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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吟一下無一下的將木扇搭在手心,笑道:“方才是在下對這位公子說話,讓他分了心這才無意接下了繡球,至於為何由在下來說嘛,是因為這位白公子他,不會說話。”說完他還深深看了臨淵一眼,果然,他等到了臨淵眼中的那一絲無可奈何和幾分縱容。

  站在身後的青司木華更是瞪大了眼睛,能這樣跟神座胡鬧的,整個上境恐怕也只有魔君有這個膽子了。

  臨淵只得配合陳吟,向眾人拱手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眾人見這位白公子當真不會說話,便不再言語了。但是那位蔣學士倒是不肯作罷,道:“蔣某今日已將話放出,不管今日小女將繡球拋與何人,老夫均會將其請入堂內立即成婚。不管白公子能否說話,既然公子接到了這繡球,那老夫便是認定你這賢婿了。”

  就在陳吟前思後想該如何推掉這門親事時,一直站在身後的木華君開口了。

  “這位學士,實在抱歉,我家公子原在家中已是有了婚約的,如今若是再與貴千金成親,豈不有失君子之約?”

  青司在一旁扯了扯木華衣角,聲音極低,道:“你不要命啦?神座何時有的婚約?!這次我是救不了你了!”

  木華也壓低聲音,回嘴道:“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說,神座若是娶了別人,魔君怎麼辦!”

  聽到木華所說的陳吟與臨淵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陳吟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惱,這小仙君是不是對他和這個呆子有什麼誤會啊?

  周圍的空氣凝結了一會,終是蔣學士打破了沉靜,他道:“既然白公子有婚約在身,那蔣某便沒有再留之理”,說著他拱手望向眾人,提高聲音,“今日大夥為蔣某做個見證,接住小女繡球的白公子已有婚約,無緣做蔣某的乘龍快婿,並非是蔣某故意違約。”

  眾人也回聲應答,同意了蔣千金再次拋球招婿。當蔣小姐在二樓重新拿起繡球時,眾人又重新開始吆喝起鬨,將方才的插曲忘得乾淨。

  而他們四人也得閒趕緊抽身走掉了。直至再聽不見眾人的喝彩的聲音後,木華才跑到臨淵身前行禮,深深低著頭,囁嚅道:“神座,木華甘願領罰。”

  臨淵看了他一會,道:“你所為所言皆事出有因,無甚可罰。”

  得到特赦的木華還站在原地出神,要知道,他自小從神座那裡接受來的全是“言必行,諾必踐”的修行,在上境的戒律中,首要罰的便是欺人妄言者。

  青司伸手將木華拉回到身邊用眼神提醒他小心行事,不要再胡作非為。

  到了晚上,陳吟又非要拉著他們三人去飯館吃飯,說是饞口了。其實他是仍然在意之前未聽見的臨淵那半句話,若是老實在屋裡待著無事可做,他怕是會一直想著那事,想著臨淵說那話時的眼神。

  他們四人坐在大堂中央的一張方桌上,陳吟與臨淵面對而坐,臨淵正朝店口而坐,陳吟則相反背對於店口而坐。

  許是因為心中紛雜,陳吟還點了一壺酒。

  臨淵道:“你是又忘記你醉酒後所做之事了”

  陳吟笑著剛想回話,就聽見從自己身後傳來一陣女聲:“看來白公子原是能說話的。”

  陳吟回頭看去,果然是那位蔣千金。她有些委屈又有些慍意,道:“白公子為何要欺瞞小女?”

  陳吟看著這位蔣小姐心中的愁緒更是亂得一團糟,他將筷子擲於桌上,一腳踩在長凳上一手抵著後腦撐在桌上,回頭看著那小姐,冷笑道:“蔣千金按理說此時應與良夫拜堂成親了,如今又跟在我等四位男子之後說什麼怕是有失體統吧?”

  到底是蔣家家風開放些,那蔣千金身後跟著的婢女有些為自己主子抱不平,連忙說:“我家小姐心儀白公子,何有再嫁之理?更何況,如今看來還是白公子有愧於我家小姐的。”

  陳吟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兩人,原是這蔣小姐相中了這呆子才將繡球拋來的,後來定是看蔣父放走了他們四人這千金心有不甘,便不肯再選了。

  這時臨淵倒是站了起來,對著蔣千金說:“姑娘,請隨在下出去將此事說清。”

  陳吟一臉的狐疑,目光一直追隨著臨淵,看著他起身,看著他與那蔣小姐同出,看著他與她交談。

  這下,陳吟心下更是煩得厲害,他拿起小二拿上的酒壺就是滿滿一杯飲下,皺著眉頭,甚是不爽。

  木華與青司看著如此情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能看著陳吟暗自生氣。

  須臾,陳吟放下酒杯,盯著臨淵空出來的座位,氣道:“有什麼話是非要出去說不可的?”

  木華看著陳吟的模樣,暗自嘆了口氣,這魔君明明就是十分在意此事的,怎麼自己就是不知道呢。

  陳吟聽見了木華的嘆氣聲,回頭看著他,冷眼道:“為何嘆氣?”

  木華明顯被驚了一下,後又一副無奈狀,“公子,你可想過神座為何要同那位蔣小姐出去講話?”

  陳吟冷哼一聲,面露不滿,道:“自然是要講一些旁人聽不得的話。”

  木華被這濃濃的酸意逗笑,又道:“可是公子,一路行來,神座有哪件事是你聽不得的?”

  陳吟語塞。

  木華接著說道:“神座七千歲就登位了,這麼多年以來愛慕傾心於神座的女神眷絕不在少數,可是神座均是一概回絕,更何況如今這位凡間女子呢。”

  陳吟抬眸閒散道:“你同本君講這些作甚,那呆子與誰好不與誰好,與本君何干?”

  正值此時,臨淵回來了。

  陳吟回頭望了望店外,看見那位蔣千金正有些震驚又有些絕望地看著他。

  陳吟嗤笑一聲回過頭來看著臨淵,拿起酒杯就飲了下去。

  陳吟看著臨淵的眼睛有些微紅,“解決完了?”

  臨淵坐在位上,淺聲道:“你醉了。”

  陳吟笑了一聲,拿起一個乾淨的空杯放到臨淵面前,斟滿酒,認真道:“喝。”

  臨淵沒有推就,拿起酒杯就飲了下去,喝完後又直直地看著陳吟。

  陳吟看著臨淵直爽地把酒飲下,彎嘴笑著,拿著筷子在桌上輕輕戳著。片刻後,他抬起頭,問道:“出去說了什麼?”

  臨淵思考了一會,認真回答:“解決了就是。”

  陳吟聽此話之意分明就是他不想告訴自己,借著醉意,他心中那雜亂的情緒全然湧出。他扔掉筷子,站起身幾步就走出了飯館。

  沒出門幾步,陳吟就被臨淵鉗住。

  臨淵道:“去何處?”

  陳吟明明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惱他,可就是不想好好說話,他彆扭著甩開臨淵的手,道:“你方才出去時也沒告訴我你要去何處,現下我也自是不必告訴你。”

  臨淵重新握住陳吟的手腕,柔聲道:“莫要胡鬧,你傷還未好。”

  陳吟心裡越是彆扭臉上越是笑得妖冶,“不巧,在下都在上境胡鬧幾萬年了,改不過來了。”說罷也不管周圍是否有人看見,騰著風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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