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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修士和落魄修士是徒弟與師父的關係,聽得許嘉眉說她要和落魄修士獨處,不約而同地拉住自家師父,擔心許嘉眉會對師父不利。

  「這會兒又把我當壞人了。」許嘉眉哂笑,徑直走進另一個雅間。

  「對不起,他們不懂事。」落魄修士三言兩語說服了徒弟們,跟著她走進雅間裡,「不知前輩有什麼話問我?」

  許嘉眉習慣性甩手設下一道防止窺探的禁制,直入正題:「你和王應景是什麼關係?」

  落魄修士姓陳,名修。許嘉眉的問題讓他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叫他師父,他沒有應我。」

  「你修行的功法是他教你的?」許嘉眉問。

  「是……」陳修遲疑著,點了點頭,「我說我想活,他往我心口打了一道靈力,我原來的功法便逐漸被那道靈力改變了。」

  「介意我探脈嗎?」許嘉眉對陳修的功法感興趣。

  王應景體內的陽氣少於陰氣,卻活著,陳修的陰陽平衡沒有顛倒過來,但陳修身上飄著幽冥的氣息。

  仿佛他能行走於陰陽之間。

  許嘉眉的陰陽之力是參悟太陰和太陽得來的,眼下見到王應景身上的幽冥氣息,想參悟一下陽氣和陰氣。

  在大部分修士看來,探脈等於把脖子交到別人手裡,是很危險的舉止。陳修覺得許嘉眉和王應景可能關係不錯,否則許嘉眉怎會向執法修士做保證救下自己?

  他將她當成長輩,左手遞給她,任由她探自己的經脈。

  許嘉眉看出他想多了,道:「我與你師父不能算是來往頻繁的好友,我有二十多年沒有見他了。」

  陳修倒是果斷,說:「不論怎樣,您救了我是事實,請探脈。」

  許嘉眉也不矯情,道:「那我不客氣了。」

  她抓住陳修的手腕,將他的經脈細細地探了一番,他的功法也被她推演得七七八八,其中的錯誤和少許漏洞讓她知道功法可能是王應景自創的,而王應景教陳修功法……

  原因可能是拿陳修試驗功法是否可行吧?

  畢竟,不是每個修士都有琉璃境,能投影一個自己實踐自創的功法。

  有的人會故意散播功法,用大眾試驗功法,有的人會抓捕修士試驗功法,有的人用死囚或不應活著的修士試驗功法,死於功法錯誤的人絕對不會少。

  除了功法,煉丹師的丹藥也要試驗,歷史上曾有邪道煉丹師一手製造了成千上萬的傷亡。

  拿陳修試驗功法的不是自己,許嘉眉鬆開陳修的手,問:「你是不是厭惡陽光?」

  陳修不瞞她:「是的。」

  許嘉眉道:「在厭惡陽光的同時,你不喜歡乾淨,是吧?」

  愛乾淨是應該的,不愛乾淨的陳修垂下頭,尷尬地說:「是……」

  許嘉眉支著下巴思索片刻,揚起手,杯中茶水飛了出來,落在桌子上化作一個個細小的文字。陳修定睛一看,發現她寫的是修行的功法,而且是他修行的功法……不能說是,但她寫的功法與他修煉的大同小異,甚至更高明精妙。

  「你有溝通幽冥的手段是吧?我幫你修改功法,你將你溝通幽冥的手段給我。」許嘉眉的修為越高,說話越直接。

  「……」陳修沉默了一會兒,臉色變化不定,可能是猜到王應景傳授他功法並非出於好意,可是……

  他無聲地嘆了一下,說:「多謝您。」

  陳修和許嘉眉做了交易。

  許嘉眉如願以償,立即施展陳修教的道術。

  她的眼睛沒看到什麼,耳朵也沒有聽到什麼,但神識感知到地面裂開一道口子,源源不斷的幽冥氣息正從裡面流出。

  道術是真的。

  許嘉眉停止道術,望著被功法改變生活習慣,變得邋裡邋遢的陳修,道:「你好像很害怕執法修士。」

  陳修剛得了她修改的功法,隱約意識到她是個還算光明磊落的人,道:「我的母親……她是董家的郡主。」

  齊朝只有一個董家。

  陳修的母親,是齊朝的郡主。

  「董家的郡主很多。」許嘉眉見過齊朝的郡王死在面前,並不覺得陳修的身份奇特,「我沒有疑惑了,你可以走了。」

  「就這樣?」陳修感到驚訝。

  「就這樣。」許嘉眉道,「你不會給我惹麻煩吧?」

  「不、不敢……」陳修連忙說。

  許嘉眉一個人坐在雅間裡琢磨了一會兒陳修的道術,對道術進行了微小的調整,便喚來小二結帳。

  走出茶樓時,住在隨身小世界的許惠音開口了:「眉眉,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我在街上,不在臨時洞府里。」許嘉眉說。

  她被茶樓隔壁的靈獸鋪子吸引了注意力,走進去摸了一把毛茸茸的靈獸過手癮,才回到租住的臨時洞府,關上門進隨身小世界,給身上有追蹤秘術的許惠音破解秘術。

  破解秘術、禁制、陣法的方式不同,思維卻是一樣的,許嘉眉有豐富的破解經驗,只用了兩天三夜便將追蹤秘術破解。下次許惠音再遇到這個追蹤秘術,按照她教的方法,估計一天半天就能擺脫追蹤秘術的困擾。

  至此,許惠音問許嘉眉:「你是留在星墜城還是和我一起走?」

  許嘉眉來到星墜城的時日尚短,還沒逛完星墜城,道:「我想留在這裡,玩夠了我自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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