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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姐兒走過去:“娘,我錯了。”

  徐惠然轉過身往回走。荃哥兒在炕上看到跟著進來的陸璟,嘴裡哇呀發出兩聲,像是在喊“爹”。

  陸璟過去抱起荃哥兒,看著跟在徐惠然後面的荷姐兒。

  丫環端了水進來。

  徐惠然跟陸璟說:“先洗把臉。”

  荷姐兒委屈地站在那,小嘴癟得鼓了起來,眼睛往陸璟看。

  陸璟把荃哥兒放下,接過手巾擦臉,再伸開雙臂,讓徐惠然給換衣棠。

  徐惠然的眼角瞅到荷姐兒的表情,去二門的事,早有丫環告訴,卻還是裝著不知道。不給荷姐兒點苦頭吃,日後可能會做出更出格的事來。

  一直沒人理的荷姐兒有些受不了,“哇……”哭了出來,小手拉著徐惠然的馬面裙:“娘,我錯了……”

  “知道錯了?”徐惠然先看了眼陸璟。

  陸璟趕緊轉過臉去,不敢露出為荷姐兒求情的神情來。

  “嗯,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偷偷跑出去了……”

  “再這樣怎麼辦?”

  荷姐兒伸出了小手:“娘……”

  “我也不打你。今天就先罰你,吃飯不許剩飯。還有,三天不許出去玩,誰也不能抱你。”

  荷姐兒哭著點著頭,顯然沒明白最後一句的嚴厲性。陸璟明白了,卻不敢反駁。這哪裡是罰荷姐兒,分明是罰他。

  算了,多抱抱‘大女兒’吧。

  徐惠然瞅了眼陸璟,讓韓媽媽把荷姐兒帶回屋去。

  荷姐兒小手擦著眼淚,跟著韓媽媽走了。

  瞧著媽媽、丫環們把荃哥兒也帶走,陸璟過來抱住徐惠然。

  徐惠然要推開陸璟。陸璟委屈地說:“總不能都不給我抱吧?”

  “不是還有荃哥兒?”徐惠然眼角挑了挑,低下頭笑了。

  陸璟俯頭過去噙住她小巧圓潤的耳垂,輕輕咬著:“荃哥兒要抱,可是你更得抱。”

  徐惠然的心酥酥的。

  他的手從衣襟里伸進去。

  徐惠然的呼吸加重:“荷姐兒跟你說蠶姐來過的事了?”

  “嗯……”陸璟順著脖頸往下親。

  “她見到凝芳了。我是怕回頭傳出去,對你的官聲不好。”

  陸璟的動作沒停,也不能停,怕徐惠然擔心,繼續:“哪有這麼嚴重,當年就有人知道的,不過讓阿福查查也好。”

  徐惠然輕輕的“嗯。”轉過了身,把臉埋在陸璟的懷裡:“我是不是對她太嚴了?她身邊的丫環悄悄告訴了我,我知道她去了二門,還罰了她。”

  “沒有。她是不該私自跑出去。這回有丫環告訴你,下回萬一沒有呢。你不罰她我也會罰她。”陸璟卻知道他對荷姐兒可不下去手。

  眼下先對徐惠然下手吧。

  當天,陸璟讓福安去把杜阿福找來,問凝芳的事。

  “爵爺,我聽蠶姐說,就去查了查。凝芳當年跑,是跟著個貨郞跑的。可這貨郞也不是個省事的,已經娶了妻。那個貨郞用凝芳帶去的錢做了生意,又賺了錢,便捐了個百戶。這些年,來京城裡就是想謀個實缺。凝芳也跟著來了,才給蠶姐碰到。”

  陸璟點了點頭:“她怕是也認出了蠶姐。”

  “是,我已經提點過她。要是她敢說出什麼來,他丈夫的那個百戶想謀的實缺更不可能。”

  “這麼多年,凝芳不敢對人說出來,自然也是知道輕重的。”陸璟笑了笑,“怕是那位百戶現在就嚇得要死,指著離開京城呢。”

  “凝芳說她見到葛蕊香。”

  “葛蕊香?”陸璟吸了口氣。凝芳,到底偷了陸家的錢,抓起來問個罪,明面上都說得過去。葛蕊香跟陸璜有關係,可男女的事,有時是最說不清的。說是一個良家少女,再攆出家門,也照樣能成。

  “她如今幹著拐人逼人為娼的勾當。她那個點就在京里一處破屋子裡。去她那玩的全是最下等的混子什麼的。凝芳說,她見到葛蕊香,是因為她的丫環沒了,她讓她男人去找,沒想到是葛蕊香讓人拐了去。”

  “讓福順帶人去抓了。”陸璟的眼眯了眯。

  杜阿福跟福順說了。福順找到百戶,帶著去把葛蕊香幾個人給抓住,把那裡的土娼給救出來,許了去衙門做完證,一人給個二兩銀子,就回家去。

  福順把這事辦了,回來跟陸璟說:“爵爺,那女的真不是東西。把人家黃花大閨女騙了來,各種的糟蹋,怕人跑了,連個衣服也不給穿。幸好如今天天熱,要是冬天不得凍死。這一回,兄弟們得好好使些手腕,也干點好事。”

  葛蕊香騎著木驢遊街的時候,可以說是萬人空巷。遊了一半,葛蕊香就血流得差不多,再走了段,人死在了木驢上。

  杜阿福沒對蠶姐說。蠶姐聽到了,卻不知道是葛蕊香,還罵了幾句,說活該。

  這些事,陸璟,沒告訴徐惠然,怕徐惠然聽著不舒服,只說那個百戶在京里謀不到差事,帶著凝芳走了。

  徐惠然瞧了眼陸璟:“跟你沒關係吧?”

  “怎麼能有關係。”陸璟笑,“我也只跟娘子有關係。娘子,是不是?我來抱抱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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