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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以搖滾為主調,而另一個則偏愛藍調。

  在搖滾的酒吧,田小守興致上來了,看著底下激昂搖晃自己的年輕男女玩性大發,扯著單斯遠就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單斯遠擔心田小守的腳上只得搬了個吧椅讓田小守坐著,他自己在旁邊談貝斯給田小守伴奏。

  r國對這事挺放得開,本就不是為了哪一個樂隊來的,只要能有好音樂讓他們燃起來就足夠。事實證明為了演唱會進行的各種練習並沒有白費,田小守隨便唱了兩首最近比較流行的搖滾樂,沒想到要下台的時候台下響起了巨大的“安可”聲。

  就這樣田小守一共嗨了六首歌才停下被單斯遠背著去另一家酒吧,音樂舒緩醉人,舞台上主唱的煙嗓沙啞低沉卻又獨具魅力。田小守習慣性地摸了摸口袋,好吧,來之前他就把煙丟給林格了。

  “把煙戒掉,煩躁的時候有很多其他的事能做吧。”單斯遠償了口田小守的酒確認了酒精度才遞給田小守。

  “哦,比如呢?”田小守喝了一口嘴就癟了,這根本是果汁吧!不過想起他做胃穿孔手術的時候單斯遠特地飛回國內陪了他一夜,他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比如,我煩躁的時候就會想你。”

  “額,你能不能再噁心一點?”

  “哪裡噁心了,我每天不僅要處理單氏和我自己建立的企業的事,還要擔心你的事,煩躁的時候想你的事,最能集中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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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斯遠沒有說謊,田小守看得出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田小守已經能準確的單從表情就能看出單斯遠大半想法,再加上動作和心跳,他就能猜出全部。

  田小守看著這樣說的單斯遠,單斯遠臉上是苦笑,語氣是無可奈何,但加在一起就是滿滿的寵溺。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覺得彆扭吧,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寵著,簡直和女人沒什麼分別。

  但在習慣這份溫柔後,他不想放手了,有時甚至還嫌棄不夠。比如什麼今天為什麼沒有給他打電話,打電話來了又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分鐘等等細枝末節,他不會說出口,可是都注意到了,並一一記在心裡。

  於是田小守環住單斯遠的脖子吻了上去,在這個異國的酒吧,沒人會覺得兩個男人親熱有什麼奇怪的,有時不經意看向這邊也只是會露出善意的笑和祝福。這讓他很舒服也很放鬆,要不乾脆在美國買個房子吧,他沒記錯的話單斯遠自己投資的企業就在那邊。

  嗯,買個房子,他現在的錢足夠在美國買一棟帶院子的小別墅,然後他在把單斯遠喊過去,這樣那裡就是他們的家。

  等過了十二點,單斯遠的生日結束,單斯遠背著田小守回到單家在r國的住宅。一座古堡加上占地極大的莊園,田小守看著這一切簡直和做夢一樣,連女僕都穿著中世紀的哥特裙裝。

  不過十二點已過,魔法啊夢什麼的都該醒了。今天兩人都有點累,洗過澡後依舊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上等田小守醒過來的時候單斯遠已經不在了,習慣性去摸身邊的位置,連體溫都沒有了,可是他的懷裡卻抱著單斯遠的枕頭。

  怪不得沒醒過來,田小守抓了把頭髮正準備下床洗漱,結果木林森連門都沒敲就衝進來,把田小守按在輪椅推著就往外走。

  大早上的田小守還有低血壓,被弄得暈頭轉向,可木林森一句話卻讓他徹底醒了過來。

  木林森說,單狩病危,想要見他。

  很快田小守就被推到一個房門前,走廊里站著單家的親戚,田小守接受了不少形形□□目光的洗禮也冷靜了下來,不過是病危,如今他也沒什麼多餘的感覺了。只是單斯墨帶著擔憂的打量讓田小守心頭一暖,隨即就回復了個微笑,但這微笑落在單家其他親戚眼裡盡顯諷刺。

  有一個看著比單斯遠年齡稍大一些的男人幾乎要衝過來教訓田小守,可終究還是在旁邊一個禿頂的大叔的呵斥聲中停了下來。

  木林森敲了敲房門,然後單斯遠從裡面走出來又推田小守進去,期間單斯遠沒說一句話,把田小守推到單狩床前單斯遠就出去了,門關上的聲音很輕,卻提醒田小守挺直脊背,正面迎接單狩的目光。

  一個人在垂死之際如果眼裡還有光亮,那就說明此人是迴光返照而並不是還有藥可救。

  這並非胡說,許清音死的時候就是這種狀態,回顧一生忽然就看透一切,然而又仍然有放不下的人、事,正懊惱悔恨之際,就會想叫個人到跟前來嘮嘮嗑,說些此生最後的話。

  “什麼病?”田小守先開了口。

  “心病。”單狩笑笑,“從音音離開我後就治不好了。”

  “難道不是活該嗎?”田小守並不打算寬恕單狩,就算是在單狩將死之際。

  “是,我活該,但我還在祈禱,音音仍然在陰間等著我,沒有喝孟婆湯過奈何橋。”或許是田小守的目光太過銳利,竟然單狩主動挪開了眼。

  真的不一樣,田小守和他的音音,音音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人,她是那麼溫柔又善良的女孩。單狩的眼睛慢慢變得空洞,再無法聚焦在一處。

  “著急著死嗎?可我媽到死都沒提起你的名字,好歹再撐一會啊,等我問完你再去死。”

  “什麼問題?”

  “最開始是不是你強迫我媽,強迫包養許清音?”

  “是,我不知道那個時候音音已經愛……”

  “我不想聽理由,我只聽事實。”田小守打斷單狩,繼續問道,“當時你和許清音的私奔路線,是不是單斯遠向單家和顏家高密的?”

  “是。”

  “然後第二次許清音從醫院逃跑,也是單斯遠給她製造的機會?”

  “是。”

  這三個問題田小守之前就得到過回答,只不過是從宋梓瑜口中得知,現在又得到了相同的答案,還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想說什麼我聽著,但不會原諒你原諒當初參與那件事的所有人。”

  田小守說完這句就閉上了嘴,安靜聽著單狩一個人獨白,中間單狩也有說出需要他回應的話,但他卻什麼都不想說了。

  就像他說的,他不會原諒當年參與那件事的所有人,包括單斯遠。

  單狩這人肯定會在世上留下痕跡,無論是擴大單氏企業還是帶動gdp都算作了不少事,所以辦起葬禮來也是件很麻煩的事。

  田小守看著單狩說完他想想說的話就閉上了眼睛,很安詳地結束了自己的一生。田小守在單狩閉上眼睛的瞬間站了起來,忍不住拽緊單狩的衣領揚起拳頭,但最終這拳卻落在了單狩的枕頭上,連單狩的臉都沒碰到。

  這當然不是為了單狩,只是在落下拳頭的時候他猛然想起了許清音去世時閉上眼說的最後一句話——

  真想他啊,單狩那個人那麼怕寂寞,沒我在他身邊他要怎麼才能露出笑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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