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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順便當個熱心群眾。”林海棠其實早就想問了,他熱心幫助警方掃毒掃黃,生活經歷七零八碎,根本不像警方的臥底,她摸不清楚,總覺得他身上揣著事,但她不好直接問,畢竟關係沒進一步。

  程聚在圍裙上揩了手上的油,拿起瓶瓶罐罐往鍋里倒,認真道,“我就一小市民,翻不了天,也掀不起浪,知道些消息,樂意為社會除毒瘤,王副局信我,我就過一把當臥底的癮,別說,還挺刺激的。”

  林海棠知道他沒真話,第一感,篤定他是在敷衍。

  廚房油煙重,林海棠撤出來,客廳的電視裡放著又臭又長的裹腳布現代劇。

  餘慶生靠著沙發,打石膏的那隻腳翹天的節奏,朝垃圾桶吐瓜子殼,吐一半,掉一半在地上,哼唧一聲,“聚哥重色輕友,給我天天吃的是草魚,海棠你一來,他竟然捨得買鯽魚燉湯。”

  林海棠坐下去,握著遙控板換台,嘴裡對付著一顆硬糖,甜到心裡去了,笑了,“你才是大爺,不用做飯不用洗衣,天天享受現成的。”

  餘慶生被她說得不好意思,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摸摸後腦勺,乾笑兩聲,“聚哥打小人就好,一根煙分著抽,一桶泡麵分著吃,就差沒把內褲分我了。”

  林海棠一針見血,沒給他緩衝的時間,“你倆應該是窮得揭不開鍋了。”

  餘慶生一哂,義憤填膺,“那是江湖義氣,朋友情義。”

  林海棠換了個少兒頻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畢竟義氣這東西不存在她的觀念里。

  程聚弄的酸菜鯽魚,不酸,味道可口,餘慶生連喝了兩碗湯,先將肚子餵熱了,然後大快朵頤,碗不夠放魚的身體,程聚拿了三個盤子,一個盤裝一條魚。

  程聚將魚吃了大半,林海棠還在挑魚身上的刺,神情小心翼翼的,說不上優雅,反正吃魚像在要她命似的。

  程聚停了筷子,問她,“不喜歡吃魚嗎?”

  林海棠抬頭,吐出一根魚刺,“喜歡吃,就是小時候看了一篇報導,說一個男的喉嚨卡了魚刺,去醫院取的時候,已經穿破了血管,一根魚刺就把他帶到天堂去報導了。”

  這篇報導給她心裡種植了陰影,從此以後,一旦吃魚,她細嚼慢咽,速度很慢。

  惜命。

  飯桌上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林海棠一抬頭,兩人腮幫子鼓動,一臉沉思,味同嚼蠟,程聚扒著魚頭,嚼著魚眼珠,看她,一本正經,“是挺嚇人的。”

  程聚將沒刺的那部分刮下來,送到林海棠碗裡,林海棠盤裡的沒解決完,又把魚肉還了回去,一推一還,餘慶生眼都直了,“你倆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呢。”

  餘慶生捧著盤,目光在兩人臉上轉呀轉,非要轉出一個名堂來,看到他想到的結果。

  程聚剜他一眼,在桌子底下踢他傷腿,餘慶生叫了一聲,不怕死,“我說,你倆啥時候成的,搞得跟個地下。黨交頭似的,偷偷摸摸的。”

  林海棠和程聚視線相交,又快速移開。

  程聚把他盤子撤了,眯眼看他,“嘚瑟,是吧。”

  餘慶生撇嘴:“我說的實話,有好事就給我說,我好準備準備。”準備穿西裝打領帶當伴郎吃宴席鬧洞房,

  林海棠嚼著酸菜:“別鬧,魚涼了。”程聚不由自主的把盤放了回去。

  餘慶生趕忙把盤護緊實了,伸筷子往盤裡夾魚。

  程聚拿筷子打他手背,瞪他,“每人三條魚,你別超了。”

  餘慶生笑,“行,我心裡有數。”

  他心裡樂,聚哥這次有人治了,那人還是海棠,意味著什麼,秋天一到,要開花結果,春天一到,適合談戀愛。

  他一樂,就被魚刺卡住了喉嚨,捂住脖子咳嗽,一想到海棠說的那篇報導,臉都急青了。

  程聚幸災樂禍的口氣:“叫你嘚瑟。”

  林海棠趕緊讓他轉三圈魚碗,她老家的土辦法。

  餘慶生依言照做,程聚眉梢上揚,“這能行嗎,迷信。”

  家裡人被刺卡住了,都說轉三圈碗,林海棠小時候就被灌輸了這套,“反正我信。”

  程聚彎指敲著桌沿,笑一聲,“我信你。”

  那套迷信的沒起作用,餘慶生坐在沙發上咳嗽,魚刺還卡在喉嚨,程聚洗好碗出來,林海棠托著腮幫子,一臉認真,“要不我們去醫院,把它取出來。”

  程聚抽張紙,擦手上的水珠,“多大點事,一根魚刺真能要他命了。”

  林海棠想說要命,畢竟有先例擺在前頭。

  程聚往餘慶生面前倒了一大杯白開水,“多喝水,把魚刺衝下去。”

  喝水是個方法,餘慶生開始猛灌水,甭管膀胱受不受得住,只要想到那篇悲催的報導,他心裡就不穩。

  程聚把餘慶生扶進廁所解手,關上門後,程聚轉頭對林海棠說,“你瞧瞧,一個七尺男兒,被你拿一根魚刺嚇得屁滾尿流。”

  作者有話要說:

  父老鄉親們,久等了,等我忙過這一陣就好了。然後現在心血來潮,開兩個預收。晚安!

  第19章 白天

  餘慶生很喪,頹廢的面孔如同憂鬱小生,他關上房門,回屋去倒騰那根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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