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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啞的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悲傷,清俊的臉上滿是落寞。

  春暖的心沒來由地跟著顫了顫,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不是她?那是誰?”

  然而顧鴻遠根本聽不到她的話,是以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春暖想了想,也跟著飄了過去。

  顧鴻遠去了書房,書房裡有八卦,春暖害怕八卦進不去,就飄在書房外面。

  書房裡,顧鴻遠打開了那副他珍藏了十幾年的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烏雲秀髮、杏眼桃腮,眉如春山遠黛,眼若秋波婉轉,她站在海棠花樹下,人比花嬌,美得驚心動魄。

  啪地一聲,書房的窗戶被風雪吹開,顧鴻遠轉頭往窗邊望去,窗前仿佛有黑影閃過,傳來一串叮叮噹噹的鈴聲,他仿佛在哪裡聽到過那樣的鈴聲,便不由地放下手中的畫捲走了過去。

  此時一陣狂風吹進書房,吹倒了書桌上的燭台,蠟燭倒在畫卷上,火苗捲起畫像瞬間燃了起來……

  *****

  屋角的紅梅開得正艷,院子裡彌散著一股清幽的香氣。

  春暖坐在梳妝檯前,望著銅鏡中的那張臉,幾乎不敢相信,她居然又活過來了,還回到了十七年前。

  銅鏡中映出春暖的模樣,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水嫩嫩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用手一掐仿佛能掐得出水來,嘴角往上翹起,露出頰邊一對好看的小梨渦,香嬌玉嫩。

  春暖已經十多年沒有好好地看過她的這張臉了,做鬼的那些年她不需要太在意自己的容貌,因為無論什麼樣的樣貌都可以變出來,反正別人也看不見。

  這時候院子裡傳來動靜,聽聲音像是傅向榮回來了。

  春暖從凳子上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看著從院門口走進來的傅向榮,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聲音清脆悅耳,“爹。”

  聽到喊聲,傅向榮抬頭看過來,見春暖穿一身紅色的襖子站在廊下,紅色的襖子映著白皙的臉蛋兒,漂亮得跟一朵嬌美的鮮花一樣,賞心悅目。

  “春暖,你怎麼出來了,你身子剛好,快回屋裡去休息。”傅向榮關切地道。

  “爹,我身體已經好了,你不用擔心。”春暖笑著道。

  傅向榮看她精神不錯,似乎真的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便放心了一些,點了點頭道:“林公子來了,我和他有些話說,你進屋裡去歇著吧。”

  春暖抬眼,就看到林公子林元良站在傅向榮的身後,穿一身深藍色的袍服,腰間掛著玉佩,長身玉立,身姿挺秀,一頭墨黑色的長髮用發冠束起,儒雅俊朗的面容,當真是溫文爾雅玉樹臨風。

  如果春暖沒有記錯的話,上輩子她當鬼的那一年,林元良考中了探花。按照不成文的規定,探花郎必定是前三甲里最風流倜儻的那一個,可見林元良的英俊瀟灑風姿俊逸是有目共睹的。

  “林公子好。”春暖向林元良福了福身。

  “傅姑娘好。”林元良回了一禮,笑容溫和。

  “林公子,我們進屋裡去坐。”傅向榮對身旁的林元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著他往堂屋走。

  林元良是跟傅家住同一條街的鄰居,林家住街頭,傅家住街尾,兩家人十分熟悉,常常抬頭不見低頭見,時有來往。

  春暖站在廊下,看著傅向榮和林元良進了堂屋,想了想,轉身去廚房泡了熱茶給他們送過去。

  堂屋裡,傅向榮和林元良正在說話,春暖送了茶進去就退了出來,回去屋裡坐下,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上輩子的許多事情。

  上輩子,她之所以會為了五百兩銀子嫁去武勇侯府當沖喜娘子,是因為父親突然生了一場重病,久治不愈,按照大夫的說法,父親的病要長期吃藥調養才有可能好過來。

  那個時候父親是家裡的頂樑柱,自從父親病倒之後,家裡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為了給父親治病花了許多的錢,家裡一下子就困難得揭不開鍋了。

  而弟弟傅永安還小,去學堂讀書還需要用錢,父親看病吃藥也要錢,家裡實在拿不出多的銀錢了,周圍親朋好友能幫的也幫了,她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答應去做沖喜娘子。

  可是沖喜娘子並不是那麼好做的,春暖想起上輩子的事情,就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好長好長的夢,夢裡面的情形實在不太好。

  那日的陽光白晃晃十分刺眼,她被人堵了嘴巴,壓在長條凳上狠狠打板子,板子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打下來,皮開肉綻,痛入骨髓,她是被活活打死的……

  第2章

  想到板子打在身上的滋味兒,春暖就忍不住遍體生寒,手緊緊地抓住身上的衣服,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

  春暖好半響才緩過勁兒來,心想著,如今夢醒了,她再活過來了,又回到了十三歲的時候,這是老天爺再給她一次機會。

  重活一世,總要改變一下才好,這輩子她要重新好好地活,絕不做什麼沖喜娘子,再也不要走上那樣一條不歸路了。

  只是想到父親,如果父親還會像上輩子一樣生病,那她現在就開始存錢,存足夠多的錢,找最好的大夫,治好父親的病。

  可是令春暖苦惱的是,她現今手上沒有什麼本錢,也做不了什麼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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