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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與皇帝同輩,排行第四,正是如今的洛王李勒。近來皇帝精神略顯不濟,心中猜忌更重,幾次命延國公試探打壓洛王,本欲乘現在根基漸穩,將洛王一脈拔除,怎奈一直找不到藉口,沒想到這麼一拖便成了今日的禍患。

  洛王當下也不廢話,命人搜出玉璽印信,當即令侍中大夫李完撰寫了禪位詔書,當著皇帝的面用印,一杯毒酒送了皇帝一程。他回過頭來,已經有去查抄延國公府的人拿住延國公過來回稟,頓時志得意滿,覺得天意在手,忽有下屬兵將擔憂皇族宮室復效法今日之事,他聞言甚覺有理,命人帶兵盡誅其餘皇室,以絕後患。

  “陛下,北戎兵卒進城了,”正當他感覺大權在握之際,忽接北戎進兵的消息,頓覺通體生寒,由自不敢相信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明明我已與呼兒賀約好,只待助我取得皇位,我便盡獻江北之地向其稱臣,這賊廝竟敢騙我!”

  洛王氣極怒罵不休,有那追隨的下屬勸他賊兵勢大,不如棄城南走,或可東山再起,活音未落,便已有哨騎兵來報,北戎大軍已至宮城之下,洛王目下已經六神無主,只能無措地任由下屬駕著突圍南逃,更不用說回府解救自己的家人了。

  北戎進城的兵主自然不會錯過這等潑天的大功,俘虜一國皇帝意味著什麼,眾人都不是傻子,很多兵主當即親率精騎爭相追趕,恨不得把這潑天功勞攬入自己懷中。

  經這麼一遭,威北侯府因此並未受到大部戎兵的攻擊,來的大多只是些趁亂劫掠的散兵游勇,原先成建制的洛王軍隊都打不進來,憑他們這些不成氣候的游兵自然更啃不下來,京城內豪富的宅子多了去了,一時之間沒人願意耗費時間來啃這塊硬骨頭。

  更別說馮盛親率一部大軍,幾乎是尾隨戎兵進的城,北戎兵卒還未從大掠全城的狀態中反應過來就遭遇到攻擊,倉皇之下好不容易才組織起一部大軍,與馮盛所部戰於巷道,北戎兵大多是擅長騎馬的騎兵,如今棄長用短,肯定是要吃虧一些。

  而威北侯府終於被想起來,引來一隊戎兵準備強攻。侯府內不論男女老幼,基本都被分發了武器。

  年方七歲的阿丑拖著馮盛給他做的那把小木劍,雄赳赳,氣昂昂地跟在魏小婉身邊,輕拍她的手背。魏小婉疑惑地低頭望去,只見他小臉繃得緊實,一幅小老夫子的模樣,口氣鄭重地道,“阿娘莫怕,我來保護阿娘。”

  魏小婉聞言心底一暖,仿佛也不怎麼害怕了,眼神柔和地輕撫阿丑的小腦袋瓜子。

  那一戰,魏小婉已記不太清了,但阿丑的這句話,她記了很久很久。及至後來,馮盛領兵殺到,侯府方才終於在臨近被攻破之際解了重圍。

  而阿丑終於成了原書男主李宗肅,原來他是昔日三皇子的兒子,在滿朝文武的傾力扶持下成了新皇。

  不同的是,馮盛並未如原書中成為一個鰥夫權臣,他不是很熱崇權位。

  魏小婉很是不解,在某日忍不住問出了口,只聽他如此說道,“皇帝被你教得很好,小小年紀便知民間疾苦,清查吏治,鼓勵農桑,一點就通。朝中君王清明如此,我何必多費那麼多心思,等丑哥兒年紀再大一些能完全挑起這份重擔,我便能閒下來了。你不是說想去遊覽天下各州風物嗎,我帶你去。”他說著,清澈的眼神望過來,握著魏小婉的手,嘴角掛起一抹溫潤的笑意。

  馮盛因為驅逐北戎,擊敗呼兒賀,收復了故土有功,由威北侯爵晉省為鎮國公,取永鎮斯土之意。魏小婉也得恢復了姓魏,得封鎮國夫人,衛氏被追究教女不嚴之罪。

  馮盛夫婦教養皇帝有功,加“入朝不趨,入見不拜,奏事不名”的封賞,原本不少臣子覺得這個封賞過重,還因此組織了一場辨禮,後來有人站出來說了一句“天子以孝治國,若‘養父母跪拜養子’之事發生於天子身上,天子以何面目自居?”,此話一出,大部分人都消停了,畢竟再作阻撓,往大了說,這是置天子於不孝不仁之地啊。

  鎮國公夫婦三辭不肯受,直至皇帝派了名望甚高的大臣出面勸說,方才接受了這份封賞。若按魏小婉的想法來說,其實這份封賞不要才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大不了以後她少進宮就是。但她不進宮,不代表皇帝不出宮來蹦躂呀。

  諸事剛定,又有一件大事提上了眾位臣子的議程,紛紛奏請皇帝可先不立後,但需儘快娶妃,至於娶哪家,他們為了避嫌都是不敢妄議的。往常皇帝娶妃,若無皇后,一般都是由太后主持,但現今的太后是在北戎兵禍中逃過一劫的韋嬪,無子無女的,對皇帝即無生恩,又無教養之義,哪敢替皇帝做這個主,遣人來問魏小婉。

  魏小婉毫不推拒,按著原書中的印象,給皇帝定了他的白月光女主。前世她煲劇時,最煩看到明明五集就能讓男女主在一起的,最後偏偏要拖到二十幾集,他錯過她,她錯過他的,這種橋段她乾脆給它剪了。

  但出乎魏小婉意料的是,皇帝大婚後和他的白月光仿佛冤家路窄似的,每每到魏小婉跟前哭訴時,她都有些慚愧,不過等到了他成年時就把那白月光立為皇后,放在手心裡捧著。

  魏小婉這才放下了心思,隨馮盛去往江南遊歷各地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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