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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為何蕭連洵會屢次說他的二皇兄,比他更適合當帝王。

  軍士們得令,齊齊湧出宮,同岐國、巫羌聯軍廝殺,喊殺聲不斷,每時每刻,都有一個鮮活的生命逝去。

  血染金鑾殿,新帝踏著滿階的血,一階一階走了下去,還是那身染血的軍裝,還是那個長矛,只是,卻完全變了個人。

  沒有什麼能比新帝登基更讓靳國殘存軍民熱血沸騰了,背水一戰,更能激發出無窮的力量。

  景盛帝和巫羌王被逼得節節敗退,迫不得已,下令殘餘的軍士向北撤退。

  這場戰鬥持續了一整天,破曉之時開始,直至黃昏方結束。

  日薄西山,映照出了滿地狼藉,斷肢殘軀到處都是,鮮血染紅了城牆下的整個土地。僥倖活下來的百姓們抱頭痛哭,也有伏在親人冷冰冰屍身上痛哭流涕的百姓,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有種劫後逢生的感覺。

  次日,新帝昭告天下,改國號為承竣,追封先帝為廣德聖帝,先皇后為賢淑皇后,厚葬入皇陵,所有死於此場戰鬥的人,將被載入史冊,英名永留。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寫個小劇場

  蕭連禎:朕終於如願以償登基了!!朕太興奮了!!來來來,每個人,不管活著的還是打醬油了的都有賞!

  容雲斐:恭喜!

  江別魚:恭喜!

  蘇嫣然:恭喜陛下如願以償。

  周文奕:恭喜!白白~【跑路】

  巫羌王:恭喜!白白~【跑路】

  蘇明澈:……【昏厥】

  沈霽月:……【躺屍】

  蕭連洵:……【躺屍】

  第66章 天地為媒花草友

  盛夏時節,晚間的秦淮河上,時而有畫舫緩緩游過,橋上的行人操著吳儂軟語,笑聲朗朗。

  我與師父,此刻正並肩站在橋上,仰望星辰點點,心中思緒萬千。

  承竣帝登基後,首先做的便是重新翻出當年的冤案,他沒有先為自己洗清污點,而是重審安太妃與沈太后之案,為其母妃沉冤昭雪。

  沈太后一族人,因此而盡數獲罪,除去已死的沈霽月之外,其餘沈家族人,全部斬首示眾。至於容老丞相,念其為三朝老臣,未與沈家同罪論處,只是罷官流放。

  蘇家人因著蘇嫣然的緣故,沒有受到牽連,蘇老太傅依然官職不變,但蘇明澈就比較慘了。自那日後便一直臥床昏迷,醒來幾次也都有些神志不清。

  大夫說是受刺激太大,需要靜養。因此,老夫人便帶著他搬去了靜安山,每日青燈古佛作伴,不問世事,倒也挺好。

  處理完舊事,接下來要做的自然是提拔新官,第一個便是與承竣帝同患難共生死數載的容雲斐。他將其身份昭告天下,但略過了當年那件不堪回首的事,只是聲稱容雲斐為容老丞相流落人間許久的孩子。容雲斐接管了丞相府,也接替了其生父的職位——大靳國的丞相。

  頭三個月,新上任的兩人都是日理萬機,每日都要挑燈批閱奏摺至三更。直到最近,師父才漸漸清閒了下來。容雲斐便履行了與我的約定,上奏請假,攜我一同出來遊山玩水,走訪各地,今兒來的便是這繁華的金陵城。

  流水涓涓,畫舫霓裳,輕歌曼舞,絲竹悅耳,鳥語花香,花燈點點……人多卻並不喧鬧,繁華卻並不耀眼。

  我們順著人流,沿著青石板小路,慢慢地向前走,各小販叫賣聲不斷,我卻對糖葫蘆、酥餅之類的甜點並不感興趣,一眼在人群中鎖定了一個捏泥娃的老爺爺。其桌上擺的各式泥娃娃,有男有女,有立有臥,造型萬千,憨態可掬。

  我上前拿起一個看起來有點傻的娃娃,頭頂一撮毛,身穿紅黑相間的衣裳,右手倒提一桿比他人還高的□□,張著嘴巴,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我看他憨態可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爺爺也笑著問道:“小姑娘,可是喜歡這小玩意兒?”

  “老伯,您這泥娃娃多少錢一個?”容雲斐見我心甚喜之,上前相詢,隱有替我掏錢的意思。

  “沒事,我就看看……”我又將它放回了原處。

  容雲斐在外人看來是承竣帝身前的大紅人,身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我卻知道他自己身家也並沒有多少,而且這次出來,我們都沒帶多少銀兩,一來怕遇上小賊,二來也是不想花太多錢。

  靳國這些年來屢經風波,又遭受數月前岐、巫羌兩軍洗劫,國庫更加虧損。承竣帝甫一上任又抽調了大量庫銀,用於撫恤戰死士兵的家屬。本就沒剩多少的國庫,更加不堪負重。

  承竣帝和一干相關的大臣,為此是愁的不行。容雲斐雖然什麼都沒告訴我,待我仍如之前一般無二,但我心內清楚得很,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喜歡就買,又不貴。”容雲斐微笑,再度轉向老爺爺,後者忙笑呵呵地答道:“這位公子說得對,老爺子這玩意兒啊,不值錢,一個也就二十文……”

  “呵呵……”我尷尬地笑了笑,內心道:“白送我也不要,帶著多麻煩啊……”

  可另一邊,容雲斐已經付過了錢,接過了老爺爺遞來的胖娃娃,拿在手裡把玩著,我在一旁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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