帶和盒子上到處都留下著你的指紋。”那須微微地笑著。

  “我上當了!”大矢臉色蒼白。

  “我們不想讓你上當。我們不能隨意採集證據。但是,留在錄音帶的外殼和錄音帶盒上的指紋一旦顯現出來,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這也是為了確定不明失主的手續啊!倘若錄音帶上的指紋和你的指紋一致,而且恰好又與香水盒上的指紋一樣,那會怎麼樣?”

  那須的目光犀利地剌向大矢的臉。但是,大矢的指紋與香水盒上顯示的指紋明顯不同。與錄音帶上化驗出來的指紋已經作過對照,確認香水盒上的指紋與錄音帶上的指紋也不是同一個人的。但是,錄音帶上的指紋是否果真是大矢的指紋,眼下還沒有獲得證據。

  警方通過傳訊大矢時大矢本人留下的指紋進行了核對,證實錄音帶上的指紋不是大矢的。搜査本部頗感失望。儘管大矢如驚弓之鳥惶恐不已,但他顯然不是警方要尋找的目標。

  “他們是‘雙職工’啊!還有一個美奈子呢。”青柳自我勉勵似地說道。

  “他們兩人真是‘雙職工’啊。說是美奈子駕駛著大矢的汽車去那裡,這也毫不足奇。”

  “也許是大矢在袒護著妻子。”

  在新美良明被殺害時,大矢與美奈子還沒有結婚。有的人認為,他們兩人在結婚之前就處於共犯關係,這未免有些牽強。

  “會不會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汽車借給別人用?”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汽車借出去,卻為什麼還要偏袒對方?”

  “我們是在媒體上報導之後才去調査的。大矢從錄音帶被盜的地點,察覺美奈子與事件有關,便為她護短了。”

  “假設大矢是不知情的,他在受到傳訊時表現出來的反應,精神不是太敏感了嗎?”

  “大矢將汽車借給美奈子,這樣的假定很難確立。美奈子自己有車,完全沒有必要向大矢借汽車。”

  “會不會使用自己的汽車太丟人顯眼,所以才向大矢借的?”

  “倘若如此,向其他人借用汽車更安全吧。”大家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現在要將美奈子與事件聯繫起來還為時過早。他們兩人是夫婦,所以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性,即丈夫的香水盒上也會沾上她的指紋。”那須的意見成為最終結論。

  3

  不和諧的感覺越來越沉重地壓在牛尾的胸膛里。心中那份無法釋然的感覺鬱積成塊壘,重重地壓迫著他,使他喘不過氣來。

  警方依然沒有發現大矢美奈子(日本女性婚後隨夫姓。——譯者注)與小川朝枝之間的關係。她們兩人的生活軌跡截然不同,宛如天體間運轉著的兩顆不同的星球,而她們兩人又是分別生活在兩顆星球上的生物一樣。

  那天,牛尾在外出調查的歸途中,在新宿東口車站前的交差路口,朝著車站的方向走去,在途中與車站裡吐出來的人流交錯而過。

  從傍晚到上半夜這一段時間裡,從東口車站下車的乘客,幾乎都沒有像樣的。從東京都市中心方向乘車而來的上班族,都是為了在換乘私鐵之前喝一杯酒歇一歇才下車的,有的是逛商店的情侶,也有結夥的年輕人滿懷著獵奇的渴望,蹦蹦跳跳地朝著歌舞伎大街的方向跑去。

  人們雖然沒有目的,卻有著方向性。牛尾撥開迎面而來的人群,朝著車站的方向走去。半途中信號燈變成橙色。但是,人流依然前呼後涌地向前壓來。因為大家都知道,一旦汽車過完,等下一次通行的信號需要很長時間。

  牛尾加快腳步急急地趕過去。一位高級白領模樣的漂亮女子小跑著迎面走來。還來不及走完就紅燈啊!牛尾一邊與她交臂而過,一邊為她捏著一把汗。

  兩人交錯後走了幾步,牛尾突然感到詫異。她走過去以後,空氣中滯留著一股芬芳的香味。

  “就是這香味!”

  牛尾在橫道線的半途中站了下來。剛才那位迎面而過的女人,她身上的余香,與新美良明被害現場中發現的香水盒裡的香味一模一樣。這時,信號燈由橙色變成了紅色。香味的記憶像點上火的導火線一樣接連著閃現著火花,一瞬間便與他腦海中聞到同樣余香的其他場所和人物串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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