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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會用嬰兒陪葬呢?我想了想說不太可能。藍道長忽地打個響指:“我想明白了,這是獻祭啊,古人愚昧,當然是獻祭啦,那些東西叫……叫棺嬰好了,我們是祭品哈哈。”

  他這麼一說,芹夢都要嚇哭了:“那我們是不是要被吃掉啊。”

  藍道長忙說是開玩笑的啦,不可能是獻祭,又不是邪教。

  這話一落,我隱約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蠕動聲。我忙噓了一聲,藍道長和芹夢都閉了嘴。

  這下聽得清楚了,對面、上面,都有那種蠕動聲,像是蠶在吃桑葉,悉悉索索卻又十分詭異。

  芹夢抓著電筒慌張地到處亂照,我也照射對面,這一看頭皮發麻,渾身都打了個劇烈的冷顫。

  對面的崖壁上,密密麻麻的棺嬰在往下爬,很多嬰兒還甩著臍帶,一具具乾癟的身體不過小狗那麼大。

  芹夢一下子乾嘔起來,這密集的恐怖已經超過噁心了。藍道長喊我:“上面,照照我上面!”

  我忙照射他上面,只見二十餘米之外的地方也是密密麻麻的棺嬰,幾乎形成了一支大軍,黑沉沉地壓下來。

  “快爬!”

  藍道長吼了一聲,我張嘴咬住電筒,四肢奮力往下放爬去,芹夢哆嗦了幾下也爬動。

  鐵索被我們的猛烈活動弄得搖晃起來,深淵中就迴響開了刺耳的摩擦聲,加上崖壁上那些詭異的蠕動聲,這裡簡直就跟炸開了的油鍋一樣,而我們身處油鍋中心。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那些東西速度比我們慢,雖然不慢多少,但要擺脫他們還是可以的。

  我們往下退了十餘分鐘就基本聽不到那蠕動聲了。但棺嬰顯然還在繼續往下爬。

  我們也不敢停下,繼續爬。這一次幾乎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去了,我手掌上都起了水泡,又被鐵索磨破,鐵鏽和血液的味道讓人十分不好受。

  我能聽到芹夢帶著啜泣的呼吸聲,藍道長也在大口喘氣,大家都已經到極限了,而下方還是黑乎乎的深淵,沿途也不見可以落腳的地方。

  我知道不能再盲目下去了,不然等大家都沒力氣的時候肯定會摔下去的。

  我就用胳膊勒住鐵索嘶啞道:“先休息一下。”

  芹夢當即停了下來,我看見她都在搖晃了,這讓我心臟猛跳了一下:“穩住啊!”

  她一下子哭了起來,活生生被累哭了,還好她及時穩住了,她雙手雙腳全纏在鐵索上面。

  藍道長也停了下來,話都不說。三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只顧著喘氣休息。

  然而這種情況下的休息十分難受,我們還是需要付出力氣攀住鐵索,所以這種休息就跟雞肋一樣。

  而且我們還背著背簍,能爬這麼久簡直就是奇蹟了,要不是因為性命受到威脅肯定爬不了這麼久。

  我抬頭看了一眼芹夢,暗淡的電筒光中能看見她在發抖,恐怕她已經沒有辦法再進行一次逃命了。

  我把手往後面伸了伸,試圖摸到背簍里的水壺和乾糧,但根本摸不到,條件也不允許我取下背簍。

  而且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由渾身都麻了一下,然後我驚懼道:“還沒餵骨灰盒!”

  芹夢和藍道長都啊了一聲,藍道長急得冒火:“幾點了?”

  我抓著電筒照我的手腕,很艱難地看手錶,上面是11點半了。

  我說還有半個小時午夜了,怎麼辦?

  藍道長奮起了餘力,說繼續爬,不餵骨灰盒我們肯定都要死。

  我真是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上一次是被小女孩綁住了,沒辦法餵血,現在卻沒時間餵血。骨灰盒就在我背簍里,如果到了午夜不餵血會發生什麼事呢?

  藍道長已經往下爬了,可芹夢發著抖動不了,她身體已經麻痹了。

  我顫著發抖的雙臂往上面爬:“先別急,芹夢爬不了了。”

  藍道長不得不停下來,我好不容易爬到了芹夢屁股下面,然後指揮芹夢:“你往一邊挪一下,這個梯子可以並排兩個人的。”

  她挪動一下還是可以的,等她挪出了一個位置,我立刻爬到了她身邊。

  這下我們並排在一起了,我讓她抓緊鐵索,然後伸手去摸她背簍。

  大家的背簍里都有吃的喝的,但我們自己是沒辦法拿到自己的東西的。

  我將芹夢的水壺取了出來,她立刻咽口水,乾澀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用牙咬開壺口,將水壺遞到她嘴邊,她立刻咕嚕嚕喝了起來,邊喝邊哭,又可憐又滑稽。

  藍道長在上面喊叫:“我也要渴死了,師妹你快點喝。”

  一壺水芹夢幾乎喝了一半,她的顫抖開始止住了。我又爬上去給藍道長喝,這傢伙喝光了。

  不過他背簍里還有水,我取出來喝,又拿了他的壓縮餅乾,給他吃了一塊。

  這下他精力恢復了不少,我同樣去餵芹夢吃,我自己也吃了,三人都有了些活力。

  這時候那蠕動的聲音再次響起,藍道長臭罵一聲說快跑。

  我們都比較有經驗了,現在吃飽喝足也休息夠了,立刻往下爬。

  我也著急骨灰盒的事,可能只剩下十幾分鐘了,午夜馬上就要到了。

  這一次大家都很拼命,跟牛一樣往下面沖。結果我就發現附近的岩壁出現了一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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