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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九川甩不下她,這時候夏瑜突然竄出來,她餘光瞥見,眼睛一眯,想獨善其身?!白九川飛快轉著心思,指著夏瑜道,向那女鬼道:“仙子,我的審美可不好!你看我穿得這身兒東西,要不您再去問問我家妹妹!”

  那女鬼被委婉地誇了,咯咯咯地捂著嘴笑,眼裡沒有笑意,纏著白九川的冰涼胳膊卻是終於放開了!她按著白九川的設計,頃刻纏上夏瑜:“你說,我美麼?”

  夏瑜簡直要恨死白九川了!她真沒想到白九川是這種人!

  她不敢輕舉妄動,怕激怒本來還算平和的鬼,哆嗦道:“美……”

  那滲人的咯咯咯笑聲又響起來,下一瞬,二人發現自己的肌肉漸漸失去力氣,皆眉目一冷!

  女鬼放開夏瑜,將右手緩緩伸到面部,拿下那張白嫩透著粉紅的美人面,露出裡頭燒焦的黑炭一樣的骨骼,骨骼上下張著嘴,發出陰森森地咯噠聲:“那現在呢?”

  二人沉默。

  女鬼空洞洞的眼眶衝著夏瑜的方向停了會,竟然又回到白九川的前面,她嬌笑著:“還是這張臉和我的心思啊!”

  正當女鬼俘獲獵物,放鬆戒備之時,夏瑜咬破嘴唇,痛感讓她身體內的神經麻痹得更加緩慢,她拔出刀,衝著女鬼砍去!

  刀衝破女鬼的身子。女鬼毫髮無損!然而女鬼方才站著的那處空間,竟然破了一個只容一人鑽進去的洞!夏瑜咬咬牙,探看兩下,鑽進去!白九川卻在麻痹中,逐漸失去意識!

  “白姑娘。”

  白九川皺了皺眉,睜開眼,身下是久違的軟綿的床,身旁的聲音也很熟悉。她按按太陽穴,望著逆著光的人,吃驚道:“容淵?”

  容淵一身青色長褂,坐在床頭放的板凳上,眉眼間是清朗的儒雅之氣,他喜道:“白姑娘,你總算是醒了!”

  這是怎麼回事!又是一重幻境麼!

  白九川敏銳地察覺到容淵與周遭環境的大轉變,不著痕跡環顧一周,坐起身,其間容淵想要幫他,伸了手,礙於禮數,伸到一半,又收回去,羞澀地沖她笑了笑,眼裡的星光比透過軒窗,斜射進來的陽光還要璀璨。

  “嗯。”

  白九川淡淡應了聲,靠在床頭,默默探尋著容淵的反應,希望通過這個方法,找到一絲她為何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的蛛絲馬跡。

  “你還是對我”

  如此冷淡。

  容淵苦笑,沒有說下去。他拍了拍白九川的被子:“好好歇息,既然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白九川嗯一聲,待他走了兩步,咳了咳,她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相當沙啞,身上沒有其他外傷的疼痛,應該是病了,她道:“等等。”

  容淵頓住腳步,回頭,青色綢緞的下擺也隨著容淵的動作盪了盪。他疑惑地望著她,桃花眼眨了下,濃密的睫毛掃了掃,淡色嘴唇因顯而易見的緊張輕抿著。可他的風度與氣質還是未折,真是好看,難怪有人說公子如玉,這比喻最是恰如其分,她在心中感嘆一聲,聲音軟了些道:“你回來坐一會兒,陪我聊聊天…我睡了很久了?”

  容淵的眼裡顯出幾分受寵若驚來。

  “好。”他輕笑,坐回:“不是睡了很久,兩個時辰,現在才正午。”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個黑漆漆的懷表來,按下表上的按鈕,上頭的小錶盤顯示現在是十二點十分。

  “哦。”白九川點點頭,引話道:“我覺著好多了。”

  他道:“那就好,那就好。”

  白九川目光一動,怎麼看著她這病該和眼前這人有點兒聯繫,這時,忽聽外頭傳來一聲嬌叱:“容秉德!你再不出來我就拆了這廢帝館!”

  這幻境人物涉及還挺多。

  她若有所思地望著容淵,這裡到底是那女鬼的幻境,還是容淵的。她昏過去,又發生了什麼!

  容淵表現出為難神色:“白姑娘,你……”

  白九川善解人意道:“去吧。”

  他嘆口氣,走出房間,就在他出去後,一個著裸粉色長裙小姑娘走了進來,小姑娘梳著百合髻,臉兩邊兒吹著兩條長綹,容顏清秀,調皮可愛,是一個生面孔。

  “白姐姐,你可別理他嘍!”

  白九川眼珠子轉了轉,從小姑娘口中套出許多訊息。

  小姑娘走後,她下床,望著梳妝鏡中,陌生而熟悉的面孔發呆——這是那女鬼的臉!

  應該說是,一開始出現在她與夏瑜面前出現時,使用的臉。

  這身體叫白鶯,原是殿前大宮女,後外邦入侵,兄戰死,無他人,原本不問世事的閒散王爺,匆匆被推上位,又匆匆被拉下馬,成了廢帝,容承德,白鶯也搖身一變,成了這廢帝公館的婢女。雖是婢女,白鶯在這裡的權勢卻比容承德還要大!只因她做了外邦首相的眼線!容承德這個自幼身體便孱弱的廢帝,卻被欺壓地抬不起頭。

  而容承德心儀白鶯這個無意間被發現事實,成了他更加悲慘待遇的催化劑。

  白鶯這次病是無意落水。只因正巧容承德當時在側,一切便賴在了容承的德身上!

  白九川回想著剛才那小丫頭碎嘴八哥一樣的喋喋不休按了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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