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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淵截斷她的話:“可別同我談那些個大道理,”他笑了笑:“畢竟,花也沒有心肝如何同人相比呢。”
這話如此熟悉,白九川沒來得及想起在哪裡聽過,容淵再道:“這樣吧,咱們單獨談談。”
他盯著白九川,好似一副滿不在乎,勝券在握的模樣。其實只有自己知道,這是迫不得已。
白九川估計怎麼也想不到,縱然對她沒了情分,他還是靠著那一份執念,找遍天地盡頭,才勉強將那些孱弱的光點聚集,放回心口,不然怎麼辦呢,心口總有一處是空蕩蕩的。可聚集以後,心口便更空了。
他心裡明鏡似的,是自己的不安猜忌一手將白九川推出去,卻不甘心這樣一直下去,他可聽說,老龍王一直攛掇各路神仙上折,要給自家找一個玉帝兒媳!摸爬滾打殺了老魔君,坐上這個位子,他就迫不及待說服座下四使,帶兵打了上來。後果如何,他不去想,也不後悔。至少他又能站在白九川面前了!至少她現在滿眼滿心,哦,她現在沒有心了,他垂下眼,至少,她現在滿眼都是他!
“魔君還是趕緊回去罷。”容淵眉頭一擰,就見白九川手一點,那一瞬間,他的周身法力凝滯了!她再一點:“這樣最好,你說呢?”
容淵臉色沉下來,好像能滴出水,
他恨恨盯著白九川:“我們走!”
自此,魔君開啟了他每半月一輪,帶領魔軍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挑戰天庭的征程。容淵成了三界笑話卻樂此不疲。邊要保證魔界不得手,邊要保證天庭不擅動,還有時時刻刻不停歇的三界大事,白九川心力交瘁。
第七十輪,白九川一臉木然接受了敖冰的提議。招敖冰為夫,這玉帝的位子便有苦力替她頂著,還不必引起天庭大戰。
成婚的日子安排在容淵來鬧事後的隔日,就圖著個安寧,容淵卻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得了壓著的消息,帶著烏烏泱泱一片魔就衝來了!
白九川驚訝地發現他竟在隱藏實力!
不過這也不能改變他打不過,所有魔加一起也打不過現在的開天斧的事實!
容淵被扇了一巴掌,狼狽地跌到在地上,仰視著一身正紅嫁衣的人影。
其他魔見魔君徹底敗北,頃刻鳥獸散。
白玉地上,只剩下孤零零的魔君一個人。
白九川望著他臉上紅彤彤的巴掌印沒再出手:“你好自為之罷!”
說著,她轉身欲拉同樣一身紅裝的敖冰走,身後突然傳來癲狂的大笑。
她的腳步頓了頓,終究沒停。
有好事的神仙看著容淵被一巴掌打成這樣突然覺著這魔神也不過如此!卻也不敢靠近,探過來幾步,沖他啐了口:“該!”
容淵沒在乎,只死死盯著那成雙成對,毫不留戀的背影大笑。
他忽然開始劇烈地咳嗽,抹了抹通紅的眼角,大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敖冰小心看白九川一眼,白九川的腳步快了些。
“你不就為了這個麼!不就為了這個麼!”
身後傳來一陣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她一凜,猝然回頭,見到容淵手裡捧著一顆蹦跳著的心臟,胸口一個大洞,不斷往外流血,他臉色慘白,見她終於回頭,勾唇笑了笑:“喏,我還給你。”
吃了開天斧好容易修得的心的魔神本該不傷不滅。可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半刻鐘過去,身下的血積了一灘,新的心臟也沒長出來,胸前空洞還在,白九川衝過去,敖冰下意識抓她衣角,只抓到一片殘影。
白九川到他身邊時,他笑得更歡了,一對眼眸彎起來,風情無限。
“安回去。”白九川命令。
他搖頭,帶著滿手鮮血,右手捉住白九川的右手,將她的右手扒拉開,溫暖活躍的心臟被輕柔放過來,他隔空吻了吻她的心,倒下去。
白九川暴躁地轉了半圈,終於還是認命地蹲下去,查看他的情況。
大婚理所當然地被破壞擱置。
一直昏迷著的魔君理所當然入侵擁雪殿。
咒術查明白了,心放回去了,他卻遲遲不醒。
從一開始的心急如焚到平心靜氣也沒用多長時間。
白九川坐在床邊算了算,幾百年吧。
也不算短,那時的替他上位的愣頭青魔君孩子都快有孩子了。
他還沒醒。
她點點他的額頭:“何必——”
長長的嘆息淹沒在旁邊香爐騰起的煙霧裡。
一陣疲憊。也不打算回隔壁了,白九川枕著他的胳膊睡過去,夜裡涼風透進來,窗邊幔帳盪了幾下,床上的人睫毛一顫,他緩緩睜開眼睛,妖冶的紅危險而媚惑。他看著肩上的,她的側臉,良久,露出一絲笑。
還好。
他賭贏了。
第124章 容淵番外
我叫容淵,是個無父無母無前塵的花妖。人都說浮屠花是第一慈悲花。嘖。慈悲花正冷眼看著碎嘴的其他小妖滿地打滾痛苦哀嚎,它們被撕碎的嘴巴讓我生出一股快意。
山上闖來生人。山風送來的陌生氣息讓我難受,順著山風,移形山洞,裡頭是一個被野狼逼到絕處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不錯,衣著華貴,看上去若要換算成妖的年紀比我還要大一些,眸子卻清澈見底,一望就是受盡寵愛的,不像我,早就蒙上了層層雲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