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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的回答，毫無溫度的話語。
慕安染扯著嘴角輕輕一笑，笑中帶淚，還帶著蒼白，她看著時季光那張熟悉好看的臉。明明近在咫尺的人，為什麼就那麼的讓她感覺遠在天涯，觸不可及呢？
慕安染心裡苦澀難耐，硬是逼自己用了最大的努力扯出嘴角一絲淡笑，然後輕輕的對著時季光聲音略帶沙啞的說：“好，我如你所願。“
“時季光，八年前……對不起。我知道一句對不起換不回你受的那些傷害，也換不回你的原諒。”
“這句遲到了八年的對不起，我希望你能接受。”
“時季光，你恨我，理所應當。可是，能不能最後求你一次？不要雪上加霜……”
“我想別的辦法，儘自己的努力去挽救慕氏，我不再纏著你。可你，能不能高抬貴手？不要對慕氏下手。”
慕安染說完轉身就走。
她沒有勇氣再去求時季光，也沒有勇氣再聽見時季光的拒絕。
她已經盡力了，如果時季光要對慕氏出手，她阻攔不了，也沒有能力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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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染疾步出辦公室。
蘇晨在外面總經辦的秘書辦公區和喬南談事情，見慕安染紅著眼眶出來，蘇晨迅速上前皺著眉頭詢問：“安染，你和季光……”
慕安染深吸了一口氣，擦掉自己滑落下來的淚水，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晨哥，我沒事，我先走了，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慕安染說完，擦著蘇晨的身子就快步向電梯走。
蘇晨望著她微微顫抖的背影沉沉的嘆息了一聲，然後招呼喬南一起進時季光的辦公室，打算談公事。
蘇晨剛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房內七零八落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時，眉頭蹙得更緊了幾分。
身為特助的喬南看到房內的情景也愣了一下，然後很快盡責的蹲下去整理散落的文件。
室內只有喬南整理文件發出的細微聲響。
蘇晨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時季光的背影，微微一嘆，“季光，為什麼不幫安染？也許……現在的你們試著走在一起，會很合適呢？”
時季光看著落地窗外車流湧進的熱鬧繁華都市，眼底一片落寞孤寂。
“萬劫不復的滋味，嘗一次就夠了。”
喬南剛好收拾好文件站起來，聽見這句話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落地窗前站著的老闆。
為什麼他覺得要什麼有什麼，多少人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及高貴出身的老闆，此刻的背影會這麼的孤單落寞？讓人感到心酸和心疼呢？
萬劫不復的滋味……
老闆是被什麼傷過嗎？
“季光……”蘇晨望著時季光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還愛安染嗎？”
落地窗前的時季光聽到這個問題指尖狠狠顫了一下。
還愛慕安染嗎？
這八年他拼了命去忘記慕安染三個字。
拼了命去忘記和慕安染在一起的那段年少時光……
他甚至不敢問自己一句：時季光，你忘了她了嗎？
可現在，蘇晨赤裸裸的問出這個問題，鮮血淋漓的事實告訴他。
時季光，其實你從來不曾忘記過慕安染。
和她的一切一切，你都記得那麼清楚。
慕安染三個字，是時季光窮其一生也不能掙脫掉的束縛。
可自己當初那麼珍惜的那段愛戀，被人狠狠拋棄過後的萬劫不復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嘗，也沒有勇氣再經歷一次。
正文 第17章 既然愛，就不要說離開。
蘇晨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時季光的回答，以為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想敞開心扉去面對那些曾經，就開口轉了話題，“季光這次合作投資的城東新城那塊地，我把合約帶來了，我們談談。”
喬南這時才醒神，原來老闆是被感情傷過啊！
誰特麼這麼不長眼，老闆這種完美沒得挑剔的男神都能拋棄？
這是有多大的眼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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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染從盛時大樓出來，站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就坐了上去。
聲音沙啞的報了地址，心情特別不好受的坐在后座上。
前座的司機四十多歲，跟大多數計程車司機一樣擁有肥胖的啤酒肚。稀薄的頭髮，嘴角的酒窩讓人看上去就覺得和善。
司機從反光鏡里看見慕安染通紅的眼眶和蒼白的臉色，再看見她身上濕漉漉的，很好心的問了一句：“小姑娘，跟男朋友賭氣淋雨跑出來的？”
慕安染心情不好，扭頭看著車窗外，不想別人看見她紅了的眼眶，沉默不語。
見她這樣，司機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於是自顧自的開解了起來，“哎呀，小姑娘，哪有不吵架的情侶呢！吵歸吵，你別出走啊！你要是真不見了，你男朋友得多著急？他會滿世界瘋了一樣找你的。”
慕安染還是不語，眼眶卻越發紅痛酸脹。
司機接著說：“我前兩天還跟我老婆吵架了呢！我老婆讓我滾，你想我一大老爺們她讓我滾了，我要再待著顯得我多窩囊啊？我當時怒氣沖沖甩手就出了門，頭也不回！“
“我邊走邊想啊，她讓我滾，再讓我回去，看老子回不回！誰回誰是孫子！可我吧，走著走著，一個多小時候後才發現，我就一個勁在自家小區周邊轉悠了！壓根沒走遠！”
“當時是夜晚十一點多，小區的燈光比較昏暗，我坐在我家樓下就一個勁的想。她那麼膽小怕黑，這個時候會不會躲在被窩裡發抖呢？”
“我們孩子都在外地工作，只有我和老婆住在這裡。她膽子特別小，停電的時候啊，連家裡的廁所都不敢一個人去，每次都得我陪著。我留她一個人在家她會不會怕啊？”
“我越想心裡就越慌亂，然後就特別懊惱！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為啥跟給女人計較？而且那女人還是我老婆！我在樓下又坐了五分鐘，這五分鐘裡我就想著怎麼給她道歉，讓她原諒我！”
“我終於想好了，然後一刻也等不了，蹭的一下就站起來往家裡走。”
“我剛拿出鑰匙打算開門，門呲的一聲從裡面被推開了。”說到這，司機呵呵的笑了兩聲，語氣帶著甜蜜幸福，“是我老婆開的門，她看到我時愣了幾秒，然後就哭了。她邊哭邊埋怨我，說我丟她一個人在家，嚇死她了。我一把就摟著她，然後連忙道歉，發誓再也不敢留她一個人了。”
慕安染靜靜聽完，扭過頭看著前座的司機，薄唇微張，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司機嘆了一口氣，以過來人的口吻語重心長的總結了一句：“愛情里，吵架先低頭的那個人，永遠愛得最深。相反的，吵架說分手的，或者吵完之後就離家出走的，永遠都虧欠著對方。既然在一起，既然愛著，那就永遠不要說分手和離開，不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因為你的離開和分手，給他的痛和打擊，你永遠體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