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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傾顏張嘴想說話,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她摸上自己的喉嚨,雙眼瞪向鳳姨,仿佛在質問。

  “這不是怕你不聽話,給你吃了點藥嘛。”鳳姨好似在和越傾顏談天一般,對於這次的姑娘甚是滿意,“真是一副好顏色,細皮嫩肉的,肯定是大家小姐吧!”

  大家小姐?越傾顏雙手握成拳,奈何沒有多大的力氣。她是一國之君,居然被拐子賣了!看看這環境,已經不言而喻,是花樓。

  以前,許竹青跟她講過市井裡的故事,年輕的女子被拐,賣進花樓,在那腌臢地過著糟心的日子,一輩子不見天日。

  “你看,這大家裡出來的小姐就是不一樣,不哭也不鬧。”鳳姨伸手抬起越傾顏的臉,嘖嘖著,“這張臉,好好拾掇出來得勾去多少人的魂兒?”

  捏著她臉頰的手,越傾顏恨不得張嘴咬下幾根手指頭。哭鬧當然不會有用,搞不好下場會更慘;至於勾魂兒,倒是可以一用。

  鳳姨出去以後,兩個婆子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將越傾顏扔進浴桶里,將她的頭髮扯開。

  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越傾顏疼的直咧嘴,只是小身板根本無法和兩個粗壯的婆子對抗。

  夜幕降臨,玉盤湖畔燈火輝煌,瓊羽樓矗立在湖邊,樓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是夜裡,男人們消遣的地方。

  明面上瓊羽樓是一座花樓,其實內在還有別的生意。就如現在,在地下的大廳里,正上演著更為有趣的事情。

  誰也不會知道,瓊羽樓的地下會有一座寬敞的大廳,大廳的中央是一座台子,上面支著一塊屏風。模糊的屏風後面,似乎有人影晃動。

  越傾顏坐在椅子上,身上力氣恢復了些。她看著周遭,有十幾個年輕的女子,收拾的乾乾淨淨,只是臉上都是懼怕的神情。

  看著身上不倫不類的衣裙,越傾顏皺眉,這簡直比宮裡的舞娘穿的都艷俗。

  正在這時,屏風外進來兩個婆子,架起一個女子拖了出去。剩下的女子不由得嚶嚶哭泣出聲。

  “各位爺,這是今晚的第一位姑娘!”前台上的龜工扯著嗓子喊道,“規矩還是和以往一樣,小的說出低價,每次加價五兩,最後價高者得。”

  過了一會兒,台下就有人出價,只是競價的人不多,最後那個女子被人以二十兩的價格買走。

  人命何其賤?爹娘勤苦養大的女兒就這樣被人用二十兩銀子買了回去。越傾顏從來不知道民間還有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緊接著,第二位女子被拖了出去。

  鳳姨頂著一朵大紅花走了進來,看了眼屋裡的姑娘,徑直走到越傾顏身邊坐下。手中的帕子扇了扇,“別怕,我不會把你賣了的。你留著有用。”

  越傾顏看向鳳姨,眼睛眯了眯,等著她接下來的話。可是鳳姨並沒有再說話。

  一個姑娘被拖了進來,剛才並沒有人為她出價。她的臉色蒼白,腿腳發軟,已經抖得不行。

  “算了,帶到上面去吧!”鳳姨看了眼女子,“好好教教她,過兩天就掛牌子迎客吧!”

  女子癱軟在地,眼中淚水不停的滑落,嘴裡嗚咽不清。可是這裡沒有人會憐憫她。

  “你呢,估計一般人也出不起價。”鳳姨端起一旁的茶水,“就看看二層包間的那些客人是什麼反應吧!”

  越傾顏明白了鴇母的意圖,她想用自己吸引更多的客源。如此說今晚她並不會有事,但如果真有人願意出那千金,將她賣了也不是不可能。

  越傾顏是最後一個被帶出去的,大廳里站滿了人,她像商品一樣展示著。大廳里響起了一片吸氣聲,所有眼睛俱是看向台子上那不知哪裡來的美人兒。

  “今晚最後的一位姑娘,清淺,鳳姨說了,沒有低價,各位爺自由加價。”龜工在一旁說道。

  越傾顏低著頭,聽著此起彼伏的競價聲,心中十分悲哀,堂堂皇帝被人競價購買,她實在很失敗。原來世事原比她想像中殘酷。還有她討厭清淺這個名字,她姓越,是大魏皇室。

  後來,一層的廳里沒有人再出價,只剩二層的包間裡,小廝們替主人家喊價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餓了,還是鳳姨給她吃了什麼藥?越傾顏歪倒在一旁的婆子身上。她只知道自己的價格越來越高。

  一旁的龜工連忙對台下眾人抱歉,說是明晚,帶姑娘身子養好了再說。

  越傾顏已經能夠開口說話,她知道與鳳姨談根本不會起什麼作用。一來她們認定她身份非富即貴,一旦放人,瓊羽樓定然不保;二來,一棵搖錢樹,是誰都不會鬆手;三來,越傾顏想尋找時機,至於是什麼時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晚,即使天空下著小雨,瓊羽樓卻比昨日裡的人更多。鳳姨還是讓越傾顏在最後露了一面,便帶了回去。如此惹來客人們的不滿。

  鳳姨親自出面致歉,說清淺姑娘是天仙般的人物,當然過程要與眾不同。於是定下兩日之後,與玉盤湖之上,便是清淺姑娘名花則主之時。

  “還不能說話?”鳳姨走到越傾顏面前,“這羅婆子是不是給你的啞藥吃多了?”

  越傾顏沒有回應,任由婆子在她的頭髮上折騰著。菱花鏡中,一張女子的臉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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