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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淵彎了彎眼眸,她心中蕩漾,呼吸急促起來。急切地扒著身上人的衣裳,獨特的冷香與甜蜜味道混合,一車旖旎。

  過後,看著懷中被自己折騰地渾身青紫的容淵,白九川拿起他的手,輕輕啄吻,“對不住。”

  不知為何,過一段時間她就會忍不住對這人發狂,那一陣腦袋空白如許,一點也控制不住自己,只充斥著膨脹欲望,想將容淵揉進身體裡,最後自己雖舒坦了,卻將他折磨得不成樣子。往往要緩兩三天,才能緩得過來。

  是常日裡憋壞了罷。

  他軟軟貼在他身上,腦袋靠在她的肩頭,漸漸平復呼吸,饜足地半眯著眸子,“沒關係。”他抬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容淵樂意。”

  他這樣說,白九川更加心疼,對他百依百順,絲毫不曉得身邊潛伏著如何惡劣腹黑的一株食人花,還以為是自己感化了本已黑化的小白蓮,美滋滋地體貼入微,費心周全。

  浪跡江湖並非長久之計,再加上容淵成了有身子的人,聽聞京中女皇白九川肅清亂黨,將野心勃勃太傅蘇錦繡腰斬示眾後,白九川攜容淵悄摸又回到京都。

  城外,容淵被留在馬車裡。白九川易容,孤身一人去見女皇,進宮是鬼鬼祟祟一身布衣,待到出來,已是御賜皇商,還特被賜了白姓,專管官鹽這塊大肥肉。對這個橫空出世的佚名皇商有許多人不滿,明里暗裡使絆子,都被白九川用雷厲風行的手段一一絆回去,不但一回虧沒吃,往往還能給這些人撕扯下一大塊肉,吞進自己腹中。不消半年,她這總是戴著面具的佚名皇商在京中站穩腳跟。

  京中認得白九川與容淵的太多,商路穩健後,二人砸下大筆銀子,將堪比皇宮的豪宅建到了風景秀麗,依山傍水的南寧。

  容淵的肚子七個月了,已經很大,平時走路都累,白九川將手頭公務一撇,專心在家中服侍待產的夫君。

  “還疼?”

  容淵靠在床頭看書,不願意搭理她,她坐在自己搬的凳子上,專心致志地給人揉.捏小腿肚子。這陣子容淵的脾氣越發不好,白九川待容淵越發軟和,於是在家中地位越發低下。

  “容淵。”

  容淵還不應聲,白九川憋了好幾月的氣冒出來,淺淺淡淡的眸子掃過來,白九川看著他好容易被養出來的貴氣與從容又不捨得再發火,想想昨兒也是自己折騰過了,眸光閃了閃,軟聲醋道:“還沒出世呢,就不要孩子她娘了。”

  容淵將書放下,一嘆,“那樣對孩子不好。”

  白九川不悅看他肚子一眼,控訴道:“整整三個月了,就那一次。”

  容淵的目光冷下來。

  白九川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件事,急急表白心意道:“那人你也知道,可是你那不成器的妹妹自己想著送進我房裡。”她左到容淵身邊,溫柔摸著他圓滾滾的肚子,“我可碰都沒碰,嚇得直接與你和好了。”

  容淵月份大了之後,便不願再與她行房事,她對這事倒不執著,只覺得有些吃他肚子裡這塊肉的醋,從來他都只最在乎她,突然這一變還有些猝不及防。丁點醋意越積越多,二人像模像樣冷戰不過三日,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皇座上那位竟投了個貌美公子在她床上來試探她。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她又整兩個月沒吃到人。昨日軟磨硬泡才將人拐到床上,說起來她這一世走的路也算可歌可泣,好好一個女皇混成這個模樣。

  快臨盆時,容淵的身子開始變化,欲望一潮又一潮,加上有經驗的穩頭囑咐,定要多行房事,腹中胎兒才會康健,產子時才會順利,白九川樂顛顛整日扯著容淵在床上廝混。

  一次,小白蓮失神,而後哭泣著問她,這模樣是否又怪異又難看,她才驚覺,男子懷子時按道理都會越變越丑,難怪小白蓮與她相處總拿東西擋住臉,也不願與她多做房事。

  突然興奮的白九川身體力行告訴他,她不但不會嫌棄他,還喜歡得緊。

  容淵產女,產房外的白九川比裡頭的容淵望起來還要狼狽,髮絲凌亂,嘴唇乾裂,眼神焦急,不斷來回走著,嘴裡還在嘟囔著什麼。府中上上下下提心弔膽了一天一夜,皺巴巴的女娃橫空出世。

  產房打開,白九川衝進去,看著床榻上水裡撈出來一樣的人頓時就紅了眼眶,產夫滿身血污異味,她一點也沒嫌棄,將他抱在懷裡,那皺巴巴還在叫喚的紅孩兒被母親冷落,嗷嗚一聲叫出來也沒改變什麼,反而是虛弱到極點的容淵,顧得上與白九川說的第一句話,你將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

  白九川失寵了。

  從此與白緣進行了長達一輩子的爭寵之路。

  白髮蒼蒼的老婆子躺在搖椅上,將仍然顯得年輕的人抱在懷裡,清風拂過,白九川輕輕道:“這麼多年,你竟沒怎麼變模樣。”

  懷裡人已經氣若遊絲,明艷的眸子半合,沒有說話。他施秘法延緩衰老,看起來還是四十歲的模樣,內里卻早已消耗殆盡,蒼老成八十歲。而這借來的二十載,他並不虧,即使,六十歲就要離開白九川。

  “我捨不得你。”

  他忽然道。

  白九川低頭,同這些年一樣,笑著摸一摸他的眸子,軟道:“放心。我曉得你怕,不會讓你一個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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