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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會將希望寄托在下一任儲君身上,但他一顆為國為民的心卻始終都沒有變過。這次想必是賀千帆遵從了自己的本心所做的決定吧。

  「楚正,你覺得賀千帆此人如何?」

  「才華斐然,頭腦聰明、謀略了得,運籌帷幄、忠心黎盛……」

  一說,楚正才發現,即使他一直不怎麼喜歡賀千帆,但此人在自己心中一直如此優異,只不過他一心扶持蔣銘,自然的將賀千帆劃為了太子|黨,從未正視過自己內心對於賀千帆的看法。

  梁畫兮瞧著池塘的落葉,眼裡有幾分笑意,「他是位賢臣,不是嗎?」

  「是。」楚正答得乾脆。

  「黨爭之事也要有個底線,國本不可動,奸佞不可用,否則國將危矣。楚正,我要去太醫院找醫書了,你也回吧。」

  說完,轉身進入了偏殿。

  楚正若有所思,他明里不參與黨爭,但實則是蔣銘的人,有朝一日蔣銘身份公開,他勢必會站出來支持。

  但他相信蔣銘也相信自己,絕不會做出動盪朝政之事。

  楚正從晗月宮出來,又匆匆忙忙的到了蔣國公府。

  蔣銘手執書卷坐在軟塌之上,旁邊的鎏金香爐緩緩升起縷縷青煙。驟然間,門開了,他將書放下,瞧著走進來的楚正,只是看了一眼神色,便知一二。

  「殿下,今日賀千帆臨陣倒戈,推了韓錦川上去,我去找公主,公主問我賀千帆是不是賢臣,這當然是呀,他這份對黎盛的心思我還是贊同,只是不喜他那一副誰都瞧不上的高傲冷漠姿態。」

  蔣銘給楚正倒了一杯茶:「楚兄,你可還記得賀老丞相故去,賀千帆初當丞相之時嗎?他眼神中有些東西倒是與你很像。」

  「我和他?」楚正笑了起來,「不不不,我和他並不相同。」

  「那你說說有什麼不同。」

  「我平外,他安內,我心思直,他說話彎彎繞繞,讓人頭疼,我不喜太子,他則選擇扶持,我們立場不同,當然不一樣。」

  蔣銘輕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賀千帆扶持太子是為正統,而我……能不能恢復身份都未可知。」

  「非也非也,若你沒被換走,現在儲君之位定然是你。」在楚正心中蔣銘就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楚兄,你錯了,我若沒被換走,早在出生之時就被人害死了,哪裡還能和你成為朋友。」

  雖說當年的皇后和辛貴妃都已仙去,但兩人做的事卻樁樁件件都殘忍無比。想來倒是皇后的福大,人雖走了,兒子卻做了儲君,而辛貴妃的親子卻只能是個小公爺。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兩個生前斗得你死我活的人,死後留在宮中的孩子,如今卻是能真情以待。

  楚正不說話了,二十年前的事,現在想來也是讓人心驚的。

  蔣銘嘆一口氣:「皇家哪有什麼兄弟情,我的那些兄弟一個個都是怎麼夭折的,也就只有黎盛帝自己騙自己了,不過他現在定覺得自己能夠長生,多少個怕是都生的出來吧。」

  楚正嘆氣:「你我都清楚,陛下已是強弩之末,風中殘燭,外強中乾,靠著丹藥勉強維持罷了。」

  「怕是這朝中知道此情況的人不在少數,畢竟相信長生不老的人自古以來帝王尤甚,旁人嘛,倒是不多。」

  梁澤也嘆一口氣,這萬歲萬歲的喊著,就像是一個魔咒,真的能讓帝王以為自己能夠萬歲。

  「這也就是為什麼朝中黨爭盛行的原因吧,誰都想站在勝利的隊伍里,能夠成為功臣。」

  「所以蔣兄你什麼時候恢復皇子身份?公主怎麼辦?」

  蔣銘搖搖頭,「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突然拿過棋盤,「楚兄,我們別說那些傷腦經的事了,時間尚早,對弈一局如何?」

  楚正笑著點點頭,他本就不愛這些勾心鬥角的,太累。

  帝都的早朝因著刑部尚書之位,掀起了一陣巨浪,丞相突然倒戈,讓很多支持太子的人心驚,害怕丞相忽然改了主意。也讓許多嘲諷過韓錦川的朝臣戰戰兢兢,生怕被爭對。

  梁畫兮心中自然明白這一切,但對於她來說,這些人就像是戲中人,她看著他們演戲罷了。

  思及此,曬藥的手突然停下,搖搖頭,她又何嘗不是戲中人?

  「哎呀,丫頭,這藥草曬的一點也不均勻,可不是你的作風哦。」

  古松瞧著梁畫兮若有所思的樣子,將梁畫兮手中的笸籮拿走,「有心事?」

  梁畫兮搖搖頭,她總不能說自己能夠預知未來,黎盛帝兩年內就會駕崩,永定王會登上王位。

  古松見她不說話,將笸籮里的藥材整理好說道:「別總是擔心旁人了,顧好你自己吧。你只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梁畫兮看著這滿園的藥草,突然笑了,這幾日她太過在意書中即將要發生的一切,她已經失去李柔和梁璃皓了,不能再失了梁澤。

  可是她要做什麼才能改變這一切,她不知道,似乎只有眼睜睜等著那天的到來。

  古松說的對,她如今什麼都做不了,不如做好自己的事,多鑽研醫術,給這裡的人留下更多的醫學知識。

  「老頭,謝謝你!」說完梁畫兮一溜煙的跑了。

  古松剛轉頭準備說些什麼,就見梁畫兮已然跑遠了,他瞧著那背影摸著自己的鬍子,「心之清,性之純也就是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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