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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他笑了笑,一旁侍者擺上來兩杯熱咖啡,他拿著長勺在裡頭攪一圈,勺放一邊,輕抿一口,“這裡的咖啡很不錯的。”
“簡訊什麼意思。”
柳峰輕笑,“字面上的意思。容淵是容松的奸細。他們父子倆聯手,要搞垮白伯父。為了容淵她媽。當年要不是你媽媽任性,非要讓她去看醫院裡的她,大雨天,容淵他們不會出事。”
“你怎麼知道?”
“白雅楠告訴我的,她想讓我接替容淵。她喜歡他,忍受不了他再與你在一起。”
“你以為我會信?”
柳峰目光落在左側的玻璃上,用手往那頭指了指,“你看。”
容淵與白雅楠。
白雅楠改頭換面,一副精英女強人的ol裝,推著容淵,在對面大廈的火鍋店坐下。從這邊望過去,言笑晏晏,很和睦的模樣。
“柳峰。”
“嗯?”
“別在我身上下心思了。”
柳峰的手指收回來,將熱咖啡全喝下,又熱又苦的滋味順著味蕾流到胃裡,他皺了皺眉,“你不相信?”
白九川搖頭,餘光在對面遺留。“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我喜歡你。”
“對不起。”
白九川走出咖啡廳,給容淵打去電話。容淵那邊很靜,隱約的熱水沸騰聲好像是她想像出來的。她在拐角,盯著上頭的兩個人,容淵說他在家。掛斷。她沒上去找容淵,慢慢在熟悉的路上走著,給容松回了簡訊。
早在柳峰聯繫她前一天,容松的簡訊已經到了。他配合白雅楠的野心,想換回自己兒子——自以為是的容松以為一切都是白九川在搞鬼,容淵還是那個在他面前搖尾乞憐奢望父愛的小可憐。而柳峰那套說辭,是容松騙了白雅楠還是白雅楠騙了他已經不重要。
“可以談談。”
沒過一會,容松的簡訊傳來。“容淵回來。”
這種實名而牽扯重大的訴訟哪裡那麼好撤。涉嫌故意誹謗,一旦退一步,不被扒下一層皮不能脫身。這隻老狐狸。疼愛白雅楠的時候把人捧到天上去,現在借刀殺人,卻要和獵物商量,一起把刀毀掉。
“好。”
張姐被勸回家,白書遠把自己關在書房看書。白九川拿了沙發旁的報紙,長腿交疊,報紙放在腿上,邊看邊等。
門響,門開,半張報紙沒有看完,容淵自己軲轆著輪椅進來。四目相對,白九川先笑著開口,“我看見你了。”
容淵默了下,“我也看見了。”
她走過去,給容淵推到樓梯口,將人抱起來,上樓,放到床上。一股火鍋的底料味道,和著肉的腥,白九川蹙眉,給他外套剝下來,掛到通風處,自己做到他身邊。
打開容松的簡訊,遞給他。
容淵接過去,手指在屏幕上下滑動,眼睛垂著,纖長的睫毛蓋住他所有情緒。他十分平靜地敘述,“今天去是為了爸的事。白雅楠說去了談撤訴的事。我怕你擔心。”
“我也是。”
容淵的睫毛顫了顫,“她要我。我沒答應。”他抬眼,眼裡如一潭死水,嘴咧了咧“你答應了麼?答應容松。”
“怎麼會。”白九川捏一捏他的臉,將他面帶微笑的臉捏得變形,“我不捨得。只是”她接著道:“我可能會利用你做一些事。但我會一直陪著你。”
容淵抬眼笑,“我願意的。”
沒有拋棄他就好。
三天後。市委.書.記白書遠受.賄案大反轉。他公布一段錄音,裡頭是容松與容淵對話。經技術鑑定不可能作假。可以直接證明白書遠的清白。
白書遠並未起訟容松與現在的容雅楠,但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加上事情披露,牆倒眾人推,容家更是大不如前。短短几個月,商業帝國的資產已經縮水一半。
容松自負,沒想到會被親兒子這麼算計,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比之前白書遠更甚。白雅楠被趕出容家,又不知哪裡去了。
兩年後。
該實習的季節,應屆生到處找著合適的公司。容淵和白九川直接保研,閒的發慌,寫完畢業論文就回了a市,準備給白書遠一個驚喜。
意外發現家裡多了個人。成熟版魏瑤不知怎麼收服了白書遠,一手攬著他的胳膊,一手熱情沖他們招呼,“九川,容淵。”
親切而不讓人彆扭。
其間白九川暗暗觀察白書遠神情,放下心。
二人定居在b大做教書匠。閒來無事回家看白書遠一眼,再閒就出去旅旅遊。白書遠與魏瑤沒再添丁,據說這是他最終答應與魏瑤在一起的唯一要求。
容淵的自虐症狀時常反覆,懲罰多了不再管用。漸漸地,白九川摸到規律——每次她接觸別的小公子,哪怕多說一句話多個眼神,他那症狀都會癲狂發作。
她再沒多接觸過小公子。夜裡撫摸著容淵光滑白嫩的身軀,總有些微妙的成就感。
四十三歲,白書遠突發腦溢血,當夜去了,白九川在急診外冷靜地安慰著嚎啕大哭的魏瑤,聽著她語無倫次的懷念與道歉。當年那個設計白書遠的推手是魏建國的哥哥,省.長魏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