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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朝元終於對這個話題有興趣:“我還以為你也佩服他。”

  “他是挺厲害,但畢竟是敵人,里外我還是能分得清的。”楊柳說。

  最重要的是,如果馬涼死了,或許沈朝元就不用去月國了。

  可她又想,就算馬涼死了又有什麼用?棠國沒有名將,能打得過馬奚嗎?照樣完蛋。

  “殺馬涼哪是容易的事。”鄭嬋幽幽地說。

  棠國有許多人都希望馬涼和馬奚能死,但他們本身武藝高強,又有許多近衛,都是馬家從小養大的死士對馬家忠心耿耿。想殺馬涼和馬奚,只能去戰場,但這兩人在戰場——更厲害啊。不然,他們能活到今天?

  ☆、科季末(已修改)

  想馬涼死的人很多,能做到的一個都沒有。

  楊柳卻不肯輕言放棄,她先看看四周,才轉頭繼續說:“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有武功的嗎?棠國這麼大,難道沒有行俠仗義的人?我是說大俠,遊俠總有吧?以前殿下讀過一個話本,主角不就是個遊俠嗎?難道就沒這樣的人想過要替棠行道?”

  她本來是從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武功的,直到那天她親眼見過青黛的身手後便立刻轉變了想法。既然連青黛這種從小受訓,批量“製造”的高手都能這麼厲害,那麼這世上肯定會存在更有天分的人,不是會更強嗎?

  “替棠行道?”鄭嬋無奈地笑笑,“虧得你能想得出這樣的詞來!”

  她忽視楊柳的話,看向外面,“接親的人怎麼還不到?”

  楊柳不甘心被忽視,她說:“您難道沒聽說過這樣的人嗎?”

  鄭嬋看了她一眼。

  “也許不存在吧。”出於憐憫,她搭理了一句。

  鄭嬋是寧肯相信這世上沒有武藝高強的大俠,也不希望這世上有——只是不願意做。

  “真的嗎?難道連您也沒有聽說過?”楊柳追問道。

  “沒有。”鄭嬋冷靜地回答。

  楊柳十分感慨:“那真可惜!難道青黛那樣的人就是頂尖了?”

  “我?我有什麼問題。”青黛就站在附近,她耳朵尖早就聽見了,只是楊柳一直在聊一個危險的話題,她不願意插嘴。可這回楊柳當著她的面直接點明對她武藝的不屑,那青黛可沒法再繼續裝聾作啞了,立刻朝楊柳看來。

  “你有沒有聽說過比你厲害的人?”楊柳問。

  “有啊。”青黛答道。

  “誰?”楊柳立刻興奮起來。

  “我師父。”青黛道,“教我武藝的人當然比我厲害。”

  “那他有多厲害?”楊柳忙問。

  “像我這麼厲害。”

  “喂!”

  “他比我厲害是以前的事,那時候我還是小孩子,但現在我已經出師了,如果他的武功一直停滯不前,那自然是我厲害。單憑我記憶里他的實力,我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可惜我現在不能見到他。”青黛道。

  她出身的地方與楊柳不同,甚至和青寧青薇也不一樣。

  能夠接受武藝教導的人,都是極封閉的,像她這種弟子還有追隨主人離開的可能性,而教授武功的老師卻反而必須失去自由。至少,在弟子出師離開後,老師和弟子不可以再見面,她所記得的老師的臉,已經很模糊了。

  “那就不必說了。”楊柳搖頭道。

  “不如聊點別的。”鄭嬋實在不想再繼續談與馬涼有關的事。

  要是聊聊就能聊死他,她願意聊到天荒地老。

  既然不能,聊再多也只是無聊的臆想,沒有意義。

  “也好,反正得等接親的人來,也沒事可做。”楊柳道,“不過,聊什麼呢?”

  “說點你們棠國的事吧。”鄭嬋道。

  “您還問我?”楊柳無語地看著她,“我對棠國的了解恐怕還沒有您的多!”

  “這叫什麼話,我們都是晉國人,你才是棠國人。”鄭嬋道,“你以為我非得聽京城的事嗎?不必,不如你給我們講講你們豐城的事,風俗,習慣?”她也想借楊柳的話,來推斷沈朝元過去十餘年是怎樣度過的。

  可楊柳卻突然轉過臉,“不知道那個馬涼長什麼樣子?”

  鄭嬋擰起眉:“我不是剛說過講別的?非得談馬涼?”

  “那講什麼才好?我想不到,豐城也沒什麼好說的,不如您來說?”楊柳反將一軍。

  鄭嬋瞪著她,卻也無話可答。

  楊柳笑嘻嘻地問轎子裡的沈朝元:“殿下,您之前拿著的那包東西是什麼?”

  “……”

  “殿下?”

  “我剛才走神了,沒有聽清,你說什麼?”沈朝元緩緩問道。

  轎子是封閉的,小窗口的帘子也沒有撩開,所以楊柳看不到轎子裡的沈朝元說這些話時是什麼表情。可是楊柳能夠聽得出沈朝元的聲音和以往的有略微不同,她覺得沈朝元的情緒似乎有一點緊張。這不對勁。

  她當即問:“殿下,您沒事吧?”

  鄭嬋敏感地投來目光,小聲問楊柳:“怎麼回事?”

  楊柳搖搖頭答:“我不清楚。”

  然後她繼續揚聲詢問沈朝元:“殿下,您是不是生病了?外面有太醫,我給您叫過來?”

  這支和親隊伍什麼都不缺,不缺錢也不缺人,連隨意太醫都備著。

  沈朝元蒼白地笑了兩聲:“呵呵,不用了。”

  “真的?”

  “不用,我沒事。”沈朝元堅決地說。

  楊柳刷地揭開了帘子,把頭鑽進轎子裡,打量著沈朝元。

  沈朝元的手藏在袖子裡,放在腿上,她若無其事地回望:“關上帘子,很冷。”

  “是。”楊柳沒看出古怪,只好答應,正要出去又想起一事,“殿下。”

  “說。”

  “您之前不是提了一個包裹進來嗎?”

  “幾件衣服而已。”沈朝元平靜地將放在身邊的包裹拿起來,交給楊柳,“你不放心,那就由你拿著吧,路上拿好,不許給別人碰。”

  楊柳沒料到嘴快一句還攬上一件苦力活,頓時垂頭喪氣。

  她放下帘子,將包裹遞給鄭嬋。

  就算是苦力活,也得先答應,她不可能為了逃避苦力活就真把這個可疑的包裹送回去。

  鄭嬋無聲地拆開包裹檢查一番,疑惑地抬頭看向楊柳,搖了搖頭。

  包裹里果然只有幾件衣服,沒有其他東西。

  沈朝元忽然掀開小窗口上的帘子,幸災樂禍地說:“鄭嬋你也好奇?那你幫她一起拿吧。”

  “合著是整我們玩呢。”楊柳恍然大悟,頓時苦笑。

  鄭嬋笑了笑,可她依舊覺得事情不是如此簡單。

  沈朝元放下帘子,坐回轎子裡,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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