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和白雁翎第一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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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煙然向他對口號,時見深看明白了,說的是要麼找個藉口支開白雁翎一會,好讓她開溜,要麼就尋個由頭,讓白雁翎即使看見他倆在病房裡,也不會起什麼疑心。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時見深搖頭,也用嘴型對她來了句,說什麼都沒用。

  「阿時。」

  白雁翎在門外又敲了敲門,「怎麼這麼久不應聲?」

  他的催促聲更是驚惶了顧煙然,看她手足無措被嚇得幾乎像個熱鍋上的螞蟻,時見深眉尾飛揚,直接攤開床上的被子,示意顧煙然藏進去。

  「你先躲進去,我來應付。」他輕聲道。

  說完,他也不管顧煙然是否反對,揚起被子就籠住了她,手再輕輕一推,就把她推到了床上。

  事已至此,顧煙然只好拼命地把自己的身體隱藏在被子裡,又不敢縮成一團,恐被發現。

  她身形瘦小,被被子覆蓋也只是在病床上隆起一點點的高度。

  時見深把輪椅調了向,離病床遠了些。正對著病床的門,「進來。」

  白雁翎一走進來就看見好友臉上的笑意,如同往常一樣帶著漫不經心的嘲諷,他放下心,「阿時,你醒來就好。」

  他說:「我聽時姨說你早就醒了,不過你醒的時候我在來溪酒店聚會,上星期又到外地出差,沒第一時間來看你,你別生氣。」

  顧煙然在被子裡感覺悶悶的,她緩緩呼吸著,生怕剝奪為數不多的氧氣。軟軟的棉被此刻仿佛成了銅牆鐵壁,她呼出的熱氣全部反彈回她的臉上,搞得她好不難受。

  她聽著時見深道:「我生什麼氣?你忙著談戀愛,我高興都來不及。」

  白雁翎沒說話,他嘆氣:「我真是羨慕你,戀愛都能談那麼純情,有女人對我稍微好點臉色,我都提防他是不是算計我。」

  過了會,她才聽見白雁翎繼續說話:「阿時,關於你車禍的案子……」

  時見深打斷他的話,「這事你別幫我管了,我自己查出來。一來看我淨說這些沒意思的事情,你跟我說說你和那個林家丫頭處的怎麼樣了?我剛回來的時候看見你,那臉色比苦瓜還青,現在這樣子……看起來,挺如沐春風的啊?」

  顧煙然此刻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兩隻拳頭攥的緊緊的,也不知為何自己這麼緊張,呼吸就緊促了些,很快,她就感覺被子裡的氧氣不夠了。

  「你想知道什麼?」

  白雁翎一本正經地問:「每個人對『如沐春風』的定義可不同,也許在我這自得其樂的,在你那還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

  「那你之前那麼討厭她,我就想問,你現在對她是什麼想法,是不是和我之前所猜想的不謀而合?」

  時見深等著他的答案,顧煙然也隱隱期待著他的答案,可是卻還沒等到他說出口,她終於憋不住,偷偷地打開被子的一個小口換換氣,幅度稍大了些,白雁翎的餘光敏銳地捕捉到床上的這次蠕動,看向時見深的眼中有了探詢。

  「沈今心小姐藏在這被子裡?」

  此話一出,顧煙然像被釘死一樣地躺在床上,再也不敢動彈。

  時見深臉色一冷,「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來就不是那位沈今心小姐。

  白雁翎又猜會是哪位最近被他勾上床的小美人,畢竟他這位好友生性狂傲,這樣英俊的相貌和獨出一格的氣質實在是女人的毒藥,笑著繼續問:「想必是個漂亮姑娘,你這樣有潔癖的一個人,怎麼能允許別人輕易上你的床?」

  說著還瞟了一眼光潔如新的地面,「連鞋都沒脫。」

  他素來被時見深揶揄慣了,今天本來想趁著機會扳回幾局,那一眼卻不只看見光滑的地面,還看見了一條藍色絲帶的一邊從床里露出來。

  如果是以前就算了……

  這條絲帶,是他今早上才給林思涵系在脖子上的。

  白雁翎的眼神瞬間涼下來。

  他慢慢轉過頭,看著時見深。

  四目相對,他看見好友的眼裡只有漠然,好友卻從他眼裡看見懷疑、怒意和隱藏頗深的不安。

  但原本氣氛不錯的病房。現在完全冷滯下來。

  時見深略略勾了下唇,坦然迎上他的目光,「雁翎,怎麼了?」

  白雁翎走了一步到病床旁邊,「阿時。」

  他語氣平緩,「在病房裡住的久了還習慣嗎?醫院的被子到底比不上家裡的,我看質量一定不行……」

  他伸手就要夠到被子----

  顧煙然藏在被子裡,汗水已經細細密密地膩了她的後背,像是無數隻蟲子在噬咬她,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裡,卻只能這樣一動不動地躺著,又害怕又絕望。

  時見深的手牢牢按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他接下來的行動。

  時見深笑著,又挑了挑眉,「雁翎,這床睡得還算舒服,你要是不放心,我過幾天就回家住了,用不著為這樣的小事煩惱。」

  白雁翎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好友,「阿時,真沒什麼事?」

  「真的,我說沒事,一定沒事。」

  時見深坦然回答。

  白雁翎又轉頭看了眼病床,視線在那條藍色絲帶露出的地方停留了一下,終於起身。

  他現在心情變得極差,仿佛心口的那個謎團還沒解開,又有什麼曾經熟悉的東西混雜其中,也變得陌生起來。

  「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他走到門邊,打開門準備走出去。

  「雁翎,我說……」

  時見深忽然喊住他,淡淡來了句,「既然你已經喜歡上那丫頭了,不如好好追她一次,你看,你們連結婚都是隨隨便便領個證了事,這一開始不夠好,後面她要是想起這事,心裡難免不痛快。」

  時見深還提議道:「乾脆再結一次婚,去拉斯維加斯那樣的結婚聖地去領個證也不錯,你覺得如何?」

  白雁翎扶著門把,連頭也沒轉,只是應了一聲。

  就帶上了門。

  甚至都沒有道別。

  過了一會。

  顧煙然終於敢從推開被子坐起身,小臉已經憋得發紅。

  她並不知道自己露餡,緊張地看向時見深,想從他的表情里得到些信息。

  時見深坐於輪椅上,卻只是沉默地看向窗外,良久。才轉過頭看她,眼底意味不明。

  「還愣著幹什麼,下來。」

  顧煙然忙不迭跳下床,急急地問他:「白雁翎他……」

  「他什麼?」

  時見深微微一笑,「你看起來似乎很緊張他對你的看法。」

  她啞口無言,想解釋什麼,他已經擺手,「顧小姐,和雁翎這樣過下去不好嗎?」

  看她不明所以,時見深搖著輪椅緩緩到了床頭跟前,把畫作拿起來仔細盯著,嘴上繼續道:「別和那什麼林思涵換回來了。這次你們來,我看他有變化,看你也有變化,簡簡單單談個戀愛不好嗎,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顧煙然沉默下來。

  時見深蘸著杏色的顏料,在畫裡一角添上幾朵小花,抬起頭看她,「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是林思涵想對付你?沒關係,她那樣的小丫頭能有什麼手段。」

  「……你只要幫我如何對付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就好了。」

  顧煙然半晌後開口,「等解決完這件事我就去時先生你的公司上班。不過也可能就上幾天就走……畢竟,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時見深盯著畫作,又蘸了不同的顏料繼續在上面作畫,語氣淡淡,「我這次回江山市,就是被坑的慘了,想回來放鬆放鬆,哪裡會想到竟然誤入這個局裡,有人在下棋,我本來旁觀就好,但既然也淪為這棋盤上的棋子,連抗爭都不做一下就實在太愚蠢了。」

  他也不管顧煙然有沒有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上一次我被人當做棋子下時,我還以為我是變數能衝破早就定好的結局,可惜我失敗了。顧小姐,如果你要到了抉擇的時候,還請你仔細考慮,沒準你就是那個變數,能成為扭轉局勢的唯一力量。」

  時見深說的這段話,顧煙然直到數年之後才終於領會他其中的意思。

  只是現在的她,實在不能理解他晦澀的語言,他也沒繼續說下去,而是再次笑起來,「程度,告訴我你說的解決他們,到底是什麼程度。」

  「我也沒想怎麼樣,就是希望她們見識到厲害,收了想打壓我的心思。」

  顧煙然想了想說:「我真的厭倦和她們鬥來鬥去的,也許不能一鍋端,但至少能解決一個就很不錯了。」

  時見深問了她那些想對付她的人是誰,思考的時間都不超過十分鐘就撫著下巴笑道:「太簡單了。」

  他對顧煙然如此囑咐了一遍,看她露出古怪神色,蹙眉,「照著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這樣不好。」

  顧煙然臉上糾結,搖搖頭,「這樣……」

  時見深嗤笑一聲。「她們對付你的時候可沒想著這樣好不好,我不說別的,Boss解決不了,心腹總是要除掉,那個女的我之前見過,我知道這樣的女的怎麼搞定,你要是不願意,那你就走。」

  她深吸了口氣,「那你適可而止,行嗎?」

  「我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時見深笑了笑,「我會注意這個尺度的。」

  顧煙然從時見深的病房裡走出來時,覺得好像被剝皮抽筋一樣,渾身累的不行。

  她以前沒怎麼接觸過男人,現在和白雁翎,時見深接觸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人與人之間差的真不小,他們兩個雖然是好友,可性子也太不像。

  時見深非常聰明,他能一眼看透你,談起話都要揣度心思,心累。

  白雁翎肯定也很聰明,只是他的聰明藏在心裡,看人總是不露聲色的溫和,現在相處起來不像以前那樣不愉快,反而很溫馨,很舒服。

  也許他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白雁翎從不猜她的心思,他尊重她的想法。

  以前和普通人比還不覺得,現在和時見深這樣的人中龍鳳相比白雁翎都依然出色,才明白這樣一個人的可貴。

  但這樣的認知並不讓她覺得好受,不知從什麼開始,她越發覺他的好,心裡就越浮上一層奇奇怪怪的感覺,那感覺里夾雜了許多東西,總的歸結為一個詞,就是低落。

  因此她低落地回家,低落地拿起琴盒。低落地去了琴懷上課。

  方小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左顧右盼,快上課的時候才看見顧煙然走進來,連忙向她打招呼,「顧煙然,來這裡!」

  琴房裡五六個人,杜老師已經坐在前面準備授課,看見她姍姍來遲多看了她一眼,顧煙然連忙坐到方小方旁邊,沖她擠出一個笑容,手忙腳亂地拿出小提琴,攤開琴譜,開始給琴弓上松香。這才鬆了口氣。

  「煙然,你是不是不太開心?」方小方問她。

  小孩子的心思總是敏感。

  她的一顆心重的像是被秤砣拽著往下拉,偏偏還得笑著向方小方否認,就感覺心被拉的更低了些。

  這節課杜老師教他們如何在小提琴上拉出飽滿的音色,第一節課已經強調過的姿勢問題不厭其煩地繼續提醒,顧煙然心裡有些亂,把琴放到該放的地方,眼睛盯著琴譜,忍不住往後翻,翻來覆去地看。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開始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第二節課就這麼浮躁,想把一首曲子彈出來,每一個音符不好好拉出來,彈出來的也不能叫曲子,只能是噪音。」

  杜老師不知何時扶著輪椅走到她旁邊,看見方小方的姿勢擺的有模有樣,搖頭,「果然還是小孩子學的踏實一點,成年人學起琴就是這樣,心裏面哪裡有我們說的話,都不知道塞了什麼東西在裡面。」

  他搖著輪椅就想往前走,顧煙然心口被狠狠堵住,沒忍住說了一句,「我喜歡小提琴才來報班的……」

  杜老師只是轉頭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漠。「那你可能配不上這個喜歡。」

  那句話像一把利劍貫穿了她的胸膛,她眼睛發熱,坐在凳子上,甚至有些木然。

  那節課她過的有些渾渾噩噩,牽著方小方走出來時,方小方的母親方慕已經在門口等著女兒,看見兩人立即迎上來,「小顧。」

  她語氣很熱情,「我請你吃個飯吧,上次的事情真是對不住,小方念叨我一周了,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你賞個臉,和我們娘倆一起吃晚餐吧。」

  顧煙然推脫不過,只好應了,就在琴懷附近的一家餐廳吃了晚飯,中間方慕瞧見她面露愁容,忍不住問:「顧小姐,你還好嗎?」

  她忙笑著說自己沒事,只是看著方慕三十出頭的樣子,總是比自己這個二十出頭的多些人生感悟,就問道:「方小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方慕喝了口果汁看著她。

  顧煙然抿了下唇,「你覺得。追求夢想比較重要,還是……」

  她想起白雁翎,神色一黯,「還是……戀愛比較重要?」

  她也不敢確定,自己和白雁翎……算不算是在戀愛。

  「那當然是夢想了,有夢就要去追,總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停止自己前行的腳步。」

  方慕很久沒聽見這個詞,有些恍惚,也對顧煙然有了新的看法。

  她面色鄭重,「小顧,你現在才二十出頭,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儘量去做。要是被別人,尤其是男人拖住了腳跟,等你三四十歲了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顧煙然點點頭,往嘴裡夾了塊土豆,「我知道了方姐。」卻誤把生薑吃成土豆兒,一口嚼下去,口中的辛辣氣味直衝天靈蓋兒,嗆得她眼淚都流了下來。

  她回到家的時候才六點鐘,出租房裡除了她一個人都沒回來,生活不易,約會的約會,加班的加班,收不住心的自然也不願意回來。

  她打開自己房間的鑰匙走進去,把琴盒小心地放到桌子上,直接躺倒在床上,拿出手機看以往緩存的那些視頻,看那些音樂家在舞台上激昂地演奏交響曲,那種臉上或專注,或自信的風采迷住她的眼睛。

  林思涵說,只要她能懷上孕,就把她送到倫敦音樂學院,她如果真的能去那樣的地方……

  不就是懷孕而已嘛,這種事情,多發生幾次就好了。

  她又不是沒經歷過……

  她拿著手機,盯著屏幕的眼神變得恍惚。

  可懷上孕的話,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她想起方小方,她自己的手本來就小,孩子的手就更小,軟軟的裹進她的手心裡,那孩子很體貼,她要是不笑了,總是擔心她是不是不開心了,晚上吃飯離開的時候還對她依依不捨的。

  如果她真的生了孩子,她真的能毫不猶豫地就離開ta嗎?

  她把手機放下來,看見窗外的天色一點一點變暗,腦海里終於蹦出不願想起的人的身影。

  白雁翎……

  她輕輕嘆了口氣。

  要不然,就走一步看一步,聽天由命好了。

  -

  莫寒不知道自己家老闆腦子有什麼問題,周末了還在公司里加班,而且他看起來心情還很不好,一個眼刀過去,只是來送份文件的小姑娘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不應該啊……

  莫寒尋思著,Boss的心情才好了有多久,怎麼又不高興起來了?

  就像現在,他站在一邊,看著白雁翎翻了一份文件,來回瀏覽一遍,然後在上面簽署了一份意見就把文件夾合上,繼續看下一份。

  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但他已經連續工作八個小時,午飯也只是匆匆扒拉兩口就結束,這就不太正常了。

  莫寒猶豫了會,還是開口道:「老大,你要不要休息會?」

  白雁翎面無表情地翻著文件,「沒必要。」

  「休息也不一定要什麼都不干,換換腦子不行嗎。比如……打個電話什麼的?」

  莫寒小心翼翼地建議道:「那些書你不是都看了,這談戀愛……男女都拿著手機不撒手的,恨不得腦袋上安個信號,就想收到對方的消息。要是打起電話來,沒三四個小時也是不可能結束的,怎麼到您這兒,一通電話都不打的?」

  白雁翎抬起頭,瞪了他一眼,「打電話?我聊什麼?」

  「什麼都能聊啊,從大學說到高中,從高中說到初中,再從初中說到小學,總是有點共同的回憶的,要不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麼,昨天發生了什麼……或者聊聊歌呢。周杰倫誰都聽過啊,只要能找到共同話題就行,話匣子一打開,什麼你都能說,越說越來勁。」

  「你的確說的比較來勁。」

  白雁翎皺起眉頭,看向擱在手邊的通訊設備,想起下午的事情,想到那條出現在時見深床上的藍色絲帶,眉目微冷。

  他當然知道床上躲的人是誰,他當然也知道這兩個人之間不會發生什麼,不然在他和時見深對視時總能看出些端倪,可惜好友眼底一片汪洋。平平靜靜坦坦蕩蕩,他不好戳破,回來心裡卻很悶,因為不知道這兩個人在病房裡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還瞞著自己。

  「老大,別猶豫了,現在六七點鐘多好,林小姐肯定也沒什麼事,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莫寒在旁邊著急地催促,看到白雁翎一個眼神過來就蔫了,有些委屈。

  「都結婚了的談什麼戀愛?」

  白雁翎白他一眼。

  「這婚後談戀愛的又不是沒有……」莫寒苦著嘴角,「反正,沒見過你這樣談戀愛的。」

  「滾!」

  莫寒立即躥出了辦公室。

  白雁翎心煩,過了會平靜下來,還是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一直劃到「林思涵」那裡。

  他乾脆地打了電話,那邊很快也通了,他聽見她的聲音,有些不確定,「你好,請問你是?」

  ----原來她都沒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備註。

  白雁翎徐徐呼出一口氣,聲音很平緩,「吃飯了嗎?」

  「吃過了。」

  顧煙然才意識到是白雁翎的電話。一拍腦袋,自己竟然忘了備註,本來懶散的語氣也變得慎重起來,「怎麼了,給我打電話?」

  「嗯……」

  白雁翎想著該說什麼,在電話里沉默好久,有些後悔這麼急著就把莫寒轟出去,「快七點了,這兩天天氣不熱,還挺適合出去走走。」

  顧煙然眨眨眼睛,這算是約會嗎?

  她和白雁翎第一次約會了?

  可是,白雁翎要真是邀約,他說的話也模稜兩口的,好像出去也行,不出去也行,明顯是擔心她拒絕了也不至於太丟臉。

  她失落的情緒稍微回復了些,覺得他很可愛,就拉長了音調,「那,那就----」

  「那就去吧,你在哪,我接你。」

  白雁翎沒沉住氣,說出口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怎麼就這麼擔心被她拒絕呢?

  然後就聽見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一笑,把他心中的疑雲吹散不少。

  「我們在市中心的購物大廈門口見面吧。」顧煙然看了下時間,「八點鐘見行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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