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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香站在白九川對面:“主子,要不咱們明兒早點兒來。”

  白九川望著床上落下的大紅帷幔,一片片將瓦放回原位:“我去探一探。”

  明兒來也不一定是什麼情況,倒不如趁今夜將事情探清楚。

  說完,她從半開的窗翻進屋子。

  斐香猶豫一瞬,沒有跟在白九川後頭,繼續在房頂上待著,為白九川放風。

  白九川移到床前,她方要拉起擋得嚴嚴實實的帷幔,就見一隻長而白瘦的手從帷幔的隱蔽縫隙里伸出!那手五指間分別夾著四根碧綠銀針,一看就淬了劇毒!

  白九川閃身躲開,那手卻不依不饒,帶出一段雪白胳膊,接二連三攻來!逼得白九川不得不後退兩步,她皺了皺眉,正要轉身,就聽“刷刷刷刷”,又無數牛毛細針從牆壁里射/出來!這些針毫無章法,且隨著時間推移射得越發密集!白九川應付得越來越吃力,她一個下腰躲過一根針。

  “嗖!”那針扎進牆裡,入泥三分!

  她左右一晃,銀晃晃綠閃閃交相輝映,牙一咬,繞了個半圓,她破開床帷,躲入床里!

  容淵沒想到這殺手竟有如此能耐!猝不及防之下,竟沒來得及將床上機關啟動,兩隻手也被人制住,反扭,兩手銀針掉落,殺手整個壓到他腿上,令他無法掙脫!

  果然是他!

  白九川的心裡升起一股莫大喜意。將他弄丟近三百天,終於找到他了!

  容淵不斷掙扎著,卻因被她扣住致命脈門翻不起大的水花。

  “小姐!”窗外有許多腳步聲快速逼近,屋頂上斐香一驚——除了床嘎吱嘎吱響聲,她根本沒聽到任何聲音。這些人是怎麼來的!她背到屋背趴下,拿起瓦,向下探望,什麼異常也沒有!

  容淵也聽到這些腳步聲,一喜,便要喊出來!白九川情急之下,將自己的臉貼過去,黑紗滑落,白九川的臉在容淵的眸子裡放大,“唔!”白九川咬上容淵的兩片唇,將他的叫喊堵回肚子裡。

  “小姐!沒事兒罷!”

  容淵劇烈掙扎著,要擺脫白九川的桎梏,床架不同尋常的搖擺聲使外頭的家丁心頭更急,說話的黃色家丁服的女人給身邊著同色家丁服的使了個眼色,那人點頭,二人回頭,示意噤聲,而後,眾家丁紛紛拔出佩刀。

  “小姐!”說話的女人大力敲著門:“您不會出事了罷!”

  床上,白九川因容淵的不配合心中也起了團火。

  “磅!磅!”敲門便為砸門。

  她用一隻手,將容淵的兩隻手反別到身後扣住,另一隻手摸到他腰間定穴,點下。

  砸門聲此時愈來愈大!

  容淵一個哆嗦未打完,便再動不得!他睜著雙湛黑的眸子,無辜而可憐地望著白九川。眼見著她迅速將自己的衣服褪去,只留雪白裡衣還大力一拉露出半個圓潤肩頭!夜行衣與蒙面黑紗都被藏進被裡,與此一起藏進來的,是勾著笑的人。

  白九川將容淵壓下,水蛇一般的身子半伏在他身上,手一拉,束起的青絲盡數垂下。

  同一刻,“磅!”門被踹開。

  “小姐——”

  白九川溫潤了聲色,俯在容淵耳邊,上下起伏:“哈——”

  容淵一個激靈,被解了穴道,也被誘導著發出一聲曖昧低/喘。

  最先衝進來的兩黃衣家丁愣在原地。

  大紅的帷幔被她們帶進來的風吹開一瞬,露出裡頭,如同想像中的,甚至比想像中還要活色生香的一幕。

  不知從哪裡來的,妖精一樣的男子,就在被子裡,就在她們眼前,與玖小姐正在行那事!

  玖小姐半坐著,雖看不清側臉,也大約能感受到,還是與往常一樣冷淡,大概唯一的波動就是方才那聲喘息!

  兩人對視一眼,慌慌忙忙推擠著後邊要踏進來的人衝出去!

  門被手忙腳亂合上,白九川咬著容淵羊脂玉一樣的耳朵,她近乎狹昵地低語:“聖僧,錢府這些人可真蠢。”

  “怎麼不說話?”

  再次被定住的人自然無法言語。容淵反而在心底慶幸,自己是被定住的。否則,在毀天滅地的酥麻下,他勢必要不顧陣營,不顧這些時日的籌謀,繳械投降。

  他當日逃出生天后,便一路輾轉來了這裡,找師父生前曾與他提過幾次的至交好友錢鋒錢員外。他自不能平白無故受容嫻的陷害,可他也沒有可以與之抗衡的能力,唯一出路,就是這師父幾乎不與外人道的錢員外。所幸,無子無孫的錢員外肯收留他,也與他很是投緣,又因年老體衰,認他為女兒,將全部身家交給她打理!

  在之後的日子裡,他沒有辜負錢員外的期望,也沒有耽擱自己的事!

  利用皇商這個身份,他與朝中多個官員搭上線,從底層到高層,他在逐漸排兵布陣,織羅密網絡的時候,也了解到許多信息。

  原來天鷹教教主白九川早就仰慕柳將軍求而不得,而柳將軍正是太女帳下第一大將!這也就是說,就算白九川不是為白嫻做事,也極有可能與其合謀!就算二人之間清清白白,她當時帶他回天鷹教,也定是別有所圖!

  容淵渾身僵硬,努力調整呼吸,不要讓自己急促的呼吸露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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