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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實罵了一句噁心,卻乖乖的張嘴,吞了一口下去。

  侯海齊得逞似的笑,反手把湯匙送到自己的嘴巴里:“……間接接吻……”

  那雙眼含著熱意,把柏實的臉都給燒紅了起來。

  柏實說,就算你對我再好,我也頂多是感激你,因為我不會愛上一個男人。

  侯海齊說,沒關係,如果不能相愛,那就相守。只要你讓我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

  柏實閉上眼。

  柏實說,我答應你。

  侯海齊坐在涼亭的石凳上,正擺弄著一隻剛摘下來的白色小野jú。他滿足的笑笑,伸手把它別在柏實的耳朵上。

  他的手指上沾滿野jú花的汁液。

  柏實仰著慘白色的近乎透明的臉,看灰濛濛的太陽。

  柏實只是說,我不想再住集體宿舍了,我想搬出來。

  侯海齊笑了一下,默許。

  柏實出院之後親自去把行李給收拾了出來,他拒絕侯海齊的幫忙。侯海齊只開著車,停在大門口。

  柏實彎著腰默默的收拾,周虔臣坐在他的對面:“你就這麼搬出去嗎?不跟大家打聲招呼?他們都還不知道……”

  柏實站起身,淡淡的說:“不了。他們要是問就再說。”

  “你要搬到哪裡?你的親戚那裡?你住院的錢也是他出的嗎?”

  “……不是。反正與你無關,別管那麼多。”柏實冷冷的回答。

  “是侯海齊嗎?”周虔臣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柏實驚訝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周虔臣聳聳肩:“恩,就是那次去醫院看你,結果碰見他從你病房裡走出來。”

  柏實扭過頭,支吾了兩句:“我要做他的家教了……恩,你知道吧,他們那些有錢人就喜歡附庸風雅學點古漢語什麼的……所以我住在這裡也不是很方便……”

  周虔臣哦了一聲。

  柏實埋下頭收拾。

  柏實說,再見。

  周虔臣點點頭。門關上了。

  他垂下頭。

  “什麼?他搬走了!?”孫蕭一回來就大呼小叫。

  周虔臣看著窗外點點頭。

  “他有錢搬出去嗎?”孫蕭笑笑的問。

  “候海齊把他接走了。”

  孫蕭一驚:“原來侯老闆真的是個熱心助學的人!”

  周虔臣瞪了他一眼:“你他媽也好意思說出來!”

  孫蕭冷笑:“難道不是嗎?”

  周虔臣搗了他一拳頭:“我就他媽不信你不知道侯海齊懷的什麼鬼胎!他就是想把柏實給包了!”

  “我就是知道又怎麼樣!?現在柏實搬出去了,也就意味著他就是讓人家給包了,也就是出去賣了!難道是我逼他不成!?”

  周虔臣一巴掌甩過去:“閉嘴!你簡直無恥!”

  孫蕭偏著頭,愣了一會兒:“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沒有,柏實也沒有。我們都為物質拋棄過道德和尊嚴,誰有臉說誰啊?”周虔臣青著臉跌到床上。

  “誰都想過的好一點……誰都想。柏實說不定比咱們更想。那是他選擇的路……那是他自己要走的,我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所謂現實,就是這樣的不堪。我們沒逼他什麼……我們沒有……”

  柏實看著手裡的房間鑰匙,無目的的擺弄著。

  侯海齊開著車,放了一段日文音樂。

  “什麼歌?”

  “……月光石。”侯海齊回答,“不知道是誰唱的,覺的很好聽所以就讓他們給買下來了。”

  “月光石嗎?”柏實喃喃道,“真是個很動聽的名字。不知道她在唱什麼。”

  “可能是祈求幸福吧。”侯海齊一挑眉。

  柏實忍不住笑出來:“你還真像是文學青年,說話都這麼酸。”

  侯海齊笑:“是嗎?……那剛才你在想什麼?”

  柏實低下頭不說話。

  “在想為什麼答應我以及答應我對不對,答應之後要面對什麼事情,將來會是怎麼樣對嗎?”

  柏實看著他:“你會讀心術嗎?”

  侯海齊大笑:“會一點吧,尤其是對你。前面的三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但是最後一個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內幕。”

  柏實被逗樂了:“還內幕呢,你以為這是娛樂新聞的暴料嗎?”

  “暴一點,起碼能安心一點。將來啊,只有兩個字。”

  侯海齊吊人胃口的一停。

  柏實眨眨眼。

  “幸福。”

  第二章 所謂幸福

  柏實被送到了一做別墅,侯海齊說,如果你覺得不好,我就再去給你找一憧你滿意的。

  柏實呆呆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跟著侯海齊進了臥房。寬敞的空間和明亮的窗戶,沒什麼太多的裝飾,除了一些或精巧或樸質的柜子桌子以及米黃色的床,就只剩下窗台上一盆茂盛的蘭花。

  柏實走過去,輕輕的用手指劃了一下蘭花青色的葉子。陽光彈跳在他的指尖上。

  “還滿意嗎?”侯海齊倚在門上笑著看柏實的背影。

  “……恩……恩,好……”柏實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只說了一聲好,便突然發起了呆。

  侯海齊走過來,摟住他的腰。

  柏實卻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要推他,卻沒掙脫開。

  “我沒照設計師說的那樣,做很多的修飾……因為我覺得你不適合繁華的環境,大概只有簡潔才襯的上你樸素的氣質吧?”侯海齊埋頭在他的頸窩裡,喃喃的說。

  柏實緊張的心跳加速,他喘息著把手橫在他和侯海齊之間,想使勁卻又不敢使勁,不使勁卻又害怕侯海齊真的現在就會對他做什麼:

  “侯海齊……放開我……”

  侯海齊不放,他順勢扯起柏實的襯衫,露出光滑的脊背。

  柏實背後的雞皮暴了滿地。

  “我……侯海齊!”柏實的臉漲的通紅。

  侯海齊在他脖子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讓我吻你……我只想吻你……”

  柏實軟了下去。他向後一仰,整個人摔到床上。

  侯海齊困住他,直視著柏實拒絕的眼:“……我還從來沒有吻過你……”

  柏實移開視線。

  侯海齊的雙唇覆了上來。

  除了那場悠長的吻,舌頭和舌頭的牽絆,侯海齊沒有再做其他的事情。

  他捧著柏實的頭顱,和他額頂額:

  我等你真正願意的時候。

  我等你,我對你永遠有耐心。

  柏實閉著眼,陽光散在他蒼白的臉上。

  侯海齊辦完了柏實的事情,便匆匆跑回公司上班。沒想到說是要休假2個月的木黑澤竟坐在辦公室里喝咖啡。

  侯海齊笑:“你果然愛的人是我不是你老婆,這麼早就回來了。”

  木黑澤站起來:“您遲到了。”

  侯海齊嗤笑一聲:“以後有的是遲到的時候。抱得美人歸的我也要放肆一下——給我把那些文件拿過來,順帶倒杯咖啡。”

  木黑澤看起來心情有點不佳,但是這人內斂的過分,就算是看人甚準的侯海齊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在不高興。

  侯海齊接過咖啡之後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我也算是混了8年的朋友了,有什麼問題就跟我說,我想我還能幫上點什麼忙。”

  木黑澤笑:“沒什麼,只是決定離婚了而已。”

  侯海齊微微的吃驚,接下來卻沒好話:“……恭喜。”

  木黑澤點頭,算是接受:“謝謝。”

  “因為外面有了另外的女人嗎?”

  “不是,是她先說要離開我的。說我沒人味兒,真是的,什麼才是人味兒?”木黑澤搖搖頭。

  侯海齊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你給你老婆的錢不夠還是性生活不能滿足她?”

  “不是,她說我是計算器而不是人……計算器有這麼英俊的嗎?”

  木黑澤問他柏實怎麼樣,侯海齊說還需要時間。人的意志是可以一點一點磨去的,霸王硬上弓只能留下個爛攤子。

  美人嘛,當然是要用來慢慢享受的,愛情也是要細細品味的。只有莽夫才猴急。

  木黑澤說,你姓侯姓錯了,性該姓胡才對。

  侯海齊笑笑的不說話。

  柏實花了整整半天的時間,在各個房間和每個角落之間穿行。這裡的牆面,這裡的壁畫,這裡的家具,還有這裡的味道,他都想一一的看個遍聞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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