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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開了輛比較低調的奧迪。

  一進去林駿就對我笑:“你的經紀人這張嘴還真能說,誇得我都想給她漲工資了。”

  他俯身過來給我系安全帶,咔嚓一聲扣上扣,他抬頭的時候我準確地吻上他的嘴唇,兩個人眼神交融的時候他長而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然後閉上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在車內這個逼仄的空間裡,兩個人所能汲取到的所有空氣裡面都混合著對方呼吸的味道,幾乎要把人溺斃在這一片悄無聲息的溫柔之中。

  兩個人分開的時候,林駿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神情有些恍惚,水汪汪的桃花眼裡滿滿的都是我投進去的倒影,我知道我現在也跟他一樣。

  我舔去因為剛才的親吻而留在他嘴角的銀絲,說:“快出發吧,我餓了。”

  他緩過神,又突然盯著我笑得意味深長:“等會兒我就餵飽你。”

  我:“……”

  林駿訂的是一家大廈頂樓的旋轉餐廳林駿訂的是一座商務大廈的頂樓的旋轉餐廳,裡面裝修得很花哨,座位旁邊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視整個城市最中心的部分。

  我與他入座,周圍並沒有別的客人,過了一會兒穿著燕尾服的服務員過來了推車,上面擺著一束玫瑰。

  林駿站起身來捧起那束花,離開座位走到我身邊,“鮮花配美人。”

  我接過來,“這是你第二次送我紅玫瑰了,其實我更喜歡白色。”

  他神情有些訝異,又有些高興,說:“不知道為什麼我也覺得你會比較喜歡白色,不過紅色比較配今天的氣氛。如果你喜歡,那下次自然送你白玫瑰。”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將花遞給waiter,對他一笑,說:“你送我什麼我都喜歡。”

  他說:“包括我這個人?”

  我說:“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

  他笑著和我吻在一起,顯然十分滿意於我這個答案,親夠了,對旁邊恭恭敬敬等候的waiter點點頭,那人就下去了,等過了一會兒又是推車過來,上面是精緻的食物。

  我們吃的是法國菜,配了瓶價值不菲的紅酒,這是我重生以來喝過的最好的酒,我並不十分喜歡紅酒,卻有些喜歡喝完之後的回甘。

  等吃得差不多了,林駿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了一個纏著蝴蝶結的天鵝絨盒子,“打開來看看。”

  我乖乖地拆開,裡面躺著一隻手錶,外貌低調,價格不菲。

  我說:“一出手就是一百萬,我果然找男朋友找對了。”

  他笑了笑:“戴上試試。”

  我把錶帶扣上,寬度剛剛好合適我的手腕,我在錶盤上摩挲了一下,他說:“喜歡嗎?”

  我抬頭一笑:“能不喜歡嗎?這是我收到過的最貴的節日禮物了。”

  “就因為貴?”

  我說:“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這是你送我的。”

  他說:“情人節禮物可不全是這個……”

  他低頭看了一下表,“時間正好,3——2——1——”

  我側過頭看窗外,在他倒計時結束的那一瞬間,在高樓大廈沒有遮擋住的遠方,無數的光影劃上天際,然後在穹頂炸裂成巨大而瑰麗的花。

  他們在我的視網膜上炸上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光斑,即使閉上眼睛黑暗中也能看見那些殘影。

  燃燒著,轟炸著,讓你永遠無法忘記今夜。

  無法忘記今夜站在你眼前的這個人。

  外面的煙花還在繼續,像是一場人為的逆向流逝的流星雨,讓我站在高層之上,腳下好像踩著整個燈火輝煌的城區,隔著玻璃觀看這一場絢麗無比的默片。

  我轉過頭,林駿正看著我,也看著我背後的世界,兩個人目光對上,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所有的光影都墜落在他的眼睛裡,消失於無跡。

  但是他的眼睛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我的心突然一顫,再看窗外,這場煙火的盛宴已經臨近結尾,最後一抹光劃上天際,炸裂出來的圖案是……

  “Aran”

  我的名字。

  林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我的身旁,我與他對視。

  周圍除了我們再也沒有別人,無關者都已悄悄離席。

  所有一切都在此刻變成悄無聲息。

  他朝我微微一笑,一切溫柔都揉碎了融化在他彎起的眼梢和嘴角。

  也不知是誰先親吻上了誰,只知道我和他的手十指相扣,舌頭互相深入對方的口腔,粗暴地舔舐糾纏,都急切得好像是初嘗情慾的孩子。

  最後他把我壓在落地窗上親吻我的脖子,在上面戳章一樣留下一個個紅痕,一邊手從我衣服的下擺探進來,摸索我的腰際。

  他親吻我的耳根,“喜歡嗎?”

  我抬起已經帶上腕錶的左手撫摸他的性器,想了想,感嘆道:“……有錢真好啊。”

  “……你沒有別的想說的嗎?”

  我笑著捏了捏他的耳垂,逼得他不得不轉過頭來看我,我凝視他目光怔然的眼睛:“林駿,我真喜歡你。”

  ——最最最喜歡你了。

  第十一章

  那夜我們依舊沒有做到最後,林駿看我的眼神就想要把我吃了一樣,慾火可以直接從面噴出來,可惜上下問題依舊無法解決,他問我:“你就不能做下面?”

  我說:“我沒被人上過,沒經驗怕伺候不好您。”

  “切……”他神色憤憤,最後惡狠狠地說,“媽的,總有一天要把你綁在床上操到下不了床!”

  我:“……”

  對不起,這種事只有我對你幹過。

  但是我已經感覺到林駿對於上下關係的動搖,他在我的身邊有時候就像是被困在陷阱里的野獸,其實他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從其中一躍而出,但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束縛住了他,讓他收起了自己尖銳的爪牙。

  有時候我覺得他是真的特別喜歡我,但是也僅僅是喜歡罷了。

  不是我曾經所看到過的愛之欲死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Marry就給我打電話,那時我正在廚房裡面煎蛋,林駿在餐桌旁喝咖啡,我一搬回來沒多久他就把家裡的廚師遣散了,如果他在的話每一餐都是我負責。

  Marry劈頭蓋臉地問我昨天的煙花是不是林駿為我點的,我回答是的之後,她的嘖嘖嘖里有幾分玩笑般的羨慕嫉妒恨和對我的憂慮:“他還真對你挺上心的啊,城區里不能放煙花,他偏放了,還一口氣點了那麼多,再加上定製了你的名字啥的……有個好幾萬吧?”

  我一邊單手用鍋鏟把愛心形的煎蛋撈出來一邊拿著手機說:“五位數絕對不止,肯定要六位數。”

  “這些富二代……”Marry感嘆道,“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啊,昨晚肯定還有燭光晚餐玫瑰花還有浪漫一夜吧,你們基佬談戀愛談得比老娘還文藝。”

  都猜對了,除了漏算了一隻名表。

  她話鋒一轉:“也不知道他對多少人用過這招。”

  我把心形的模具又放了一個到平底鍋上,然後磕了一個雞蛋倒進去,模具是櫥櫃裡本來就有的。我一邊看蛋白質因為高溫變性而漸漸凝固成白色,一邊說:“已婚婦女就不要把錢浪費在這種東西上了,還不如攢孩子的奶粉錢和女兒的嫁妝兒子的彩禮。”

  “……”

  我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有分寸的。”

  Marry無非擔心我賣身又失心,被金主睡完扔了之後還要死乞白賴纏著人家或者直接心灰意冷退出娛樂圈才會對我這麼上心。

  那邊因為我這一句話沒了聲息,我就掛了電話,把第二個煎蛋盛到盤子裡。

  那天晚上電視裡正好在播我昨天錄的節目,林駿看到我說有人每年都送我巧克力的時候對我翻白眼,說我魅力真大,等我說我一點都不想那個人的時候又嫌我薄情,搞得我能在空氣中聞到好大一股酸味兒,為了不讓自己鼻子打噴嚏我只好親他,努力表現出寶貝兒我誰也不喜歡就喜歡你的狗腿樣,哄了半天才把這尊佛爺給哄回來。

  等到後面遊戲環節看我射擊的樣子,他問我是不是練過,得到肯定的回覆之後他說等有時間了就帶我去射擊場玩玩。

  林駿的射擊成績很好,這我知道,因為當初有興致的時候我當過他一段時間的射擊教練。

  他剛才跟我提的這個意見跟公孔雀開屏炫耀自己的羽毛差不多。

  但是我總得滿足一下戀人這小小的虛榮心。

  之後我一直住在別墅之中,林駿有時會去公司一趟,並不局限於娛樂公司,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產業,有些名聲如雷貫耳,隔個十天半個月公司內部一個小改革就會登上《人x日報》,有些自創始其可能連百度新聞都沒上過,但是往往那些默默無聞的助力才會成為取勝的關鍵。有時他一整天都會呆在別墅里和我膩在一起,就像是兩個初談戀愛的年輕人一起擠在沙發上,沙發其實很大,但是林駿總是喜歡黏在我身上,頭枕著我的大腿,有時候是看電影,有時候是聽我唱的歌,常常節目進行到一半就和我吻在了一起,難分難捨地滾在沙發上。

  林駿嫌我唱歌的時候不夠投入,太假太空,我問他為什麼會這麼覺得,他說我不管唱什麼歌,眼睛都是冷的,像有一層冰凍在裡面。

  我說他小說看多了才會想出這種比喻,拍節目的時候我眼睛裡都帶著美瞳,才會看起來像蒙了層冰。

  他笑笑沒有辯駁我。

  公司在籌備我今年的專輯,我偶爾會半夜從床上爬起來寫歌,寫詞,寫出來了一部分,不管好壞多少都會第二天一早就拿給林駿看,他對此不置一詞,只是大多數時候一看完就來吻我,也不管兩個人又沒有刷牙,他自己也是睡眼惺忪。

  生活平靜甜蜜得出奇,中間唯一的插曲就是方咨周在拍攝時從威亞上摔下來摔斷了腿,導演本來打算換人,但是不知為什麼被上頭壓了下來,只好延期拍攝,去法國的日程被拖到他痊癒為止。

  他受傷之後方咨青來找過我,說希望我去看看他哥哥,我一看他厭煩卻又不得不憋著對我客客氣氣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可憐,然後也客客氣氣地回絕他,他完全沒想到我會拒絕他,額頭上青筋暴跳仿佛要跳起來揍我,最後又攥緊了拳頭走了。

  林駿對於我不去見前男友這件事龍顏大悅,那天晚上我把潤滑劑抹在他的大腿內側,抽插了半天才射他也不怎麼生氣,反而對我笑得可歡了。

  林駿是我遇到過的最完美的情人,沒有之一。

  他現在甚至比以前還要完美。

  以前林駿最大缺點就是太黏我,每天一臉沒了我就要去死的表情。林公子不管在別人面前有多囂張,在我面前就是一個怕被拋棄的小可憐。

  雖說被人依賴著渴望著的感覺也挺享受的,但是有時候真的太膩歪了,跟請了個男保姆成天跟在你身後伺候著你似的。

  我覺得煩,對他的態度在旁人眼裡就是陰晴不定,高興的時候對他比誰都好,恨不得揣在懷裡抱著走,不高興的時候看他跟看一條狗沒什麼區別。那時候其實所有人都怕我,他也怕我,每天提心弔膽地看我眼色行事,生怕我一不高興了一句話就把他扔回林家隨他在後母和比後爸還要爛的父親手裡自生自滅,所以他每天拼了命的討好我,我和他給我泡的茶舌頭燙著了他都要哆哆嗦嗦一副臣罪該萬死千刀萬剮何辭的模樣。

  等再大一點他就學會不把自己弄得那麼傻了,但還是對我又愛又怕,比誰都聽我的話。

  我懷疑他之所以會愛上我除了因為有戀父情節之外就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被我虐著虐著腦子虐出毛病來了。

  現在這毛病好了,畫風變成霸道總裁,把我圈養在一個別墅里,跟正常人一樣開始和我這個小明星談戀愛了。

  我和他都玩得挺開心的。

  這樣挺好的。真的。

  第十二章

  我去錄音棚錄歌,剛開始錄的是新專輯的主打曲《遲遲不說》,這首歌的詞和曲都是我自己寫的,錄到一半還要和別人一起討論,不斷進行小的修改,我自己唱歌的時候習慣閉著眼睛,等一曲結束才發現錄音棚的玻璃外面站著林駿。

  他穿著西裝,劉海梳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一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漂亮英俊得勾人,身後跟著個漂亮的年輕姑娘,穿著火一樣鮮艷的紅裙,拎著包的手上塗著酒紅色的指甲油,看林駿和我的眼神讓我心中一動。

  我推開門走到林駿的身邊,問他:“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天回你家了嗎?”

  林駿臉上表情淡淡,“沒事自然就出來了。”

  林駿和林家不和的事他早就告訴過我,今天早上我聽他說要回一趟林家還挺驚訝,他說是他爸身體出了點問題,要他回去看看。

  我說:“這才回去多久,他們沒留你下來吃飯?”

  “和他們吃飯我胃裡堵得慌,巴不得讓我早點走呢,死了最好。”

  林駿說話的聲音有點輕,為了聽清他我不得不和他貼得緊了一點,他輕輕一笑,嘴唇差點貼到了我的耳朵上。

  我皺了下眉,伸手捂了一下他的嘴又放開,感受他嘴巴上一點點的濕潤留在我掌心裡的感覺,我說:“別亂咒自己。”

  他楞了一下。

  我雖然並不介意我們倆的關係被媒體拍到,因為只要林駿不想,沒有一張報紙可以把這些事兒登出來,但是我也鮮少會在公眾場合主動對林駿如此親密。

  他看了眼身邊站著的那個女人,那姑娘的臉色微微一變,看我的神情有些複雜。

  林駿瞭然一笑,握住我的手,手指偷偷默默地在我的掌心畫了個圈然後鬆開,朝我擠了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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