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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過去拍拍他那弱雞般的小身板,這一拍不要緊,我竟然沒有像當年那樣輕易撼動他的身體,而且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小子竟然有了一身肌肉。我抬頭沖他笑笑,發現他竟然跟我差不多高,我一米七五,雖然不算高,但想當年他在我的記憶中永遠都比我矮半頭。我不由的感嘆,這小子竟然TM的長開了。

  “你們也太沒人性了,都擱這兒等了半天了,把我晾外邊都丫的快成雪球了。”黃立很正常的抱怨著。

  我剛想道歉說明緣由,朱一凡就插嘴了:“你丫的,我,我打電話跟你說過‘站在大廳外邊當雪人’嗎?自己范二還怨別人!你看你這挫樣!”

  黃立一時說不出話來了,只能自己小聲嘟囔。

  “得了吧,抓緊上車。老黃你就認栽吧,又貧不過墩子(朱一凡的別稱)!”我推著他倆上車。

  依著朱一凡的提議,我們去了他的攝影館附近的一家涮羊肉店,準備給黃立接接風。

  喝著喝著我才知道,黃立現在定居在了長春。其實他到長春也就兩年的時間,前幾年上大學學的建築學專業,讀研四年後被長春一家公司招了去,工作穩定後就把家人一併接到了長春,而且是我們之中結婚最早的,媳婦兒剛懷上了。

  這小子越喝越嗨,紅著臉不停講述著自己那點幸福的小破事兒,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我心說,你自豪個屁,當年數你最差,兩個學年沒得過一回“優”,小身板兒打個籃球都不帶沾板,泡個妞還被耍的團團轉,青春痘直到畢業了才冒芽。那時候被人欺負了,要沒有我們這幫人,他連要辦都挺不直,現在他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們的功勞。

  一碼歸一碼,我不得不說,那些年我認識的朋友中最老實厚道的,還得屬黃立,整天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後面。

  黃立來了,酒席上的氣氛活躍了很多,我從來到瀋陽第一次感覺到了由衷的輕鬆。

  那天我們三個喝了個爛醉,喝多了就想鬧事,喝多了就想躺大馬路上,一如當年啤酒瓶碰撞出的、桀驁不羈的青春。黃立喝的最少,腦袋還能想得清事情,所以付了帳,並且從朱一凡那裡找出了攝影館的鑰匙,跟我說裡面有臥室,晚上在那裡湊活湊活。

  我方才明白,黃立看來已經來過幾次了,對朱一凡這裡很熟悉,也可以看出,這兩個人應該是私交甚密。

  隔天早晨我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我們三個竟然擠在一個床上,心想怪不得自己做夢打群架。我見他們兩個還沒醒,就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碰巧看到朱一凡鼻子有些發綠,還流出了血,一想便是我做夢動手打的,只好裝作不知道。

  我起來後推開門,發現我竟然在一個院子裡,像四合院一般,但仔細看去就發現了不對,這個院子的布局明顯的不對,根本沒有發現大門。我走出房間後才明白,原來左側有一扇小門,小門內便是朱一凡的攝影館,這樣看來這個院子其實與店面是一體的。

  我找到院子裡的水龍頭洗了把臉的空檔,黃立和朱一凡就醒過來了,朱一凡還摸著自己的鼻子納悶。

  ☆、賀歲篇 設局——侯氏宗譜

  雪終於停了,太陽也出來了。黃立吵著要去故宮,說他還沒有去過,我們無法,只好陪著他又走了一趟。

  這次去故宮黃立顯得格外興奮,究其原因,我想無非是對於職業的興趣。黃立從建築的角度說了很多,拋去前面提到過的不說,最後竟然聊到了故宮的建築總工程師身上。

  “建築師?這可始終是個謎啊。”我說。

  “啥謎不謎得,看你扯得!”朱一凡有些不屑。

  “那你說說啊!”我撇著嘴說道。

  “我說……我說……我說,老黃你替我說吧!”朱一凡連忙看向一直走在後面撥弄手機的黃立,也沒了底。

  見黃立不為所動,朱一凡又拍了黃立的肩膀一下。

  “啊……這工程師啊……我也是聽說……”黃立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倆示意他說下去。

  “《侯氏宗譜》知道嗎?”黃立問我們。

  “啊!”朱一凡突然大叫一聲,把我倆嚇了一大跳,直罵他神經病。

  “《侯氏宗譜》……資政大夫……侯安?”我冥思苦想,得出一個不確定的結果。

  黃立眼神中流露出一陣欣喜,當即擊掌一下:“對!對啊!侯安就是一世!”

  我從記憶中搜索著,最終確定正是大學課題之一的侯氏世家譜——《侯氏宗譜》。

  我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不料未曾張口,黃立便搶先說了起來:“‘大清高皇帝興師吊伐以得遼陽,即建都東京,於天命七年修造八角金殿,需用琉璃龍磚彩瓦,即命余曾祖振舉公董督其事,特授夫千總之職。後於天命九年間遷至瀋陽,復創作宮殿龍樓鳳闕以及三陵各工等用。又賜予壯丁六百餘名以應運夫差役驅使之用也。余曾祖公竭力報效,大工於是乎興。選擇一十七名匠役,皆竭力報效……’如果我沒記錯,裡面有過這樣的記載。”

  不出我所料,黃立引用了這段記載,我也將剛才所想的說了出來:“是有這段內容沒錯,但其實這裡面的意思並非像單純理解那般,侯振舉只是“燒制琉璃瓦的管窖人”,他所負責的,只有燒制琉璃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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