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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千戶護著大炮的已經到了城牆外。城門再次打開,吊橋放下。

  城裡的兵沖了出去,去把常千戶這些人接進來。

  皇帝笑著:“這就是陸縣令口裡的常千戶嗎?我得見見。”

  立刻有人去傳了。

  常千戶跑了上來,看到人群中間站著一個穿著瓦剌人衣服的青年男子,個不高,也不敢細看,趕緊跪下:“微臣叩見陛下。”

  “你不錯。你和陸縣令都不錯。”皇帝笑著,卻不說賞。說把皇帝從瓦剌大營里救出來,總是沒臉的。親徵結果給抓了,這是國恥。

  周圍的人都感覺到,誰也不敢提:是我們救了你,皇帝你應該賞我們。

  郭縣丞這些反倒把頭更往下低,這會兒早忘了前面跟陸璟說過能不能把皇帝救出來。現在倒有點怪陸璟,這事應該京城裡的大臣去管才對。

  陸璟跪下:“陛下,臣想討個賞,求陛下身上那件衣服。微臣想供在家裡,告訴子孫後代陛下的英明神武,入危境如履平地,軍前運籌帷幄才能有昨夜之大勝。”

  皇帝的眼睛亮了,這聽著給瓦剌人抓也是他故意的。可不,不然昨夜哪能這麼順利。

  “陸縣令,你兒子叫什麼?”皇帝把身上那件瓦剌衣服脫下,還想再從身上摘個什麼賞。

  “微臣如今膝下還沒一男半女。”

  皇帝大笑了起來:“你倒是急呀。這可得加把勁,等生了抱來給我看,我到時有賞。”

  “謝陛下。”陸璟磕了個頭,雙手接過瓦剌人的衣服。回去得跟徐惠然說,得加緊。這世有他守著,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起來吧。回頭你擬個單子來,你們都辛苦了,該賞。”皇帝大方地說了。

  郭縣丞一聽,趕緊領著跪下,嘴角翹了起來,猜著會賞個什麼。能從縣丞提高到知縣也好,若是能到江南膏腴之地,那就更好了。

  馮典史也在打算盤,更別提胡、塗兩位師爺,哪個不想升官發財。

  陸璟心裡可想著現在不能賞,一賞人跑了,他到時找誰幹活。但也不能由他來說現在不能賞,不然這些人得跟他急,只能先應了下來。

  杜阿福和福順騎馬回了縣衙。

  羅媽聽到馬蹄子聲跑了出來,看到福順大哭起來:“你可回來了……”

  福順跳下了馬,沒理羅媽,現在他跟過去不一樣了,他是打過仗的人。雖說昨夜,陸璟只能福順讓牽著馬站在瓦剌營地外面等,但那也是打過仗的。

  “五奶奶,老爺讓把家具換回來。”福順喊了聲。

  蠶姐先跑了出來:“一回來就喊。福順,老爺呢?”

  “老爺陪著陛下在城樓呢。”福順得意地笑,“我也見到陛下了。”

  杜阿福大步走了過來:“別說廢話,趕緊幹活。”

  徐惠然在屋子裡全聽到,按住胸口長出一口氣,總算平安回來。想站起來,腳沒勁。前面硬撐著時,一點不覺得腿軟,現在卻腿軟了。

  蠶姐追著杜阿福:“老爺陪著陛下?”

  “嗯。老爺讓把放庫房的家具搬來,把這些搬走。”杜阿福已經搬起桌子往外走,“你把罩著的幔子什麼取下來。”

  福順跑進來:“老爺還說,換了後用的罩子、幔子要用舊的壞的。”

  蠶姐翻了個白眼:“給皇帝用,還用舊的破的?那不得給用家裡最好的才對。”

  徐惠然笑了,撐著炕幾站起來,從東屋走出來:“聽老爺的話。趕緊拆下來,收起來。羅媽……”

  羅媽跑進來:“五奶奶,我來,我來。”

  蠶姐嘀咕著:“要是萬一皇帝生氣了呢?”去把架子床上的被子、褥子抱了起來,“五奶奶,我們這是搬哪呢?”

  “後罩房吧。把那收拾下,也擺上幾件破家具。”徐惠然瞧了瞧炕上鋪著的墊子什麼是布的,換個乾淨的就好。

  什麼舊的壞的,太過了也要給人說的。

  “福順,這裡弄好了,你去跟老爺說一聲。”徐惠然福順說了句。

  “知道了,五奶奶。”福順把條案搬了出去。

  瞭望的哨兵跑了過來,附到陸璟的耳朵邊說了句。

  陸璟轉身往城牆外望。

  常千戶知道有變,也走過來,往城外望。一望,眉頭皺起:“瓦剌人追了過來。”

  “是。”

  皇帝聽到,轉過了身:“怎麼了?”

  眾人都走到了城牆邊,極目處可以看到瓦剌人縱馬而來揚起的滾滾沙塵。

  “讓他們快點進城。”陸璟對常千戶和馮典史說,“派騎兵出去接一下。接不了的就放棄。”

  前一句都明白,最後一句馮典史愣了愣,可看到皇帝在沒敢反駁。

  才進城的騎兵又沖了出去,喊著:“快進城,瓦剌人來了。”

  救出來的人中,年輕的還好。年老的和婦女已經跑了二十幾里可真有些跑不動。

  騎在馬上的騎兵也不管男女有別,把女子往馬背上一橫。一匹馬往往就這麼帶兩個人回來。

  放下人,有的又衝出去,再撈幾個人回來。

  城牆上的人看沙塵越來越近,瓦剌人已經追上了隊列的尾巴。那些人拼著命往前跑。瓦剌人拿出了繩索,在空中揚起像套馬似的把人套住,這麼拖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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