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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開始變本加厲惹是生非,盼著有大能者可以殺了他。可是竟然沒有!沒有生靈能夠殺了他!甚至傷害他!他同時開始派手底下的嘍囉到處尋找白九川被野狼叼走的屍體,還有不知所蹤的魂魄,每日聽著千篇一律的回報,即使他知道,金仙被奪走心臟便是魂飛魄散,進了野狼肚子裡的屍體,也找不回來了。

  可是三天前,他又在暗無天日的深淵裡看到了希望。有東西能傷得了他了!他迫不及待地要找到這個東西。他嗅著手上殘留的氣息。一點兒一點兒地找,整整三十六個時辰,叫他找到了這南天門!

  現在,一個更大的,巨大的,天大的驚喜站在他的面前!他不自覺地捏了捏手,就說這個氣息這麼熟悉,他緊緊盯著白九川,眼眨也不眨,好像眨一下,這個夢就要碎了似的。

  真的是她!

  真的是她!

  就在這時,一三足青銅鼎從天倒降,容淵聽見風聲抬眼,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日月鼎牢牢扣住!

  玉帝手一翻,將日月鼎收回手裡,他表情複雜地觀察著白九川,見她沒什麼異樣,暗地裡舒口氣:“計劃成功了。”

  斷壁殘垣中,黑色霧氣裊裊而散,歡呼聲逐漸沸騰。

  在容淵此前多次的挑釁中,玉帝之所以沒有用上日月鼎忍氣吞聲,為的就是這一次的一擊即中!

  如今,只要靜等幾日,容淵就會化成一攤血水!

  玉帝拍了拍白九川的肩膀:“再等一陣兒,朕就將你的心臟還給你。”

  白九川幾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謝父君。”

  第122章 真實世界(1)

  月黑風高,重兵把守的瑤光閣飛進一隻極小的不起眼的蝴蝶。二樓,蝴蝶到處轉了轉,轉到一看似普通的屋外,瞅準時機躲過屋外倆門神,化作一道白光嗖地竄了進去。

  日月鼎被供在這門裡。沒想到鼎會被玉帝變得這麼大,簡直占滿了整個屋子,白九川一進去就撞在鼎上,暈頭轉向晃了晃,往外看一眼沒有異動,才小心翼翼化形,開始研究這鼎。

  這是容淵被關的第二日,再過三日,玉帝便會開鼎檢查,然後拿容淵化成的血水給她捏一個心臟,安回她的身體裡。

  白九川坐立不安,直到來了這兒看到這鼎才稍稍寧靜。她告訴自己,定是因為她不想接受容淵這樣卑劣冷漠的人化成的心臟才會來了這裡。她要將容淵放了,按原計劃,教他承受萬年內心折磨,而不是在三日後,與他一了百了恩怨兩平,讓他擇個乾淨!

  可任她資歷老,也算見多識廣,對這鼎卻無從下手——她不知道這鼎被設置的吸引與釋放咒語。她仔細地觀察它的日月輝紋,這是一個又一個相連的圖案,完全重複,簡單明了,沒有任何有用信息。

  她摸著紋路,探著身子往裡頭看,這時,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突然出現,將她猛地吸了進去!那股吸引力平靜下來,她被摔到混沌中,周圍是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細看時會發現,有時而出現一個淡淡的亮點。一股沒由得的恐懼席捲了她,突然,其中一個亮點逐漸擴大,形成越來越大的光斑,她下意識地往黑暗處逃,卻比不上光斑擴大的速度:“容淵!”

  她被光斑吞噬,濃厚的黑暗裡,什麼也沒留下。

  鶴沙台。層層幔帳被風吹動,露出桌案上,剛剛醒來的人。割裂的記憶使白九川恍惚了一瞬,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案上,她還緊緊握著那一根白玉簪,而寫著容淵生平的一摞子紙張都沒了。簪子上還滴有她的血跡,食指尖的傷口未愈,她深吸一口氣,將簪子收在懷裡,走出去。

  晨光熹微,守在門外的女官見她出來行了一禮:“陛下。”

  白九川看了看她:“我進去多久了?”

  女官的目光變得奇怪:“您才方方進去。”

  看來國師的死對陛下的打擊並不像表面那么小,女官同情地想著。

  白九川頷首,望了望周圍,經脈中流動的仙氣無影無蹤,高樓畫棟連著天邊的青色山川,一切都沒有異樣,好像一切只是一場大夢,按了按手指,隱隱作痛的傷口又提示著迷茫的女皇,這一切可能沒那麼簡單。

  她又回屋子裡轉了一圈兒,與記憶中毫無二致。

  “走,去看看國師。”

  女官應了聲,隨著白九川下了樓梯,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來到一處底下冰室,冰室裏白霧騰騰,一進門口,便凍得女官不自禁打了個哆嗦,緊緊衣裳。白九川看她一眼,吩咐道:“在這兒守著。”

  白九川好像感受不到寒冷似的,一步步走進去。囂張的冷氣令她的眉毛睫毛上了白霜,她提高警惕,推開裡屋的門。

  這裡頭放著一冰棺。

  冰棺里放著與她糾纏了許多世的人。

  她走過去,隔著冰棺透明的蓋,凝視著裡頭安靜躺著的人。

  容淵的臉上也凝了層白霜,漂亮的桃花眼合著,淡粉色的唇變成死人的青紫色。

  白九川推開冰棺的蓋,惴惴摸上他的臉,將手指劃到鼻尖,沒有呼吸。有劃到胸膛,沒有心跳。死得不能再透了。

  她又合上冰棺,走到女官身邊:“回宮。”

  一天無心政務,所幸她從來懶散不羈,也沒人覺得不對。夜裡,白九川覺得口乾,穿著中衣下床喝水,溫熱的水流流過乾涸的食道與胃,讓她這才有了些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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