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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其他人都無動於衷,甚至沒有一個人多分一個眼神給他。

  零點。任務照常發布。第二日的任務是尋找九葉草!而在任務發布的聲音從遙遠地帶傳來的那一刻,包強盛的身體便一下子消失!

  夏瑜是死死盯著那處的。別人看不出門道,她能看出來!那分明是木屋伸出的“胳膊”,生生將包強盛拽到了屋下面,再迅速恢復平靜!這處安全屋,本身就是個鬼屋!想到這,她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卻活活忍住。即使挨著木屋地板的屁股冷地發顫,心臟也因恐懼而猛烈收縮,她也不能表現出異樣!她不敢去看容淵,卻能感受到,一束陰冷目光從容淵的方向直直射過來!到底還是個十九歲的學生,她冷似的,往柳慎那處湊了湊。

  柳慎看她一眼,沒有別的反應。

  他對自己這個學生的印象原本很不好。出身世家的貴公子看慣了爾虞我詐,待這種女人基本免疫,可今日同生共死,就沖她沒有一開始就丟下他,或趁人之危這一點,他到底對她有所改觀。

  只是,這改觀並不足以讓他對她炙熱的情感作出任何回應。

  那司機看到這一幕,在心裡嗤之以鼻:裝什麼裝!別以為他今兒沒看著,就是個靠女人的小白臉!他快速而色氣地瞟了夏瑜一眼,腦子裡盤算著一些下流而齷齪的計劃。顯然,第一日一帆風順過頭的勝利,與此時懷抱里女人柔軟的身體,讓這個總是隱忍著的中年男人的粗俗野心吃了膨化劑般驟然膨脹!

  實際,那眼神在場人都見到了。

  白九川與容淵毫無表示,柳慎下意識皺了皺眉,而夏瑜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氣。至於司機懷抱里的黃書情,則是嘲諷地眨了眨眼,再看時,又是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

  有了第一日的經驗,白九川再開木屋時,便沒有莽撞出去,而是就地觀察。清晨的陽光打在寬闊土路,光路下漂浮的灰塵清晰可見。她掏出一張紙符,甩到前方,紙符左右扭曲前行,穿過很遠的距離,回到白九川手心兒時並無任何變化。白九川掂量掂量,率先走出去。

  夢魘已經不在了。

  第二日的任務是九葉草,白九川聽到後首個想到的就是找到鏡子那一處草坪。她領容淵大步流星地走,後頭四人大步流星地跟。白九川微微不悅,她可不想幫助他們完成任務,在保證自己和容淵完成任務後搗搗亂倒還可以。捏一下容淵的手掌,在他怔愣時,白九川走慢一步,踮腳,貼他耳邊道:“待會跟住。”

  說完,隨便撿了個不入眼的小岔道踏進。

  這岔道怪異的很。如今山上別處明明是逢夏入秋的時節,這裡卻愈發嚴寒,走了幾步,竟有碎雪飄下!白九川暗叫不好,怕是又著了哪個鬼怪的道法!

  從幽藍天空飛下的雪片越來越大,白九川正欲折回,就見前頭“砰!”地一聲,一片白色!抬眼!這竟只是一個碩大雪人的左腳!就在這時,一陣狂風颳來,混著雪形成巨大風暴,在二人不遠越演越烈!

  白九川捉緊容淵的手腕:“快跑!”

  說完,挑了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既能繞過雪人,又能避開風暴,二人沖了出來!

  後頭還有風雪肆虐的嗚嗚聲,二人不敢回頭,直到重新回到岔道口,感受不到背後那股即將要追上來的冰寒才鬆了口氣。

  “呼!”白九川抹了把汗:“岔道真不該隨便進!”

  這時候,耳邊響起來一陣頭皮發麻的聲音,那音色好像是用錐子在劃拉冰塊:“是啊——”

  “啊!”白九川本能鬆開自己握著的那雙冰涼的手,猛然望過去,容淵還是容淵,只是仿佛被凍成了個冰娃娃,透明的臉龐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們換條路走吧!”

  誰要和你一起走!

  打了個冷顫,白九川哆嗦著手從包里再掏出一張火符,手指捏著一甩,火符成了一團紫金火焰,那冰娃娃仿佛因白九川的行為被激怒,卻又忌憚著符咒,只留在原處,歪了歪頭,哀然道:“不想和我一起走麼?”

  白九川盯著他,沒點頭也沒搖頭。

  “那就”冰娃娃拖長了這句話,邊說著,邊露出一個天真懵懂的笑:“成為我的傀儡罷!”

  他手指迅速伸長,指甲變得又尖又利,直直向白九川的心來!一秒就來到白九川胸前!白九川連忙躲開,得虧這冰娃娃夠蠢,身體也不靈活,竟接連幾次,讓白九川看運氣躲過!火符雷符上陣皆不好使,眼見著白九川便實打實落了下風!

  運氣也有用盡的時候。

  “磅——!”白九川狠狠砸到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眼前一抹白色,她顧不得身體上的痛苦拍地,一個鷂子翻身,竄出兩米遠!

  冰娃娃這時也因白九川的難纏憤怒起來!它咯咯咯地笑著,白九川正疑惑之際,一陣陰冷從上往下罩來,抬眼,不知何時,高遠天空變得逼仄,刷刷刷刷!有無數尖利冰錐從上頭射來!毫無疑問,若是不能在它們落到一定高度是找到破解之法,白九川必死無疑!

  咯咯咯地笑聲與緊急的情況讓她心神大亂,容淵的莫名失蹤也讓她心思龐雜,她下意識咬破手指,掏出身上所有的符咒——實際上不必想那麼多,只能賭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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