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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冰聳肩:“可以。”

  “還有”白九川見敖冰這麼容易說話,語氣放鬆了些:“容淵他不知怎麼就痴迷上了當年的柳知意。”敖冰揚了揚眉,白九川繼續道:“三太子也知道,柳知意本就是個夢裡的人兒,卻是永遠不會存在了。所以,我也希望三太子能幫著在下,給他這份情斷了。”

  “如果本殿沒算錯,這是兩件事了罷。”

  白九川愣了愣,見他一笑:“本殿答應這兩件事也可以,除非,道長答應本殿一件事。”

  “什麼事?”

  “本殿還沒想好。不過道長放心,本殿要你做的事,定不會傷天害理。”

  白九川斟酌道:“這件事也不可傷害容淵。”

  敖冰看著她的眸子更亮:“一言為定!”

  白九川從乾坤袋裡掏出個玉簪子作為信物留給敖冰,才與他一前一後回了按摩室。按摩室內,容淵還在睡著。白九川揮退女官,將容淵抱起來,向二人的房間走去。二人房間相鄰著,給容淵安頓好,白九川才回自己房間,將白九川護送回自己房間,敖冰才留了兩個蝦女給白九川,帶著一眾海鮮浩浩蕩蕩回去了。

  白九川與容淵就此在敖冰處住下。一切都在按著白九川的設想進行,打容淵主意的魑魅魍魎根本不敢在東海造次,偶爾有幾個厲害的,也被敖冰出面輕鬆擺平。而敖冰最近也沒少特地在容淵面前表現出他風流不羈且無恥的一面,這令容淵對他微有不滿,白九川相信,讓容淵迷途知返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譬如今日,容淵方興致盎然過來找敖冰,隔著屋門,便聽他那屋裡傳來鶯啼浪/叫之音,伴著敖冰時不時的低吼,容淵的手便沒敲下去。也許是敖冰太過激動,這處的水也蠢蠢欲動,蕩來蕩去的暗波竟然將那頹唐的門撞開了!

  容淵登時目眥欲裂,負氣走了。

  白九川不拘往裡望一眼,奼紫嫣紅開遍,這敖冰當真如傳聞道艷福不淺。她樂著追上容淵:“你要曉得,那些都是人之常情。”

  容淵氣得不輕,理她都不理,腳步更快了。

  白九川再接再厲道:“況且龍性本淫,咱們也要理解麼。我知你是朵貞潔的花兒,所以才真不建議你同那敖冰扯上干係。”

  容淵猛地停住腳步。

  他回頭,看著笑吟吟的,明顯是在幸災樂禍的人。

  “貞潔?”他噙著一抹笑,緩緩靠近白九川,白九川挑眉間,他已經靠近到與白九川鼻息相聞的距離,有一條紅魚從二人衣袍下穿過去,容淵伸出殷紅的舌,輕輕舔了舔白九川的唇:“不要妄自揣度本王的心意。”

  在白九川還想繼續的時候,容淵抽身而去。

  夜裡,失去貞潔的魔王在床上自己生氣。拿出混元鏡想著看看敖冰,那鏡子裡顯示出來的卻是白九川,白九川正在與敖冰對弈。

  這個時辰,這兩個還對弈!欲蓋彌彰!容淵更生氣了,將混元鏡一撇,在床上滾了幾滾,腦海里想著的全是白九川。

  明兒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他想。

  而另一邊兒,拒絕了敖冰的挽留執意回房的白九川卻在不無得意的摸了摸嘴唇。

  主動送上門兒的小祖宗。

  次日,白九川摸著空了一半兒的乾坤袋對敖冰悲痛道:“這便是代價。”

  敖冰搖著破摺扇落井下石道:“他怎麼沒把你這乾坤袋掏空,真是便宜你了。”

  隔日,白九川悲痛地發現,乾坤袋空了。

  一切還算順利地進行著,直到半個月後,西海的小蛟女來生事。

  那一日是個晴空萬里的大好景象,容淵躺在水玉床上歇息,白九川學了魚女官的手法,正給他按揉身體,本一派祥和,偏偏殺出個拿著骨頭的小蛟女。

  惡蛟之名不是沒有道理,小蛟女只道三哥哥又收了個拖家帶口的美人兒,嫉妒之下,竟將二人一股腦都收在她那骨頭裡。她那骨頭不是凡品,是她兩百歲生日時玉帝老兒給她的禮品,劃拉劃拉,也能算到上古寶器的堆兒里,想當然,這骨頭有多厲害。且不論容淵那樣自己就油盡燈枯的,就是白九川這樣的,在骨頭裡都只能堪堪堅持三日,就將化成一灘血水,而後成為這雪白骨頭的一部分。

  也是巧,那時敖冰被龍王支使去平南邊兒的騷亂去了,西海與東海一向邦交不錯,小蛟女又是西海那糊塗龍王最疼的小心肝兒,這事兒就被小蛟女輕飄飄壓了下來。

  待敖冰回殿,小蛟女已經帶著勝利的骨頭回西海一日了。

  骨頭正中有一空隙,容淵與白九川此時便被收在這空隙里。白九川盤腿打坐,心口處是早已被迫化為原形的浮屠花。心頭血不斷從扎進胸膛的花莖抽上去,讓原本如月色的花瓣時白時紅。突然,白九川覺得一個震盪,天旋地轉間,她與容淵被抖落出來,她摔在地上,懷裡是勉強化出人形的容淵。

  “你們沒事吧!”敖冰衝過來,他瞪了眼在一旁心不甘情不願立著的小蛟女,沖白九川賠不是道:“蛟兒還小,不懂事。”

  這便是要袒護的意思了。可他要袒護,白九川也不能如何,只能踉蹌扶著容淵站起來,笑道:“沒事,沒事。小公主與我們開個玩笑。”

  小蛟女切了聲,敖冰再瞪她一眼,扶著白九川回了東海,其間,容淵已不得不化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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