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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怪異的笑聲突然傳來,我頭皮發麻,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誰!出來!”我顫聲叫道,叫了之後真後悔,真的出來了!每一個墳里都走出一個人來!有如猴子的,有如猩猩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各式各樣,林林總總,我的媽!是木乃伊還是陰兵復活?咋都這樣呢?他們伸手指著我,一邊捧腹大笑,一邊搖頭!怎麼這麼多鬼呢?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我的工作就是好好侍候你們啊,咋這樣整治我呢?我這次真死了,被鬼嚇死了!鬼真無情,嚇煞最後侍候它們的人,千古奇冤啊!我死也不放過你們!曉凌,別來,有鬼!
“啊呀!”我一聲尖叫,一陣鑽心的疼痛立馬傳遍全身!
“啊!”尖叫,是曉凌。
公墓驚魂(3)
“喂,真是你啊?”我嚷嚷。
“餵!你怎麼躺台階上睡覺?剛才我還叫你呢。”曉凌說。
“喂,你可算來了啊!快走,有……有鬼!”我一邊說,一邊哎喲叫疼。
“喂,這世上哪兒有什麼鬼?我說你可別又耍上次那樣的把戲!”曉凌道,“起來,幹活兒!”
我急了,但又不能大聲喊,只好說:“快跑,真有……”
曉凌似乎也被嚇到了,看我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她肩上扛著條扁擔挑著骨灰,我往她背後一看,只見一個黑影,穿著上衣,還用帽子蓋著整個頭,像萬聖節的那些包頭蛄髏一樣,見身不見腳,不見牙也不見眼,只見黑洞洞的頭部。
我嗚咽著,心想死定了。曉凌見狀,真認為出問題了,也轉身去看。她一轉身,那鬼影隨她而動,當曉凌背對我的時候,那鬼影也離我越近!
我大叫一聲,只見那黑洞洞的鬼影撲到了我跟前!那鬼影身帶香氣!輕輕拂過我臉龐,香氣撲鼻,難道這是棺香?迷魂香?鬼撲向我,我緊閉著雙眼,心想這鬼死前肯定是個少女,不然咋這麼香。“曉凌,”我大叫,“你別來,這裡有鬼!”本來只死我一個,現在卻要死一雙了……
曉凌踩了我一腳,她這一腳帶給我的疼痛感卻沒有超過那鬼影帶給我的恐懼感。但那鬼影瞬間就好像窗簾布那樣被人撩開。眼前顯現曉凌那張可愛的臉,曉凌說:“哥,咋了?哪兒有鬼啊?”
我驚魂未定,道:“剛……剛才有一黑影壓住了我,我看……看不到你。”
曉凌說:“你說這個啊?”曉凌拿出一件黑色的衣服!靠,是的,它就是我剛看到的那鬼。
曉凌說:“我怕晚上冷,帶多一件衣服掛在扁擔後。嚇到你了?”
我說:“姑奶奶,你冷就把衣服穿上,掛在那兒幹嗎呢?還轉身過去,那衣服就撲向我了。”
曉凌咯咯地笑,道:“大哥,你長人不長膽,被一件衣服嚇成這樣。”
我說:“別叫我大哥,剛才在你面前我狼狽得尊嚴全無,我叫你大姐吧。下次出來別整哥了。”
“真叫我姐?”曉凌調皮地問。
“嗯,小妹姐。”我爬起來。
“姐就姐,還小妹姐。”
我說:“你想讓我叫你小姐還是大姐?”
曉凌想想:“嗯,小妹姐就是小妹姐,姐接受了。”
我吸了口冷氣,說:“小妹姐,我們回去吧,剛……剛才太可怕了。”
“有姐在不怕。冷不?給你披上?”曉凌拿出那衣服,我一朝被“鬼”咬,十年怕黑衣,哪敢穿啊。
“謝過。趕緊的,我們走吧。”我哀求道。
“喂,別讓姐瞧不起,好不?”曉凌真進入姐的角色了。
曉凌沒見到“鬼”,哪能體會見“鬼”人的心情?既然來了個伴兒,總不能半途而廢明天自己一個人再來?就算白天叫我獨自來,我都要掂量半天呢!就算是七爺約我來看日出,我也不敢來了。
我說:“那走吧,北三區三十層,不遠了,大概一千米的距離。”
曉凌說:“是的。那還繼續數台階吧?”
汗,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能數了,要數你自己數。”我幫曉凌扛起那條扁擔,挑起骨灰,曉凌拿著鋤頭,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向北三區。
我實在走不動了,經過幾個過山車般的驚嚇,腿如注了鉛一般,異常沉重,好不容易走到北三區,累得像狗一樣。曉凌卻好,氣定神閒,走這麼高的山坡腿不軟,氣不喘,女人腎好就是棒!
到了三十層,好不容易找到七十六號,這次沒搞錯。
公墓驚魂(4)
我說:“喂,歇會兒吧。”曉凌站著,鄙夷地看著我,意思是說我中看不中用。
此時此刻,月上中天,如冰輪一般,好大好美!我看著不禁入迷!怎麼人生的起伏總是那麼大?一會兒低谷,一會兒高潮?一會兒驚恐,一會兒美妙?是的,在月亮的映照下,曉凌是如此婀娜多姿,如此美麗動人!你說她是瑪麗蓮·夢露也不為過。她身材曼妙,身高一米六八,如果她是嫦娥,那我就做兔子,當然,能做吳剛更好!也難怪寧采臣如此迷戀聶小倩,終於明白,“生如泰山,死如鴻毛”僅僅是口號,我只要曉凌,生死何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