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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麼?”阿易問他。

  韓煒挑眉嘲笑:“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殺了他,不好麼?”

  “替我殺了他?為什麼要替我殺了他?”他眉頭緊緊的擰起來:“他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他心裡疑惑更重,面前的人是趙國皇帝,會和自己這個高闕戰將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從一月前這趙國皇帝來參戰,韓煒就再沒讓自己上過戰場?

  韓煒臉色微變,只是不言,眸光寒厲之氣一閃,一劍急速飛快的朝華延心口刺去!

  一聲“呯”的響亮,兵刃交接的聲音格外刺耳。

  韓煒幾乎沒有反應過來那人出手居然如此之快,是了,他的槍法的確很快,只是從未見過如此時這般的快。

  韓煒冷眼看過去,卻見那人此時橫槍立馬擋在華延面前。

  “你可知自己現在有投敵的嫌疑麼?”韓煒眼中再無笑意:“你幫敵人擋本太子的劍!你護著敵國的皇帝!”

  他卻不做任何申辯和解釋,自己不是要叛國護敵,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挑開了韓煒那一劍。自己剛才只是看到了這個趙國皇帝身上,掛了半塊和自己腰間玉佩有些契合的碎玉。

  “這玉你哪來的?”他轉身,盯著華延腰間的玉問。

  華延自始至終不動,傷口的血不停的外流,此時終於又有了些苦笑道:“朕的涼淵,原來在戰場上是如此的驍勇……朕都沒有見識過呢……”

  “我問你,你的玉是哪來的?這玉是誰的?”

  “涼淵,海棠開了,朕陪你看可好?”

  “回答我,你,你……”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只是句莫名其妙答非所問的話,為什麼自己心裡卻有了隱隱的酸楚……

  華延看著他,只是笑而不答。

  他急了,沒來由的有些發慌,從來不想去威逼別人的自己,開始拿槍抵在他喉嚨上:“我在問你,這玉你怎麼會有?”

  華延一步步的向他走去,慢慢的,舉步艱難的向他走去,而他,只能步步後退。

  “涼淵,朕許你偃兵卸甲,你可願與我,共看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每一個故事之間的人物都是有聯繫的,看到後面大家就會知道。喜歡的親,請收了本文哦。麼麼噠~~

  ☆、第45章 猶記公子之琥珀

  麒麟莊主花盡,前世為江令侯世子,因對前世的遺憾念念不忘,今生執願要復活前世的愛人,然而他今生病弱,憑藉神醫南尋才多活了三年,復活的執念,南尋的甘之如飴,不知莊主這顆冰霜冷意的心,能否被捂暖……真相你是料不到的。

  【陰陽深淺鏡,麒麟溫涼血。

  憑風無常事,紅梅白雪知。】

  ☆、第46章 花盡

  寺里響起了恢宏的鐘聲,山林中的一群灰椋鳥簌簌的飛向天空。

  花盡隨主持出了殿門,抬頭看了一眼匾額上的字“佛曰重旭”,眼眸中掠過一絲閱盡繁華的淡漠,可那一份執著,卻藏在了皺起的眉頭間。

  白眉長須的主持隨他一起回身抬頭,慈和的一笑,問道:“花施主,相信前世今生麼?”

  花盡點點頭。

  主持又笑了笑,緩緩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花盡跟著他走,主持又說:“佛門,是求今生,修來世的地方。”

  “我不求來世,只想求今生。”

  “所以老衲認為,你現在還無法皈依我佛,心念深執,紅塵萬仞,你仍在其中。”

  花盡靜默著看天地一片蒼白,沒有說話,只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一個青灰袍的小和尚跑過來,懷裡抱著兩把黃布傘,昂起頭稚聲稚氣道:“主持,施主,要下雪啦!師叔讓我來送傘啦!”

  主持笑著接過傘,花盡問:“三日後是萬法會吧?聽說各寺的高僧都會來。”

  主持笑道:“花施主籌修塔林,功德無量,可是你的身子虛弱,時逢冬寒,近日多有冷風夾雪,依老衲看,你還是以休養為要。”

  時間已經過了晌午,麒麟莊的內院裡,下人們忙的心慌意亂,人人都掛著一張擔憂的皺巴臉。

  廊廡下,正站著一個皺眉的男人,披風下的衣角被風吹起來,高高的一豎長影,身形雍雅。他帶著清冽的眼神看著來人。管家赫中攏著袖子一臉擔憂的跑過來:“南大夫!莊主沒找到,這寒天裡的又快下雪了,這可怎麼辦?”

  “讓人去找宋熙明了沒有?”

  “去了,說宋公子不在府上。”

  南尋闔上了眼帘,深邃的眉宇間透著慍惱。再次睜開眼,說道:“沒事了,他一會兒就回來了,先把爐子生起來。廚房的膳食準備了麼?”

  “準備了!午膳按您的日常單子做的,粥品今日還照常嗎?”

  “莊主出去一趟定是受寒了。”南尋抬頭看了看檐外飄下來的細雪,無奈道:“今晚的粥品換成粳米,放上紅棗和山藥,蓮子,杏仁,銀耳,黃芪,丁香,生薏苡仁,記得先將黃芪放入砂鍋內煎煮取汁去渣,再加入生薏苡仁煮一炷香的時間。”

  管家點點頭。又說:“今日飯後的果品仍舊是溫霞莊溫窖里的龍眼,蘋果,鳳梨,葡萄……”

  “寒氣未退,在立夏前這些都免了吧。你去藥廬,讓人將金桔和茱萸水煎出一服來。”

  管家點點頭,按吩咐全數記下了,拽過一個僕人差去廚房催午膳,自己就往藥廬去了。

  南尋深長的呼出一口氣,繼續看著漸漸大起來的雪花,憂緒萬千。

  副管家陳安提著袍前裾跑過來,對南尋說道:“南大夫,莊主回來了!”

  “和宋熙明麼。”

  “是是是,還好是宋公子將莊主帶出去的,小的們可是擔心了好半天吶!”

  南尋的臉色卻撂了下來,剛要抬腿下台階,花盡已經轉過內院的月門進來了。

  如絮的細雪隨風斜斜的吹下來,花盡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系帶暖袍,袖口絮揚金絲,滾著精緻的雲紋,有幾片細雪落入他的領口,在白皙脖頸間融化,他腰間仍掛著一個裝著藥草的軟綢香囊,一肩厚厚的紫綢披風對襟繫著,將人裹得嚴嚴實實,他打著一把梅花疏離枝的紙傘,傘沿抬起來,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細長的眉眼中透著與生俱來,又對誰也不例外的清冷。

  南尋常覺得,花盡的美跟女人不一樣,女人的美尚可用花來形容,她們帶著溫和,輕柔,還有些善解人意。

  而花盡不同,他的美是凜然的,有拒絕的意思,還有著毫不掩飾的冷情,遺世獨立的淡漠。就像寒雪下的一株青竹,也不在意別人的欣賞,只冰霜自意的活著自己的。

  面對花盡,南尋還是笑了,笑容像潤玉一般的溫和。

  “我去了宏光寺。”花盡簡單丟了一句,就往南尋身後的屋裡走。

  “你昨夜剛犯過病,以後可不能這麼出去了。”南尋也簡單潔的叮囑了一句,又說:“寺中的膳食你不適合用,讓廚房給你做了午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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