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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小婉聽他答應得十分輕鬆,心下隱隱不安,坐了一會兒稍有困意,抬眼見天色不早,起身便進了裡間。

  馮盛喚了倚翠進來,倚翠行禮問,“大公子可是要安歇,奴婢這就給你布置床塌。”馮盛自得了馮權告誡,每日只是在屋內榻上鋪上蓆子被褥草草對付了事,白日裡都是收拾起來的,倚翠以為馮盛喚她是要她鋪設床榻,故有此問。

  “不必,少夫人要安歇,你且進去幫她卸妝。”馮盛的聲音不大不小,魏小婉剛剛好在裡間能夠聽到,見倚翠走進來,點了點頭任由她幫自己擺弄。

  倚翠剛幫魏小婉卸完妝出去,馮盛招招手讓她過來,指著塌上被水淋濕了一大塊的被褥說,“剛剛不小心淋了水,你把被褥收拾下去晾乾吧。”

  倚翠:“廂房還有預備,奴婢即可拿去換過一套來。”

  原本背著雙手的馮大公子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無奈地嘆口氣,伸手擺了擺,“不用如此麻煩,夜已深了,你收拾完也去歇息吧,我入裡間休息即可。”說出來的語氣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裡間突然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

  倚翠聞言,怕自己再說出什麼蠢話,趕忙收拾好被褥走了。

  馮盛走進裡間,見魏小婉還未歇下,緊抱著擀麵杖立在床前,神情戒備地看他。他望著她懷中的木杖欲言又止,尋思這木杖平日裡是放在哪兒,改日一定要找出來扔掉。

  “你進來做什麼?還不出去?”

  “剛剛不小心潑濕被褥,我看這床榻尋常三五個人都能睡下,不如就此將就一晚,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罷了,你不要多想。”

  看馮盛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魏小婉咬牙說道,“我不習慣與旁人睡。”

  “我更不習慣與旁人睡,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你還想不想走了,可不要忘記前約。”說著,不顧魏小婉反對,施施然地躺到大床的另一邊。魏小婉拽了他半天,見拽不動他,只好把一堆零零碎碎的物什堆在床榻中間,形成一道隔離。

  威北侯抗擊北戎有功,諸多賞賜一流水地賜下來,但其中最讓他高興的,卻只有一件,馮盛終於被定為威北侯嗣子。就是說,馮權百年之後,爵位將由馮盛承襲。

  宮中內侍念完聖旨,侯府諸人面色各異。其他人先不說,就連這個正主也沒瞧出來有多喜氣,反正從馮盛的臉上,魏小婉沒看出什麼表情,只見他木著臉,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不只嗣子的名分定下來,馮盛因平亂有功還受了升賞,被擢升為右衛中郞將。看他不咸不淡地謝了恩,轉頭就走得沒了人影。眾人只能紛紛上來向魏小婉恭賀,說起來,這事兒委實跟她扯不上關係,不過不好落別人臉面,勉強地應付幾句。

  “這麼說來,你與大皇子這事沒有半點關係?”馮權捋了捋頜下的短須,斂眉看著自己的兒子。

  馮盛坐在椅子上,往椅背靠,攤攤手,“我領兵進城時,城中已經大定,除了維護一下治安,並沒有收到大皇子任何令旨。”

  馮權沉吟片刻,道,“如此說來,此時對我家大肆封賞,應只有拉攏之意,不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年不及弱冠,便得此高位,日後定要戒驕戒燥,絕不可再似從前那般張揚,以免被人抓到把柄。”

  “這我明白,不敢勞侯爺掛心。”馮盛起身,還是如同在外面公事公辦般地朝威北侯行禮告辭。

  馮權目視兒子的背影,探手似乎還要說什麼,但最後只是在口中囁嚅,未喚出聲音來。

  棲花院內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驚得侯夫人身邊侍候的雲鵲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地推開門進去察看,只見滿地都是瓷器碎片,她戰戰兢兢地看向站在陰暗角落裡的侯夫人,“夫人,發生了什麼事,可有傷著?”

  一道嫻靜雅淡的聲線自屋內傳來,“沒事,不小心把花瓶絆倒了,你把這兒收拾一下吧。”

  雲鵲點頭應諾,喚過幾個人進來,把碎片清掃乾淨,剛要退出去,忽聞侯夫人開口問道,“大公子呢?”

  “我剛見大公子被老爺叫去了,許是在老爺的書房裡,是要請大公子過來嗎?”雲鵲垂首回道。

  卻見侯夫人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仿佛蒼老了幾歲,“不,你去把倚翠叫過來吧,不要讓別人知道。”

  雲鵲雖不明白,但很多事她也不想明白,主子吩咐下來,她照做就是,總是不會錯的,當即應諾去找倚翠。

  京城在年前出了這麼一場亂子,當下人人自危,民心不穩。但是日子還是要照過,延國公府非但未受到絲毫波及,相反再過幾日延國公世子還要準備娶親,據說大皇子也會出席,好不容易遇到一件喜事,似乎是想借這場婚事緩和一下人心。

  延國公府的帖子前兩日就已經遞到威北侯府門上,指定邀請威北侯馮權和馮盛都要出席。馮盛都去的話,魏小婉自然不會落下。

  魏小婉最近發現一件怪事,有時起床她總是會睡過邊,中間的用作隔離帶的物件全部被踹到了床尾,不過看自己衣裳完整,又不似發生什麼事情,問下馮盛還要被嘲笑睡姿,要知道,從小到大就沒人說過她睡姿有什麼問題,按鶯竹的說法,那可是再規矩不過的,每次一睡下,能一個姿勢睡到天亮,鶯竹每次都得探探她的鼻息才能確定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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