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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她的面孔扭曲了一瞬。收回手伸到自己腦袋,按著一抽一抽痛得離譜的太陽穴。

  柳紹已經懷疑自己才會突然來訪,這種時候斷不能將容淵再牽扯進來!最好都不要讓柳紹注意到錢玖!

  可偏偏又是這時候發生了這種事!

  她憂心忡忡望著旁邊睡得正香甜的人。

  這要是醒了還不得與她大戰三百回合!柳紹還在白府客房,若叫他聽著見著,這盤棋就算廢了!

  想著,她的手摸到容淵小腹。

  心不在焉的白九川卻沒有發現,容淵身上的肌肉在她觸碰到那一刻是微微緊繃的,手一點,身體便徹底柔軟下去。

  白九川支棱著身子用手扒扒容淵的眼皮,確認他已經陷入沉睡更衣洗漱。

  煥然一新的白九川站在床前,沉默地盯著床上的人。

  第90章 聖僧(14)

  唯今之計,便只有將這事掩下去。

  紗帳散下,遮住床上面如冠玉的削瘦人影。白九川支開軒窗,向外發了枚彈。火紅粉末在高空炸開,紛揚成灼灼牡丹,國色生香半梓蘇,不久,一黑影飛到白九川門前。

  “進來。”

  斐香走進,反手將門合上。鼻翼扇動,難以言喻的氣味大搖大擺鑽進鼻孔。她瞄眼白九川,又瞄眼遮得嚴嚴實實的雕花大床,將腦袋深深埋下去。

  “柳紹那兒如何?”

  “一大早便去潯色街了,路上儘是吃喝玩樂的事,倒與他說明的來意並無不符。”

  “呵。”白九川冷笑:“他柳紹要幹些別的會在明面上?”她轉而道:“也不必矯枉過正,他這次畢竟孤身前來,只要盯緊了就好。”

  柳紹並非凡人,真到魚死網破的地步,讓他的回不去就是。至於理由,只要想找,自會有千百種。只是打草驚蛇,終歸不利。

  斐香會意道:“老五領著老八老十一都在那兒。不會有事。”

  白九川頷首:“還有件事兒。”她撫著額角,頭疼道:“昨兒我醉後失德,唐突了他。”

  斐香轉了轉眼珠子,覺著這個他便應當是床上那人,也該是隔壁錢府那位。

  果然,白九川下一刻便吩咐道:“你去將府上的珍奇找來一些,備好馬車,一會兒我去拜訪錢員外,你就待在這屋裡守著人。”

  斐香不明就裡,哪裡有拜訪岳丈不帶夫郎的,何況這夫郎還是惦念許久才吃到肚子裡心頭肉,卻還是利索應承道:“是!”

  “下去罷。對了,讓人送來浴桶,我要沐浴。”

  屋內羞臊人的氣味在此刻愈發濃烈,斐香也被感染得臉熱:“是。”

  斐香辦事麻利穩妥,沒過一刻鐘,四個婢女便抬著浴桶隨她過來,白九川橫臥在床上,透過不厚不薄的紅紗慵懶道:“擱那兒罷,出去。”

  浴桶被小心放在屋中央,四婢女被垂頭領進來,又被垂頭領走。

  最後的腳步聲停了瞬,而後是溫柔的合門聲。

  白九川輕輕撩開紗帳往外看了眼,浴桶里略燙的水升騰起不少白茫茫的霧氣,從那頭張牙舞爪地向著屋裡四處侵襲。她下床,掀開錦被,將床上人打橫抱起。

  容淵不著寸縷,裸/露的肌膚白皙滑膩,摸在手上實在受用。她很有些遺憾地將人放進浴桶,安置其坐好,自己也一一褪去衣物。

  方才只匆匆擦拭,到底不如沐浴來得乾淨,況且這樣也要更方便一些。

  也所幸這浴桶夠大,容得下她二人。

  她飛進水裡,只撥起一點皺紋。

  拿來桶邊搭著的布巾蘸濕,挑起水到容淵骨肉勻稱的身上。有水珠沿他的下頜,鎖骨一路滑過,隱沒在不可言說的地帶。白九川越擦越覺著這人的身姿真是妙曼,哪怕這樣昏睡著任人擺弄之下,也勾得人心癢。怕自己再犯錯誤,她哀嘆一聲,潦草再擦幾下便算完工,給人丟了出去。

  突然望到床單上那些個慘不忍睹的,她愣了愣,在容淵即將濕淋淋沾到床單時又一勾手,容淵便又到了她的手裡。

  她抱著人出水,一雙白淨玉足恰好落進繡花靴里,從衣櫃裡隨便抽出兩套衣裳墊在床單上將容淵放在上頭,才回水裡自憐。想她白九川從來放縱恣意,尊貴傲人,何曾這樣顧過他人,何曾用過他人的洗澡水,結果這幾世該她做的不該她做的卻全讓她做全了。她笑著搖搖頭,鞠起一捧水,澆到身上。

  一個時辰後,白九川穿戴妥當,暗下交待斐香看好屋子,自己去架著馬車到錢府敲門去了。

  錢府家丁們很是糟心。這一天竟不得安生。先是五更天兒被從被窩裡扒出來去見老爺,為的是錢府進的蟊賊,竊了老爺的一對玉如意。好容易戰戰兢兢回來了罷,又被管家各種訓斥。

  尤其是錢田,她是錢府家丁裡頭頭的頭頭,出了事兒不找她麻煩找誰!

  正愁沒處發火,白九川來喚門了。

  錢田認得這人。這是小姐最不待見的那個,也是最懶得搭理的那個。這可是她有次和古武喝醉了從她嘴裡聽來的千真萬確的消息!

  她黑著臉,直衝到門童旁,搶在她前頭答道:“不能進!”

  “在下只是來拜訪員外。”白九川一側身,一展手:“那馬車裡儘是我給員外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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