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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後,池想發現,姜曉風的眼睛兩個變成四個,四個變成八個,八個變成……好多……

  眼前一黑,直接撲倒在檯面上。

  “水、水!”姜曉風對著不遠處的明雅招呼。

  等水擺在他面前,姜曉風呼嚕嚕聲勢浩大的漱了好一陣才停下。

  “你什麽時候有的潔癖?”明雅把軟布扔在吧檯下面,看看桌上被迷翻的池想,再看看姜曉風,“換主了?”

  “沒有,就是出了點狀況!多謝啦!要不是你當值我還不知道怎麽甩了這個人呢!”

  明雅輕蔑的哼了一聲,把手攤在姜曉風明前:“不用謝,老規矩,銀子說話!”

  “我……我今天出來沒帶那麽多。要不……改天?”姜曉風把口袋裡的零錢都翻出來倒在桌上,引得對方大翻白眼。

  “這點就想打發我?”

  姜曉風帶些諂媚的笑。

  “這次算了吧!”明雅不屑的擺手,“廢話這麽久你還不快點滾?不怕追不上人?”

  “這就走!”姜曉風把桌上的零錢一股腦收進口袋,轉身就走。

  “等等!”明雅忽然叫住他。

  姜曉風轉身,看見明雅在池想懷裡摸了一陣,搜出一串鑰匙扔給他。

  “開車走快!”

  “還有!”

  “走了……可就別再回來了!”

  姜曉風抿了唇,最後環視了一圈熟悉的場景,“你也是,早走早好!”

  “管你自己吧!”

  空蕩的大門外,青年的身影早已不見,明雅細嘆一聲,回首打量著桌上迷翻的人,怎麽處置好呢?

  ----

  TBC

  不能給我愛,那就給我錢!43~(繼續倒數)

  第43章

  池想站在牆邊,掐著腰,指著牆上掛曆,嘴裡又念開了:“瞧瞧,窩在我這小半年了,五個多月沒出門,坐骨神經沒壞死?”

  “聽見麽?每天一遍!”尉遲暖無奈的搔搔耳朵,一邊從沙發里坐直身體向對面的男人抱怨,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罐啤酒扔給對方。

  難得今天有訪客,半年了,他每天只對著池想那張爛透的嘴巴,恨不能把耳朵用蠟封了。

  單人沙發中的男人也不客氣,接過啤酒,!的一聲拉掉拉環,翹起二郎腿靠上沙發,沈聲道:“你擋了他的桃花運。”

  “何止!吃我的住我的,我還得給他當跑腿!真把我當他家那位使喚了!唉!小則,要不你把他接走算了,你家裡不是有個專門伺候人的主?”池想把外衣甩在一旁,欺身擠上沙發,撕開一袋滷牛肉就往自己嘴裡填,咬的咯咯作響。

  “分身乏術!那孩子在上學。”沈則啜了口酒,緩緩的回絕。他在外地談了一筆生意,回來就聽說尉遲暖出了點狀況。依他們三個“十年同窗”的關係,本應早來開解。只是他也是最近才從池想嘴裡問出尉遲暖的下落。

  依池想這張大嘴來看,口風能把持五個月以上,只能說明尉遲暖是鐵了心不想見人。沈則來的時候,尉遲暖還微微有點詫異。

  啤酒很快喝完了,花生殼也零零散散剝了小山一樣高,調侃的差不多了,沈則從懷裡拿出一包煙。

  尉遲暖鳳眼一挑,對他勾勾手指:“給我一根。”

  沈則皺眉:“不是早戒了?”

  “戒了可以再撿,想這口了。”尉遲暖喝了酒,帶點頹唐的自暴自棄。

  “嗯,抽菸喝酒吃花生,越活越回去了!我也要煙!”池想把腿搭在茶几上,大大咧咧的伸手討煙。

  火光亮處,三人相視一笑,各自吐了煙圈歪在沙發上。

  沈則問:“以後什麽打算?該不會一輩子在池想這裡吧?”

  “哼哼,我看有這危險。”池想翻個白眼跟著調侃,牙齒磨的煙屁股支支響,

  “不知道。”尉遲暖沈吟片刻,食指和麽指捏了煙,狠狠吸上一口:“先出國避一陣吧!手術的事,行內傳的正盛。”

  “啊?可別不回來啊!”池想回身拿了個菸灰缸,扔到桌上。

  “有這可能!”鳳眼裡閃著幽光,尉遲暖單手理了理長過眉的劉海,然後枕在腦後,一手輕彈了菸灰。

  細細簌簌落下的塵埃散在琉璃上,看不出是什麽形狀。大概,也就這樣了吧!像菸灰一樣無果而終的感情。

  “那你兒子怎麽辦?你家那位怎麽辦?”

  “涼拌!”尉遲暖輕笑。

  時至今日,他還能回去見姜曉風麽?或者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正是因為從來都沒有過失手,第一次才會顯得這樣沈痛而難以接受。或者別人可以原諒他的失誤,但尉遲暖的心裡始終有一層陰霾,對自己,他總是糾結著完美主義的怪癖。

  “或者以後會去教書,手術這東西……都不想再碰。”

  “唔……有這麽嚴重啊!”池想在一旁有點意興闌珊,“那我爸豈不是要很失望?他可還指望你接班呢!”

  尉遲暖搖頭:“我現在睡覺夢裡都是那丫頭坐輪椅的模樣,還怎麽再給別人手術?她本來是可以站起來的,完全康復,可惜現在都變成如果了。”失誤就是失誤,尉遲暖不想找藉口辯解。忽明忽暗的火星映著他的瞳仁,剛剛稍顯詼諧的面孔已經變的陰沈。

  明明最在乎成敗的就是他自己,卻還要假作輕鬆地勸解別人,那些安慰的話如今都變成了不可饒恕的過錯與囚禁自己的枷鎖。

  因為手術時間過長而手指不夠敏銳,移植幹細胞的時候,將已經長成的某個神經鞘破壞而導致腿部運動輸出神經永久性障礙,這是尉遲暖怎麽也不能推卸的過失。

  對於這種低級錯誤,他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更沒辦法去請求別人原諒,因為請求原諒的時候,就意味著自己已經不在乎這個失誤了,並且也期許著別人的“不在乎”。

  “阿暖,你想太多了,沒人不犯錯的。”沈則在一旁聽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永遠躲在自責里不出來有用麽?與其自責,不如補償。”

  “補償?”尉遲暖搖頭,“有些錯誤永遠無法彌補,交換也從來不是等價。”

  現在的他,有如陷在紛繁錯雜的迷宮中,惱人的夢魘和不斷重複在眼前的失敗都讓他困惑,彷徨,游移不定。

  於是,他又一次選擇了迴避。

  他可以為了當年不小心有了兒子而刻意避開女人,自然也會為了今天的失誤而放掉擁有的一切,這樣,他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常常會在白天莫名其妙就想起姜曉風,從頭想到尾,然後再輕輕的擦去。

  還是不要去見的好,尉遲暖也時常這樣告誡自己。見了面能說什麽?“對不起”確然是一個十分寡味的詞彙。

  “沈則,借我點錢!”

  尉遲暖掐滅抽了一半的煙,扔進菸灰缸,許久不抽了,竟覺得中華軟包也沒那麽好抽。

  “到了國外安定下來再還你。”

  “你……確定要走?”

  “嗯!”

  對方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沈則又忍不住皺眉,誰都知道他不該就這麽離開,可當事人自己卻轉不過這個彎,非走不可。

  沈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池想,應景的答了一聲:“好吧,借多少?明天讓秘書轉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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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日更……見“我想對你說”。

  不用你們拍死我,我這就帶著繩子找顆歪脖樹去……

  不能給我愛,那就給我錢!46~

  第46章

  G城的機場,十二點整,今天最後一趟也是明天第一趟飛往美國的航班也已經起飛。

  姜曉風紅著眼睛站在入閘口,六個小時,肌肉拉傷的大腿和小腿已經站到浮腫了,打著哆嗦在褲子裡面叫囂著要休息。眼睛也痛,目不轉睛盯著一排18個檢票口六個小時,都快煉成鬥雞眼了也沒看見要找的人。

  惶惶然把身子沈進池想的跑車,姜曉風想,會不會是自己來之前人就已經走了?居然給池想這混蛋白吃了豆腐!

  可池想說的是紅眼航班,又說時間來得及……不、不可能!他的眼球都快粘到入閘口上了,絕對不會有漏網之魚!再說他這麽個大活人擺在那裡,他不信尉遲暖去入閘還看不見!更不信尉遲暖看見了會不叫他!

  腦中靈光一閃,會不會……還沒走?是池想在撒謊,尉遲暖仍然在他家沒走!

  可是,也有可能,池想的話從頭到尾都是謊言,也許尉遲暖根本也不在他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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