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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麼未婚妻?”一旁的趙太后臉越發陰沉,“這不還沒成嗎?”
一看這架勢,德清忙住了嘴,起身說府里還有事先回去了。
“朕還有奏章要批,皇姐,一道吧!”越傾顏一看老娘的神色,就知道她想找人嘮叨,此時還是遁走為妙。
秋日的暖陽,多少有些難得,越傾顏和德清慢慢走在石板路上。
“陛下,我府中新來了一批西域舞娘,與咱大魏十分不同,得了空,去瞧瞧吧?”德清頭上的珠釵叮噹作響。
“想來挺有趣。”越傾顏點頭,“等朕有了空就去皇姐府上。”
德清走了以後,越傾顏回到御書房,伸手拿起一本奏章,突然覺得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仔細想了想,原來是少了一個人。她心中笑了自己一通,這傀儡怎麼就當習慣了呢?
正看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越傾顏辯了辯方向,應該是東牆的窗外。難道有刺客?
現在不能打草驚蛇,越傾顏輕輕取出藏在桌子底下的劍,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前。心砰砰的跳著,她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氣。“當”的一聲,雙手用力推開了窗扇。
“哎呦!”一聲叫疼,語氣有些惱怒,“是誰?”
是誰?這宮裡還有人敢對她這麼喊的?越傾顏看到被窗扇打到的人,楞了一下,待看到那人身後的人,更是張大了嘴。
秦峰呆站在當場,他好像剛才衝著自家陛下喊了。脖子下的那把劍讓他動也不敢動。
這是什麼情況?越傾顏看著秦峰的手攥著許竹青的手臂,再看許竹青,臉紅著偏向一旁,像是要找個躲避的地方,頭上的官帽已經歪斜。
這到底是兩廂情願還是秦峰色膽包天?“咳咳!”越傾顏抽回手中的寶劍,“竹青,去幫朕泡茶。”
轉身走回書桌那裡,越傾顏突然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太仁慈了?一個正常的昏君不是應該直接下令將秦峰關進天牢嗎?還有許竹青貶去浣衣局?
再次看向窗外,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飄飄落下的樹葉。
許竹青端著茶水送到桌上,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許大人,這是什麼茶啊?”越傾顏單手托腮,看著許竹青一張紅紅的臉蛋兒。
“回陛下,是龍井。”許竹青收起托盤,退到一邊。
“這秦峰真是越來越大膽了。”越傾顏將手中摺子一摔,“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竟然把主意都打到你身上了。”
“秦侍衛只是問了我一下問題。”許竹青回道,“沒有做什麼。”
“等他做出什麼來,都晚了!”越傾顏沒有心思喝茶,“他那麼愛捉賊,那麼想為民除害,朕就將他送去衙門做捕快。”
許竹青抬頭,“陛下三思。”
“許大人這是心疼了?”不過想想,許竹青已經十九了,的確該成親了,可是越傾顏覺得秦峰並不是合適人選。許竹青應該找一位翩翩郎君。
“陛下說笑。”許竹青很快恢復平常的冷靜,“做捕快要膽大心細,性子不能太急躁。秦峰不合適。”
“你說的也是。”秦峰性子一根筋,看到什麼不順眼直接就會上去,如果不是呆在她這個皇帝身邊有所收斂,誰知道能做出些什麼?
這倒讓越傾顏想起了宋昀,那賊子就十分能忍,就連一隻手被箭釘住,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不過想想也是,淨了身的人,還有什麼痛是忍不了的。
正想著,門外小葉子來稟,說是趙太尉求見。越傾顏點頭示意,宣。
“想來是為晚櫻的事來的。”忍了這麼些天,這個狐狸舅舅終於坐不住了。“竹青,你下去吧!整理下你的官帽。”
許竹青表情不自然的彎腰退了出去。
“老臣參加陛下。”趙志賢進到殿中,行了一禮。
“太尉免禮。”越傾顏端起茶碗,“竹青剛泡好的,要不要嘗嘗?”
趙志賢雙眉緊促,長嘆一聲,“哪還有心思喝茶?整個家裡都翻了天了。”
“朕也好些日子沒去看看老太君了。”看來太尉府還是要走一趟,看看到底什麼情況。這些日子,趙晚櫻在沒進宮,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老母已經病倒了。”趙志賢臉上一片擔憂,“去了的御醫說是心病。”
這不就是在逼她嗎?再說答應這場婚事的是趙晚櫻本人,她這個皇帝自始至終就沒說過賜婚東陵。“還是去看看吧!”
“陛下,老母的病是因為晚櫻。”趙志賢見越傾顏並不表態,直接說出。
“那太尉想讓朕做什麼?”這上好的龍井到底是喝不下了,“讓朕破親?阻止晚櫻去東陵?”
“這……”,趙志賢低頭沉思。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當初為何讓晚櫻回信?”現在出了事,一個個都找上了她。她當個皇帝容易嗎?整天被刺殺,被人拐,被人賣,被宋昀像傀儡一樣捏在手裡,現在連秦峰都敢明目張胆的動她身邊的人。
這些她對誰說過?一個個都心疼趙晚櫻,可是有誰心疼過她越傾顏?都是十五六的年紀,為何差別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