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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回她和沈涼淵鬧什麼,沈涼淵也都喜歡遷就著她。

  “涼淵哥哥,錦安好想你!”

  錦安從小養尊處優,榮寵圍繞,森嚴的宮規禮儀下,她卻養成了她這大大咧咧的性子。於是她現在就能笑著把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朝沈涼淵湊過來:“嘻嘻……涼淵哥哥可有想我呀?”

  ……這兄妹倆,還真是能問出一樣的問題。

  沈涼淵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朝椅子另一側挪了挪:“錦安一年不見,似乎長高了……”

  錦安一噘嘴,明顯是對答案不滿意。

  沈母見之笑笑:“郡主來看涼淵,真是有心了。”

  “沒關係,我現在就想見涼淵哥哥。”錦安笑道:“涼淵哥哥,告訴你個好消息哦。”

  沈涼淵笑問:“什麼消息?”

  就見一旁的沈母也眯著眼睛笑起來,看樣子是早已知道消息了。

  又見錦安居然也會靦腆的把頭一低,聲音微小:“今天我去找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說,要為你和我賜婚。”

  錦安說完,頭低的更深,臉也紅了。

  沈涼淵聽了愣住,反應過來後忙問:“太后要賜婚?”

  錦安笑道:“太后說擇日賜婚。”原以為沈涼淵也會露出些欣喜,卻見他此刻坐在椅子上,身子明顯是僵著的。

  “涼淵哥哥?”錦安緊張的看著他。

  沈涼淵站了起來,他不安的看了眼錦安後,對沈母躬身告退:“母親,孩兒出戰回來有些乏累……這就去歇息了。”

  沈母也看出他的不自然,又知他剛回來,也確實該累了,便沒多問,點點頭:“那你這就回去歇著吧。”又對錦安笑著:“郡主便再與我聊聊罷?”

  錦安一臉奇怪的看著沈涼淵,她卻不明白,涼淵哥哥突然懷揣心事的樣子,是怎麼了?

  她一臉擔心的跟著站了起來:“涼淵哥哥,你怎麼了?是不開心麼?”

  “錦安……”話到嘴邊,沈涼淵卻又不知該怎麼與她說。

  自己不願娶親的理由,又該怎麼與別人說?

  沈涼淵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累了,該休息了。”

  沈涼淵出了後院,沒想到錦安就跟著後面出來了。

  “涼淵哥哥不喜歡錦安麼?”錦安追上的第一句就是這個。問的有些委屈,又掩飾不住自己害怕的神情。

  這丫頭平日裡活潑天真,此時有了倒是一眼看穿的心思。是敏感抑或是害怕吧。

  只是因為她不相信——自己的涼淵哥哥從小就對自己很好,什麼都依順自己,分明喜歡自己的。

  “你整日叫我哥哥,我也便只是當你是我妹妹。”看錦安眼裡的忐忑不安,沈涼淵心裡一軟,摸上她的頭:“錦安,我不能娶你的。”

  “可是皇奶奶賜婚了!”錦安急促道:“涼淵哥哥,錦安從小就喜歡你的!”

  錦安說時眼眶一紅,抱住沈涼淵的腰,把臉塞進他懷裡。

  沈涼淵無奈。抬頭就看見一人站在面前,正挑眉嘖嘖的笑過來:“我說錦安,你好歹也是個郡主啊。要誰得不到,偏膘個心有所屬的何苦?”

  錦安一聽,知是華戎在身後。放了沈涼淵就問:“什麼心有所屬?涼淵哥哥喜歡誰?”

  “華戎,”沈涼淵趕緊阻止他:“你別亂說。”

  華戎一聲嘆息,作無比悲憫的看了沈涼淵和錦安一眼,繼續道:“那姑娘比錦安你要稍俊上那麼幾分,脾氣也比錦安你個性上那麼幾分,而且涼淵更喜歡她一些。錦安啊,你不如放棄得了。”

  錦安原本要強,一聽對方比自己好看,還比自己個性,而且涼淵哥哥更喜歡她,心裡很是失落,但是她又不甘心示弱。

  她撅起臉問:“胡說,那女子能比我?”

  華戎笑道:“怎不比?雖說她是尋常人家,但是人家這姑娘善良啊,還在戰場上為救涼淵一命,至今下落不明。救命之恩,自當以身相許為報。涼淵這每回出去,不都一直在找那姑娘下落麼?”

  “原來……那姑娘還救過涼淵哥哥一命?”錦安瞬時勢弱,聲音也有些低下來:“何時的事了?”

  救命之恩,是怎樣的情意?生死與共的情意,的確是自己難以比較的。

  “好像是兩三年前了吧。”華戎說完,還不忘看上沈涼淵一眼,竄和似的笑道:“涼淵,是兩三年前的事了吧?”

  沈涼淵就知他在胡編是真的。

  沈涼淵隨勢點頭:“……是的。”

  錦安得了答案,心裡不是滋味,傷心的點著頭:“喔。是這樣……那涼淵哥哥真的像戎哥哥說的那樣……很喜歡她麼?”

  沈涼淵點頭:“是,我很喜歡他。”

  錦安紅了眼眶,有些哽咽:“有多喜歡?喜歡到了誰都沒有機會了麼?”

  沈涼淵見錦安這般,心中不忍,卻還是很堅定的點了頭:“是的,我喜歡他,喜歡到了……誰都無法替代的地步。”

  錦安僵僵的站著,然後低頭眼淚一出,就抹臉跑開了。

  從小到大,錦安還從沒被沈涼淵弄哭過,從來都是被華戎弄哭後被沈涼淵鬨笑的。沈涼淵見她哭了,大概是傷心不淺,也不知自己和華戎合謀捉弄她,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見沈涼淵一臉的不忍心,華戎搖搖頭:“涼淵你就是心太軟。感情這事兒不能靠心軟。”

  “可我們畢竟是騙了錦安。”

  華戎又嘲諷他:“你心疼個什麼?錦安是我妹妹,你看我這不都大義滅親了。男女之情這事兒不能猶豫不明,你就不能像在戰場上那般殺伐決斷些嗎?沈將軍。”

  說到戰場,沈涼淵想起他方才的謊,便道:“你方才誆騙錦安那一套說辭倒是機敏。”

  華戎收了收笑意,低下嘴角後重重的嘆口氣:“那可不是胡編的說辭。是本王自己的際遇。”

  “你所說的可是你之前向皇上請旨賜婚的那個男子?”沈涼淵奇怪道:“你何時被人救過?我怎不知?”

  “就是兩年多前稷山會戰那次,我中敵軍設伏,傷重三月未起那次。若不是他那時出現救我一命,本王險些折了。”

  沈涼淵記得,那次稷山作戰,趙軍的確損傷不小,可是他帶兵在山下找到華戎時,卻並未見到有什麼人在他身邊。

  沈涼淵又問:“那次驚險,他救過你一事,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華戎卻是挑眉一笑,很是神秘,仰頭嘆息一聲後賣起了關子:“不與你說。”

  ☆、第二十六章 不准娶旁人

  沈涼淵和華戎在院中坐下,看著當空銀月,獨缺一半。

  華戎心生感嘆:“這世間若問最難求的,莫過於情之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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