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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旗未接話,行到一平坦大石塊前,燕旗道:“此處甚好。”說罷便力氣耗盡地跌坐下去,繼而仰躺開來。

  “還要找些木材點燃,驅趕野獸。”燕旗平躺著說,發現楊聆蟬這就要行動,他又說,“不,你別去,等力氣再恢復些,我去。”

  “你好生休息,還是我去。”

  燕旗拉住將要走開的楊聆蟬的衣袖,啞聲道:“聆蟬,陪我說說話。”

  不知道是被話還是手牽引,楊聆蟬坐回燕旗身邊,試探性喚一聲:“燕將軍?”

  他回他:“楊大人。”

  十二州四海,五嶽五湖,能把再正式不過的稱呼喊出纏綿意味的,大概只有他們兩個了。

  人往往在共患難後吐露心跡,燕旗牽過楊聆蟬擱在膝頭的手不住揉捏,道:“我之前說的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楊聆蟬笑答。

  “我……不是介意,更不是趕你走,”敵陣前殺伐果斷的將軍,現在竟吞吞吐吐起來了,“但是你志在廟堂,我不會阻攔。”

  “楊大人若還願接受……我想楊大人就算只能和我待一天,我也要好好對你一天。”

  朔風未起,黑夜裡只有蟲鳴,沒有回音。突如其來的沉默令燕旗格外緊張,身軀尚癱在地面動彈不得,目光卻於幽暗中尋覓心上人的眼,他謹慎得近乎恐慌地感知楊聆蟬之情緒。

  “是燕將軍的話,哪怕沒有結果,我也不後悔。”

  有人用悅耳的聲音在他頭頂這麼說,微涼手指撫上他發熱臉龐,一陣窸窣,他依稀看見那人的輪廓俯身撐跪上來。隨後,那人緩緩低頭,一頭烏髮銀河落九天般自手臂空隙垂落,遮了夜的星辰,迷了他的視線。

  唇瓣相觸前,他聽見楊聆蟬嘆息似地喚一聲:“燕旗。”

  和床笫間意亂情迷的索吻不同,這是個認真的吻,宛若晨霧瀰漫的林間溪畔,麋鹿虔誠地舔舐清澈水流。楊聆蟬羽毛般貼上他的嘴,再把舌頭從齒列fèng隙間推入,籍由燕旗之身體狀況,難得地主導了一個吻。

  燕旗睜眼觀賞月輝下楊聆蟬眉頭蹙起的緊張神情,儘量配合拘謹文人的笨拙挑弄。二人之嘴唇皆布滿奔波干紋,這會好似在口腔中尋到了綠洲甘霖,難分難捨地交換氣息與唾液,仿佛今生要就此把自己的存在鐫進對方骨血。

  一吻終了,楊聆蟬抬頭,甚至牽出幾縷銀絲。對上燕旗瞬也不瞬盯著他的明亮金眸,楊聆蟬意識到燕旗剛剛多半沒閉眼,這個認知讓他四肢一軟,直接歪倒在燕旗身旁。別說看燕旗的臉,他連自己的臉都埋進燕旗的白毛里不敢見人。

  燕旗笑了,壓抑,但是快活的笑,楊聆蟬埋首的位置剛好能感覺到男人喉管的震顫,心臟像被這低沉節奏引發了共鳴,跳得厲害。

  笑罷,燕旗伸手攬他肩背,幕地席天,星光爛漫。

  23

  鳴蟲啁啾,夜風習習,二人相擁躺於巨石,尚未入眠。

  楊聆蟬烏如子夜的黑髮鋪在他臂彎,髮髻就杵在他眼前,燕旗這才發現少的是什麼——

  “聆蟬,你頭上的桃花簪呢?”

  “那晚在我軍帳中,被你踩碎了。”楊聆蟬拱起臉答。

  “哦……那天晚上我走時黑燈瞎火的,好像是踩到個什麼脆的東西。”燕旗不好意思道,他家大人這麼久都沒找他追究,現下臉上也不見絲毫哀怨,想來並不介懷,但他還是得意思意思不是——

  “我賠給你。”燕旗說。

  “你賠不起。”楊聆蟬拍拍他的臉。

  ……這話說得有點不留情面,不過想想郡公府那派頭,他可能是賠不起。

  “那某隻有以……”

  “不許說以身相許。”楊聆蟬打斷他。

  ……他讀的書不多,腦子裡剛蹦出個以身相許差點就抓來用了,確實,要許也是楊聆蟬許給他——

  “那某願意對楊大人負責!”

  楊聆蟬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哦楊大人是男的應該不吃這套,那來點苦情的?

  “那末將願為楊大人效犬馬之勞!”說罷,燕旗還逼真,不,真誠地舔了舔楊聆蟬的臉頰,呲溜,嗯,果然嫩——就差長出條尾巴對他搖了。

  燕旗舔舐時肉紅舌尖划過他眼底餘光,英銳金眸隨動作垂下又掀開,二人距離是那麼近啊,楊聆蟬甚至覺得那沾了白月光的睫毛若有似無掃過自己眼瞼,他觸電似地別過頭,口中道:“不用了。”

  楊聆蟬這一轉頭,露出幾乎和衣裳一樣白的耳背、後頸,上面還綴著順滑長發下的絨絨短髮,叫燕旗看得心猿意馬。那晚後他可是連楊聆蟬的手都沒摸過,如今重歸於好,頓覺憋得厲害,哪還管什麼場地,良人近在咫尺,方便得很,這就開始對楊聆蟬上下其手。

  敏感部位遽遭襲擊,楊聆蟬驟然彈開,燕旗窮追不捨地跟著坐起來要撲他,忽“嘶——”一聲,又倒了回去。

  楊聆蟬心軟,湊上去看他,燕旗雖坐不起來,還是趁機雙手抱住楊聆蟬的腰,叫道:“楊大人,幫我泄泄火吧。”

  光是聽到這話,楊聆蟬就周身一震,擺起嚴肅面孔道:“荒郊野外的,成何體統。”

  “荒郊野外怎麼了,正好沒人。”可惜楊聆蟬這表情早就對他沒殺傷力了,燕旗不屈不撓道。

  這說法好像是沒錯……和燕旗講禮義廉恥那一套大概沒用,拖著個明顯超重的腰部掛件,楊聆蟬為難地伸手揉揉掛件頭頂的白毛,結果如此一來燕旗更有勁了,把頭抵在他腰窩就是一通亂蹭,微硬的短髮隔著薄薄幾層衣衫扎得他又刺又癢。

  抱著楊聆蟬清瘦的腰,聞著他衣服上淡淡的澡豆香氣,燕旗已經有點硬了,又哄道:“聆蟬如果害羞,可以不脫衣服,只用手和嘴。”

  誰知對方還是回絕:“不妥。”

  軟的不行,只有來硬的了,“楊大人,等會我藥性散了,可就不止手和嘴這麼簡單。”

  ……楊聆蟬知道,燕旗是幹得出來的,而且結局多半是他有損斯文地在荒郊野外被做到神志不清,狼狽無比。

  再三權衡後,楊聆蟬小聲道:“那你躺好。”

  聞言,燕旗鬆開手直挺挺躺了回去。

  “……”楊聆蟬提起衣擺,分開腿跪在燕旗身上,低頭去卸將軍的鎧甲,他拆了幾片裙甲,解了燕旗的褲腰帶,基本只露出個性器,本為保守,卻好像更色情了——制式嚴謹的玄甲還穿在身上,見不得人的男根偏偏已暴露於天地間。

  伸手攥了攥那已然抬頭的東西,他知道燕旗最喜歡他的手,果不其然,那話兒彈一彈,又精神了不少,楊聆蟬像一不小心抓到了什麼活物,驚得差點撒手。又磨磨蹭蹭地亂摸上幾把,感覺燕旗一直盯著他,楊聆蟬知道這樣是糊弄不過去的,認命地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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