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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涼淵,是不是朕把你寵壞了?”

  華延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聲音從頭頂冷冷傳下來。

  “臣不敢。”

  華延蹲下身來看他:“朕看你敢。都威脅到朕頭上了。”

  沈涼淵抬頭看著他:“希望這次……臣還能威脅到您。”

  他這話就像是別有深意。恐怕這世上能威脅到自己的,也只有這一人了。

  華延起身:“你起來吧。”

  身後的沈涼淵卻是無聲,不起。像是要將威脅進行到底的意思。

  華延重重嘆口氣:“也罷。朕准了。讓廉晉隨你同去。”

  沈涼淵這才起身,膝蓋的麻木險些讓他站不穩,就地晃了一晃。華延看在眼裡,也不扶他,這回算是教訓。

  沈涼淵站起來:“謝皇上。”

  “涼淵,你此回若捷戰回來,朕便封你為武相侯。”華戎說完也不再看他,轉身入殿去了。

  “皇上……”

  沈涼淵的臉色不太好,駁回聖意只怕又要僵局,於是猶豫著點頭應了:“是。臣……謝皇恩。”

  四日後,皇帝領眾臣照例出駕相送。

  華延答應過沈涼淵戰後不會京城相迎,但是他依舊會相送。

  華戎的傷傷的不算輕,一箭穿肩,險些傷及心臟。如今躺了數日,已經度過危險。

  沈涼淵入帳時,就見華戎躺在榻上,眼神無恙,神情坦然,淡然。

  等沈涼淵把一帳人遣出去後,再轉身見華戎,就見他眼神轉而變的悲傷可憐,一副受苦受罪的形容瞅過來:“皇兄也忒沒心肝脾肺!捨不得你來受苦,就遣我來挨這兒遭罪。”

  沈涼淵苦笑道:“你倒是能扮相,方才人前不是還一副氣魄擔當麼,怎的人一散就這般苦情了?”

  “我那是王爺風範兒,人前端面子苦苦的捱著。遭罪的很。”

  沈涼淵無奈搖搖頭,倒了杯溫茶放了華戎手裡,在他身邊的空閒坐下來。

  等華戎恢喝了幾口茶,沈涼淵開始問他:“說一說,那韓煒如何的手段?以你的能耐都捱罪了。”

  華戎白他一眼:“你的意思本王聽著很是不樂意。你的意思是本王輸他?本王只是負傷,可這仗也沒全敗過,大家各自扳回幾局。”

  “你當是下棋呢。”

  華戎笑道:“這回你來,你我重塑搭檔,我保他滿盤皆輸。”

  沈涼淵不與他言笑,只問:“韓煒此人如何?”

  華戎習慣性的一聳肩,卻扯動了肩背的傷,呲牙作痛:“……我沒見過他出面。”

  “什麼?”

  “他一直以來是在帷幄之中運籌,只窩了後方測謀指揮,出頭的是他手下將領與我軍對戰。”

  “聽言高闕派他來,我倒以為一直都是他在前鋒坐陣。”沈涼淵聽了之後,也不明白這韓煒為什麼一直不出面作戰。

  不再琢磨這些,也許只是那高闕太子擅長紙上揮兵,論沙場刀槍要吃虧些。

  沈涼淵把袁癯和廉晉也叫進來。

  “那我們現在討論一下這幾月以來的戰況,分析一下前路,計劃一下戰略。”

  ☆、第三十章 韓煒應戰

  開戰前夜,帥帳中突然闖入刺客。那刺客在案上放下一物後欲走時,正與回帳的沈涼淵對上。

  驚覺帳中有人,來不及引進士兵抓捕,那人便一劍從背後披上來!沈涼淵只好親自動手,於是兩人對了數招竟然是不分上下。

  一腳踢翻矮几,帳中打鬥聲大作,那刺客急著逃跑,恐是怕驚了帳外守衛引來更多人。打到一半時果然還是被帳外的巡邏軍察覺。

  刺客慌神,一招便落了下風,被沈涼淵揮槍扎穿肩膀,釘在了帳中柱子上,一時難逃。

  帳簾外的巡邏軍趕來之際,那刺客急了,也是夠狠,直接掙脫槍尖,滑了肩膀上的一塊血肉。

  沒見過這麼強硬的掙扎,沈涼淵驚詫一息,一時疏忽,竟被他甩著血幾步疾奔,掙逃了。

  他將案上那物拾起來,只是張紙。

  “久仰信威威名,明日交會,祝你好運。”

  其中字意很是明了,就是挑戰,就連字跡都是龍飛鳳舞,張楊囂張。

  看來這高闕太子倒是有個性,以往交戰不見人,如今自己來了,又派個人來冒死的送句可有可無的話,這人倒是不惜人命,卻也要宣示自己的張楊和自信。

  會戰當日。

  沈涼淵坐於馬上,一身戰袍銀槍,凝眉肅目的神情讓他那英姿颯爽之中多了幾分震懾。

  對方陣前將領於馬上挑眉看過來,那人年紀輕輕的,卻也一身震懾的氣勢。

  那人看向沈涼淵,嘴角邪笑一句:“貴軍這位將軍,便是趙國的信威將軍了?”

  沈涼淵銀槍在前,拱手:“沈涼淵。貴軍哪位將帥?”

  那人笑道:“高闕上將軍,魏前林!”

  那人說完,又遠遠的上下看了沈涼淵幾眼,笑道:“沈將軍眉間似有長風,眸間似墜星辰,當真是副好相貌。難怪人人都說貴國皇帝獨寵信威將軍,每戰百里相迎,舉足輕重呢。”

  三軍陣前,這樣的話聽著有幾分輕佻嘲弄。引得魏乾林後方眾將一陣鬨笑。

  沈涼淵回道:“沈涼淵不抵魏將軍的瀟灑恣意,不知魏將軍是否只有這逞能的嘴上功夫。”

  那人也不怒,細長的眉毛一揚,更笑道:“沈將軍如此好相貌,不知是靠戰績謀位,還是靠美色上位呢?”

  得寸進尺,話不饒人。沈涼淵將槍一指魏前林:“靠取敵首封功!”

  說罷一句,兩軍瞬時爆發,廝殺沖陣。一時間塵沙漫天,響聲過耳。

  那人勾唇一笑,也於亂陣中提劍拍馬,朝沈涼淵衝去。

  華戎躺在軍帳中仍在休養。他喝著茶,下著棋,問進來的袁癯:“今天高闕那邊那個領頭的叫什麼來著?”

  “魏前林,是高闕新援的上將軍。”

  “呵,我們來了個沈涼淵,他們來了個魏前林。”華戎想了想又問:“那個姓魏什麼來路?之前與高闕打過幾回仗,怎麼未聽有這號人?”

  華戎想了想,眉頭有些皺著,像是在擔心什麼。

  “王爺,怎麼了?”袁癯問。

  “此戰肯定還是韓煒在運籌設計,涼淵雖然不弱,但初次與韓煒交鋒。那個魏前林是臨時上戰,又查不到來路……此次又只有廉晉同戰,那小子雖年輕氣盛,卻是“中氣不足”的廉家貨。”

  廉家與袁家這些年沒少斗,這會兒袁癯聽了琪王爺這麼說廉晉,雖然嘴上不多言取樂,但心裡也暢快的很。

  袁癯道:“王爺有何打算?”

  “你現在就帶兵去應援一把。”

  “是!”

  此時沙場上的景象激烈混亂,殺聲連天之間,沈涼淵胳膊已受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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