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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容淵這麼容易服軟,童升瞪著他給自己折騰這幅要死不活樣子,半晌,妥協般嘆口氣,“現在想開了就好。”

  他欲言又止,可惜容淵只陷在自己思緒里沒有注意,“今後再莫做這樣傻事。讓人笑話不說,這條命別再搭進去。咱們命賤,夠不到貴人,多苟活幾年,便是最大的福分。”

  “兒子知道。”

  在童升宅院養了足足三天,這段時間消去的嫩肉沒長回來,精神狀態卻好得不只一星半點,長久掛著的眼下青黑無影無蹤,逢人三分笑又真又誠。

  童升瞅著放下心。第四日,給丰神俊朗的容督主趕回東廠。

  鬼門關口走一遭,容淵好像真的想開,糾纏銷聲匿跡,碰巧遇著白九川,還能笑著行禮,溫柔叫一聲殿下。

  白九川派暗衛在他身邊看著,一則為他安全,二則怕他再做出什麼事,這樣一來,久而久之,也放鬆了心思,只讓暗衛顧著他安全,自己忙起奪權大業。

  白恆能從前帝手裡頭搶過來江山,難纏得緊,防備白九川很嚴實,一雙眼睛滴溜圓盯著白九川的動作,生怕自己這個大兒子聯合外戚許家奪了他的寶座。

  許家也不好相與,虎視眈眈,吸血鬼一樣。皇后一雙侄子正是下一屆舉子,不成器的兄長總想著叫皇后給他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安排個肥差,最好能漏漏題,一個狀元一個榜眼。更有平山伯許巍,借著皇后的手監管利用白九川。

  這些白九川四兩撥千斤不難應付,只是疲憊。

  蔞蒿滿地,河豚欲上,蘭舟穿橋而過,白九川踏岸而來,丟下身後侍衛,足尖一點,飛上蘭舟。

  舟上的人已習慣她糾纏不休,反應不再激烈,倒有幾分認命。

  盤腿而坐,白九川湊到仰躺的柳獻之跟前兒,柳獻之不自在地躲一躲,她在他耳邊小聲道:“柳相演技愈發高深。”

  柳獻之於是放鬆了身體,抬眼瞥她,也小聲道:“不及殿下。”

  白九川大笑,柳獻之想再多看這樣的太子兩眼,奈何四周眼線太多,只作出冷淡的樣子合上眼。

  她再俯到他耳邊“都安排好了?”

  柳獻之不張眼,甚至將頭側過另一邊。這邊是安排好了。

  她鬆口氣坐著,不再說話,隨波逐流的蘭舟悠悠蕩蕩,載著她穿過夾岸的桃花,溫風席捲淡香。

  事情快要了結,心情甚好,她嘴唇微微勾起,凜冽的鳳眸柔和著,沒有見到拐角陰影處,一雙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真般配啊。

  容淵淡淡笑著。

  過了今夜,一切都會不一樣。

  重活一輩子,怎麼能讓人再輕易丟下他呢。

  月上中天,慕楚樓仍絲竹亂耳,嬉笑不斷。

  包間內,看著對面縮著脖子的中年男人,白九川親口坐她腿上姑娘的臉蛋兒,笑道:“來這兒你還拘謹個什麼。”

  許庭實搓搓手,喝下口酒水,不敢看旁邊輕笑的姑娘。

  他這人拎不清,好色而懼內,若今兒利用好了,許家便再不是問題。

  許巍野心大,能力不差,唯一弱點便是這兒子。

  “舅舅?”

  “嗯?”許庭實遲鈍抬頭,這酒太烈,一杯下去,他已經有些暈乎。

  白九川笑著,端著酒杯起身,許庭實身邊倆姑娘很有眼色地替他滿上酒。

  “你放心,表哥的事兒,孤自會盡力而為。”白九川舉杯。

  那邊,穿紅紗姑娘的嫩滑小手將滿著的酒杯送進許庭實的手,臨離開在他掌心撓兩下,許庭實心中蕩漾,立刻被撩撥地起了反應。

  他咽了口口水,跟白九川碰一杯,白九川輕抿一口,他杯中一滴不剩。

  “人交給你們了。”

  “是。”

  白九川看著被四個姑娘圍著往床邊挪的許庭實冷笑,轉身要走,忽聽“砰、砰、砰。”

  門外竟有越來越急促的敲門聲!

  包間在內樓,白九川專定。尋常人來不得,就是來得,也不敢來觸犯嬌縱太子。

  她一凜,抬手,阻止那四人動作。

  四個姑娘明顯訓練有素,不慌不忙重新分散站位,屋內氣氛一下子變得正常,尤其有醉得厲害還不忘往就近姑娘的身上撲的許庭實,白九川掃視四人,過去門邊。

  她不悅斥道:“誰?”

  “殿下。”

  一耳聽出是容淵,白九川眉頭鬆了松,手指按在門上,俄頃,門開,她見著比樓里的任何一個姑娘都要漂亮的青年沖她一笑,“許大人可在裡頭?”

  “有事?”

  容淵笑道:“許夫人擔心許大人遲遲不歸,再招惹甚麼風流債,教奴才來提醒一句。”

  白九川不信。

  容淵再怎麼也是外男,許庭實夫人再愚也不會叫他來代這種私話。

  沒待白九川說話,容淵又道:“不過奴才看著,許大人用不著奴才提醒。倒是殿下,奴才有兩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還請殿下移步隔壁。”

  順著容淵的胳膊,能見到左邊一處大開房門。

  左右這慕楚樓是自己地盤,並不擔心會出什麼事,白九川打量他一周,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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