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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燃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了周睚半天。
周睚說：「感動？」
「感動。」徐青燃撐起下巴，「你怎麼做到的，他們之前都覺得我們兩不配。」
「不是我乾的。」周睚笑了笑。
駐足的路人看了好幾遍，笑著鬧著跟朋友離開，這片草地往上是山，往下是水，晚上露重，裙子單薄的女生披上外套。人群中有人拎著蛋糕跑過來。
「訂蛋糕的時間太早了，店家差點忘了。」龍獅看一眼場上唯二兩個穿校服的，促狹地笑了，「現在校服真成你兩的情侶裝了。」
徐青燃不答反問：「你這麼晚還跑出來，你媽不揍你？」
龍獅說：「你們家周睚是我們區第一，你不知道我媽聽到周睚名字就放人了，比誰都好使。嘖。」
他嘖得情真意切，所有人笑成一團。
蛋糕頂上點了一根蠟燭，在晚風中搖搖欲墜。
眾人圍成圈分蛋糕分夜宵，草坪食物飄了一圈圈食物香。
過來的路上徐青燃已經吃撐了，這個時候吃東西的興致不高，吃掉了牌子就膩在周睚前邊。
「你剛剛在台上要說什麼？」周睚湊過來問。
徐青燃悄悄往後靠：「我當時說我很激動，想啃你一口。」
壽星提要求了，周睚扯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啃這，看在你是壽星的份上。」
「神經。」徐青燃笑起來，前仰後翻，抬腿踢他，「破壞氣氛，我本來要哭的。」
「哭什麼？」周睚也笑。
「喜極而泣啊。」徐青燃說，「你們費這麼大勁，我怎麼也要意思意思掉兩滴眼淚，顯得有誠意。」
因為曾經領證到搬到一起住中間沒有過程，而周睚在給他一點一點地把這個過程補上。
「別哭。」周睚手按著他的，「該你哭的時候還沒到。」
徐青燃瞪大眼睛，周睚現在跟以前溫吞慵散的樣子一樣，按著徐青燃的手，在他手背上划過兩道，慢吞吞的，飽含促狹。
有人喊徐青燃，徐青燃一邊站起來一邊指著周睚：「周睚你說話注意點，你可是人民教師。」
周睚抓著他手腕往前一帶，迅速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
招的徐青燃一步三回頭。
周睚特意交代過，讓他們別把禮物帶過來，不然一人一件，東西太多，徐青燃帶不回去。
喊徐青燃的是小圓臉，她讓徐青燃看相冊，上面全是周睚和他站在一塊的照片摳圖，兩個男生站在一塊，錯位的角度拍的很親密。
「學長你喜歡哪張？」小圓臉問。
徐青燃蹲下來，對著這個曾經看到他就臉紅，現在看到他和周睚會兩眼放光的女生沉默了兩秒：「你們什麼時候拍的？「
「很多時候……」小圓臉往周圍看了一圈，「我們光明正大拍的，沒有偷拍，你不喜歡我們就刪了！」
「不用。」徐青燃抬起手指滑了一下，「能給我發一份嗎？」
這邊都是女生，徐青燃走的時候聽見有人嚷嚷：「果然得不到的男人只能讓給另一個得不到的男人。」
徐青燃：「……」
周睚揪了兩根草，過來拿起徐青燃的手比劃了一圈就回去了，等徐青燃回來的時候，周睚扔給他一個扎的亂七八糟的草戒，語氣很認真：「……我們還是把婚戒買回來吧。」
「你傻不傻？」徐青燃蹲下來看著他笑。
「啊……」周睚也看著他，「隨便吧，傻就傻了。」
公園的蘑菇音箱到點罷工，陸晨自己帶了個，拖著音箱出來放音樂——忽略掉這個廣場舞大媽同款的音箱，本身還挺浪漫。
徐青燃把草戒邊緣的雜毛扯掉，笑了一聲：「周睚，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沒有回應。
徐青燃抬頭。
「沒有。」周睚剛剛應該在仔細地回想，「官方版愛你不算，你就一次都沒說過。」
徐青燃：「……我操。」
他也跟著回想。
連計算機成精的周睚都說沒有，那肯定沒有，徐青燃想破頭都沒想出來。
「真的沒有。」徐青燃震驚到窒息，「可是你也沒有說過。」
周睚立馬說：「我愛你。」
徐青燃：「……」
周睚笑了：「我現在說了，我真的很喜歡你很愛你，第一次見到你到現在每天都很喜歡你。」
「我也……」徐青燃想跟著重複一遍，我字剛出來就笑場了。
「行了你。」周睚按住他，「……婚禮滿意嗎？」
「滿意，不能更滿意了。」徐青燃笑到草地上，「感受到我老公這麼多年來深深的怨念了。」
「還笑。」周睚伸手撓他。
綿羊看見，舉起蛋糕嚷嚷：「對，抹壽星！快！」
「我操！」徐青燃七手八腳扒開周睚的手，「哥，親愛的，一大波喪心病狂的人來了看見沒？」
看見了，但是最喪心病狂的正壓在他身上。
周睚接過一疊蛋糕糊他滿臉。
人生大抵是這樣，有些人在追，有些人在被追，前面跑後面跑，不斷遇到和不斷錯過，夜裡一場盛大的煙火轟然炸天空，慶祝底下半真半假的婚禮。
玩的瘋，收拾起來也瘋，就算人多，把東西清理乾淨也費了很大一把勁。
他們一個個把人送回車上，送不回去的在附近酒店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