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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作為一個還沒有從霍格沃茲畢業的學生,哈利對於白天的霍格沃茲肯定是沒有大部分的教授和學長學姐來的熟悉,但是夜晚的霍格沃茲,卻是哈利頗為熟悉的地方,他甚至清楚地知道,從格蘭芬多塔樓前往有求必應室的路上那幾幅畫像的呼嚕聲是什麼樣的――雖然知道這一點的確有些無聊。

  哈利實際上也並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畢竟他不知道德拉科此時此刻具體的位置,但是他知道他首先需要離開霍格沃茲,離開反幻影移形咒的束縛範圍。

  “我發誓我不干好事……”哈利低聲吟道,杖尖點上了活點地圖,墨水細細地蔓延開來,他匆促地掃視了一圈,看見費爾奇此時正在拉文克勞塔樓前晃悠,他略微鬆了一口氣加快步伐向三樓的駝背女巫雕像走去。

  “喵~”細軟的貓叫聲在空曠的走廊里迴蕩,讓哈利不由地背上汗毛立了起來。

  微微將視線下移,目光毫不意外地對上了那一雙狹長的貓眼。

  該死。哈利心中這樣想到,忘記了洛麗絲夫人,這隻貓似乎從來都忽視隱身衣對他的遮擋,陰森森地直直的望著他。哈利匆忙地看向活點地圖,果然,這隻貓就是個探子,也不知它和費爾奇之間有什麼感應,費爾奇現在正在迅速地往他的方向移動。哈利不顧洛麗絲夫人直勾勾的眼神,快速向前跑去,洛麗絲夫人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有所動作,而是悠閒地坐在了原地,看著哈利拐了個彎不見了,才悠悠地起身,向相反的方向離去了。

  哈利記得拐角過後有一個無人使用的空教室,他曾經有一次夜遊偷偷躲到裡面,成功地騙過了費爾奇。

  哈利迅速地朝那扇厚重的門施了一個阿拉霍洞開,門鎖沉重地咔噠一聲打開,哈利一縮身子就躲進了教室。

  這間教室不算太大,但是似乎是緊貼著城堡的外層,月光可以從窗戶灑落進來。桌椅三三兩兩地散開,都被白布蓋住且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哈利猜測這間教室的確是空置很久了,畢竟家養小精靈是會清掃每一間教室的。

  哈利從窗戶探頭出去看看,估計這高度他跳下去是難以控制的,搖了搖頭,哈利還是決定先呆一會兒,至少等費爾奇離開,哈利看了看手中的活點地圖,發現費爾奇還在附近晃悠,他撇了撇嘴,目光掃視了一圈教室,突然被一個在黑暗中反光的物體吸引了目光。

  他有些疑惑地走過去,發現那是一個鉑金色的指環,上面細細密密地鑲嵌了不知名的寶石,閃著細碎的光芒。哈利眯了眯眼,這究竟是誰放在這裡的?沒錯,放在這裡,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指環,也絕不是有人遺留在這裡,而是有人可以放在這裡的。雖然哈利是個衝動的格蘭芬多,但是他也同時擁有著謹慎的一面。

  於是,他伸手抓住了那個指環。

  肚臍一鉤,哈利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他相信,他並不會到達一個可怕的地方。

  因為,那個指環上面有德拉科的氣息,而德拉科的一切,都讓他沒有防備。

  他堅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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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ps,時間好像差不多了。”海德里從他剪裁精良的外袍口袋中,掏出一塊一看就十分古老的懷表,德拉科微微皺眉,從他的方向根本看不見錶盤上顯示的是什麼,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絕對不是一塊普通的懷表。

  “閣下……”

  “噓……”海德里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地貼在了他的嘴唇上,這個動作十分浮誇,但是由這個人做出,卻有一分別樣的神秘感,仿佛那不能說出口的話是絕對的禁語。“我們在等一個人,等他到來,我這次旅程才算是不虛此行。”海德里

  挑了挑唇角,眼珠轉向了小屋的門口。

  德拉科突然覺得口乾舌燥起來,他低頭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感覺喉頭有點被灼燙到,於是又十分沒有形象地咳嗽了起來。

  這時,輕微而有節奏感的敲門聲響起,德拉科猛地抬眼看向那扇門。

  哈利在落地之後便看見了那濕潤的土地上留下的熟悉的腳印,這種硬底的鞋子,能夠在地板上走出咔咔的聲音的鞋子,在天然的土地上會印下比哈利的運動鞋要清晰得多的印記,但是卻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中給了哈利極大地鼓舞――他就知道,他沒有做錯,有時格蘭芬多的魯莽會讓他走向更正確的選擇。

  “叩叩,叩叩。”哈利毫不意外地走到了亮著暖黃色的燈光的小屋前,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敲門,手指節都有些泛白,但是卻敲得節制而有力。

  哈利並沒有抬頭,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下前方,眼前的木門緩緩打開,他看見了淺色的長袍袍角,他緩緩抬頭,他微微笑了一下。

  “看到您還安然無恙,我感到很高興,夫人。”哈利看著那個面帶一些尷尬的美麗婦人,哈利誠懇地笑道。

  “謝謝,孩子。”納西莎原本有些緊繃的神色舒緩下來,她隱約明白了馬爾福先祖的用意,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哈利亂糟糟的頭髮。這個舉動無疑讓他們兩之間曾經不愉快的記憶都消散了,哈利被納西莎善意而帶著母愛的撫摸感動了,眼睛有些許的濕潤。他有些掩飾地將目光轉向屋內,一眼便看見了此時臉色漲紅,有些許狼狽的德拉科。

  德拉科自然是從哈利進門開始,目光便死死地鎖定在那個有些瘦弱的男孩身上,他感覺他有許久沒有見過他了,不不不,瞳孔無意地看向他並不能算“見過”他,德拉科要的是現在這種,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人的存在的注視。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哈利冰冷地躺在棺材裡,面無血色,嘴唇泛著死人的青紫,德拉科仿佛又被緊緊地攥住了心臟,呼吸都瞬間凝滯了。

  “德拉科?馬爾福……”哈利雙眼緊緊地盯住那個雙眼渙散的金髮混蛋,將納西莎攔住他的手輕輕推開,無聲地對納西莎說了聲抱歉,一步步走向那個人。

  “你這個……”哈利緊緊地攥住雙拳,眼睛微微眯起,碧綠的雙眸因為怒火而變得有些深沉,“混蛋!”

  “砰!”

  “哦!梅林!德拉科!”伴隨著納西莎的驚呼,德拉科被哈利一拳打翻了過去,他所坐的單人沙發也不爭氣地被掀翻,無辜地歪倒在旁邊,德拉科似乎被打懵了,躺在地上半天沒起來,雙眼卻一眨一眨的看著天花板。

  哈利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既是因為剛才那一拳,又是因為怒火的燃燒,納西莎捂著嘴站立在旁邊,眼神有些驚慌,但她並沒有走上前去扶起德拉科。而坐在一旁的海德里?馬爾福只是悠閒地為自己又添了一些茶,啜飲著,不說話。

  哈利大跨步地走到德拉科身邊,右腿往德拉科身側一跨,雙膝一彎,跪在了德拉科的身體上方,伸手攥住德拉科的衣領,將那個癱在地上的馬爾福少爺狠狠地拽了起來。

  “看著我,德拉科,看著我……”哈利這般說著,聲音卻哽咽了,淚水從眼角匯聚到鼻尖,一滴滴打在德拉科的眼皮上,微微發涼,“看著我,我是活人,不是個死人,在我活著的每一天,我都需要你看著我,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哈利對著那張驚愕的臉咆哮,然後在那個混球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啃咬上了他的嘴唇,撕扯著,像是要讓自己的痛苦通過肉(不知道會不會河蟹)體的疼痛傳達給他一般用力。

  哈利向來不是一個奔放的人,但此時此刻,他忘記了房間內的另外兩個人,甚至其中一個還是德拉科的媽媽,像是宣告著主權一般,狠狠地親吻著那個讓他痛苦的混蛋。

  德拉科驚愕地看著那個肆虐的人,心中卻被那人身體的溫暖和泛紅的臉色給柔軟了,甚至那人的淚水都似乎洗滌了他心中的鬱悶與不安。德拉科伸出手,環繞住了那個人纖瘦的腰身,緊緊地勒住,不讓他有逃離的機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德拉科在唇間喃喃著,雖然是道歉,語調卻帶著上揚的欣喜。

  “嘖嘖嘖。”海德里?馬爾福悠地在一旁嘲笑,“年輕人。”放下茶杯,這位貴族站起身來,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坐在沙發里爾有些褶皺的長袍。“那麼,我差不多也該離開了,老師還有那個蠢獅子還在等我。”

  “您……”納西莎有些猶豫地叫道,她實際很想知道盧修斯究竟如何了,“噓……他很好,只不過還要經歷一些才能夠讓那個愚蠢的老師的後代明白什麼才是需要他珍惜的東西吧。”這名貴族這般說到,甚至帶上了一些看好戲的意味。

  “那麼……”他揚了揚手中的手杖,向門外踏去。“哦,差點忘了。”他又退回來,輕輕揮舞了一下手杖,兩個東西從德拉科和哈利處飛向門口,穩穩地落在了他纖長的手指間。此時,兩個年輕人已經坐定,愣愣地望著門口的貴族,臉上帶著紅暈,顯得稚嫩而美好。

  海德里笑了笑,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般,青春張揚恣意,只可惜……他微微垂下了雙眼,轉身往門外走去。

  “閣下!”哈利猛地站起身,叫道。那個貴族沒有轉身,但是卻停住了腳步。

  “謝謝。”哈利這樣說道,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卻擲地有聲。他明白,他能從那個可怕的地方離開,全靠了這個人。

  “呵。不過是為了馬爾福家族罷了。畢竟,我們只屈服於愛。”那人這樣輕笑道,揮了揮手,腳步不再猶豫地向外走去,緩緩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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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生活平靜而沒有波瀾,哈利繼續完成他的學業,德拉科在保證考試不會差的情況下全權打理著馬爾福家的產業,他甚至還經過哈利的推薦,私下聘用了韋斯萊雙胞胎為他打理一部分無傷大雅的小產業,當然,所謂的小,在韋斯萊雙胞胎看來卻是極大的一筆了。

  德拉科雖然是不知道盧修斯的去向,但是他卻能通過馬爾福家族的血脈感受到他的安全,他知道他的父親還需要修復自己的傷口,他也願意給他這個時間。德拉科已經不需要父親作為他的引導者了,有了他的伴侶,他一定會安全地度過的。此時此刻,坐在馬爾福家主的書房處理著事務的德拉科,向外望去,恰好能看見花園中哈利正在和羅恩和赫敏準備著考試,陽光恰恰好照耀在哈利的頭上,為那個黑髮男孩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哈利似乎有所感應,抬起頭來看向德拉科的房間。德拉科知道從他那個角度並不能通過反光的窗戶看見自己,但是他卻看見那個男孩笑了笑。

  真好。德拉科這樣想到。

  忽然,德拉科和哈利同時感到兩人之間的某種連線斷了,但是取而代之的確是更加令人感到充溢和溫暖的一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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