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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浦深捧著她的臉,說:“不,繁星都不及你美麗,”

  俗氣的讚美,敵過萬千情話,蘇葉的眼淚奔涌,不自禁。

  他趁著她疏忽,猛地吻住她,舌尖像是要探進喉嚨里,用力汲取她的唾液,蘇葉已經沒有氣力,徒勞地推桑懇求。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穹頂之下退去衣衫,水辱交融至死方休。

  第59章插pter59

  周浦深兇猛地啃舐她,她的唇瓣,不似原先彈軟,咬下去,青白的痕跡久久不退,像團死肉。他含了很久,才恢復血色。

  她的手攥著自己的衣服下擺,不讓他脫,但哪裡抵得過他,衣料從手裡抽去,病服被撕裂,她猛地別過頭嘶喊,“走開!”

  她野鴉般的聲音、蠟黃又乾癟的肉體,如今都是最管用的下火劑。男人的生理,終究還是會被視覺聽覺觸覺所控制,他的欲望,沒有來處,他不過強求自己奮起。

  而蘇葉失策了,周浦深軟硬兼施,技巧無所不用。

  有某一個瞬間,她感受到血液往下身奔騰而去,她腦海里,卻是病毒叫囂的聲音,它們跟她的熱情,齊頭並進。

  她已經控制不住奔涌的眼淚,淌滿了臉頰,濡濕感鑽入耳蝸,她猛地睜開呀,用最後的力氣,抬起腿踢他,“我真的求你……”

  她已經禍害了一個花季少女,如果加上他,她恐怕死了也不得瞑目。

  他攻勢強勁,她一抬腿他大掌一壓就控制住了。

  她的腿被甩到他肩上,他埋頭,手還緊緊攥著她的,不容反抗。

  她始終睜著眼,能看見穹頂繁星,能看見他匍匐的黑色腦袋。

  突然眼睛被蓋住了,周浦深身子往上,抬起頭,擦著她的眼淚,看她猩紅的眼睛,眼神筆直,“牡丹花下死,是我心甘情願。”

  蘇葉的淚水止不住,額頭,後背,大顆大顆如同水珠,顆粒絲毫不亞於眼淚,她的病情在反覆,病毒在侵蝕她已形同枯屍的軀殼。

  她注視他精壯的胸肌,想到它某一天爬滿黑色斑點,心痛到窒息。

  而周浦深在這一刻,占有了她。

  她臉上也不知道是淚還是汗,後背已經甚至已經把毯子浸濕。

  “反正已經來不及,哪怕最後一次。”她癱軟趴在他胸懷,聽他在耳邊說,“我覺得值的話,你憑什麼剝奪我,最後擁有你的權利。”

  蘇葉身體機能受損,腦子卻清楚明白,他在做什麼。

  他不是貪戀這一次,他是用命在水辱交融。

  最後的時刻,他在耳邊說:“蘇葉,我們還有很多個半年要一起度過,相信我!”

  他記得,今天,是半年紀念日。

  她難聽的呻吟聲,他低沉的悶哼聲,在風聲里交織,宛如絕唱。

  他緩緩翻身把她放好,蘇葉的視線,穿過他濕漉漉的發端,落在遠處。

  眼界裡,銀灰色的行星帶轉著圈,星星好像落下來了,流淌在寂靜的曠野里。突然來了風,邊上泳池泛起水波,映襯在他小麥色的肌理上,他彷若天神。

  蘇葉身體的高溫,讓她暈厥過去了。

  周浦深守了她一會兒,被叫去消毒,抽血化驗。

  凌數呆坐在一旁,已經不吭聲了,剛才他躺在樓頂上,聽周浦深的低吼聲,蘇葉的哭聲,不斷咽下酸澀感,眼淚還是奔涌而出,七尺男人,刀光劍影都不曾讓他落淚。

  在沙漠的黑夜裡,感受繁星景致,卻像被魔鬼揪住了扔在了絕地,眼睜睜看死神步步緊逼。

  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感受。

  周浦深出了房間,穿上隔離服,神色如常,沉穩說:“她的體溫反覆,要控制住了。”又問:“烏干達的人到了沒有?”

  凌數站起來,恢復那個精明的助理角色,“剛從達爾貝達起飛,兩小時到達。”

  “公司內部安排好了嗎?”他沒有忘記,RC同樣是他的牽掛。

  凌數:“已經放假,都安排好安全的住處,不允許外出。”

  “方智呢?”

  凌數:“還是老樣子,目前沒檢測出病毒,應該沒事。”

  “那個女傭怎麼樣了?”

  醫生嘆了口氣,“她自我生存意志太弱,一直在惡化,難以控制,已經是,後期了。”

  “好好護理,能拖就拖。”周浦深說。

  “是。”

  幾個研究員急匆匆跑來,匯報說:“先生,您,沒有感染。”

  所有人臉上都是雀躍的神情,唯獨周浦深,他撫著額頭,眉頭扭曲在一起,“下去!”

  凌數遞上水,“先生,休息一下。”

  周浦深靠坐在椅子上,扭開瓶蓋猛地灌水,像是發泄,他把水遞給護士,“處理掉。”

  雖然沒有感染,卻還是有潛在的危險,他可以忽視自己,不能忽略別人。從來高高在上的周浦深,讓那位護士都不敢正視,這下多瞧了兩眼。

  可喝完水的周浦深,卻靠坐在椅子上,慢慢進入了睡眠。

  凌數知道,這回他醒來,自己大概不是關禁閉那麼簡單了。但他顧不上那麼多,全體研究人員都贊成他的做法,周浦深被抬到床上休息,凌數吩咐說:“血清準備好了嗎?”

  烏干達的人,在凌數的安排下已經提前到達,研究員回答:“都準備好了。”

  凌數:“給羅伊斯注射,現在,馬上。”

  羅伊斯已經嘔吐不止,粘糊糊的黑紅液體,噴得床鋪到處都是,她已經到了肝臟功能衰竭的地步了。

  她虛脫地發出一點點聲音,“不要了,我想死。”

  說的法語,只有當地研究員聽得懂,“在你身上,已經傾注了實驗室所有的研究心血,怎麼可以死?”

  羅伊斯問:“我真的不會死嗎?”

  凌數說:“不會,蘇小姐讓我們救你。”

  “她還活著嗎?”

  “你們都會活著。”

  她閉上了眼睛,點點頭伸出了手。

  一群人在病房外守著,等著羅伊斯的每一個反應。

  半途,日本來的研究員來了個電話,他小心翼翼地環視一圈,發現沒有人清醒才走出去。

  護士穆德薩睜開眼,蹙眉。

  凌晨的光景,羅伊斯的血壓出現了大波動,身體也一直在抽搐,眾人被警報聲驚醒,卻也只能看著電腦上的數據一籌莫展。

  她已經停止嘔吐有幾個小時了,學者分析說:“大概是肝臟原先被病毒侵蝕,身體機能已經每況愈下,現在突然有所恢復,所以血壓撐不住。”

  凌數急問:“現在怎麼辦?”

  “沒辦法,只能等,給她補液。”

  大概一刻鐘過去,羅伊斯停止了抽搐,學者說:“血清起了作用,能夠形成這個型號的抗體!”

  研究員遺憾說:“但是她已經到了晚期,即使沒有病毒侵噬,她的身體機能也會越來越差,在病毒完全退去前,又不能進行手術,所以,她也活不久。”

  但至少證明了,血清有用。

  醫生問:“那要給蘇小姐注射嗎?她的情況好一些,但是現在也已經接近第三天,是非常危險的節點。”

  凌數抿著唇,“把先生喚醒!”

  這時候一個醫生突然叫起來,“蘇小姐不見了!”

  凌數瞪大了眼睛,驚道:“是先生,還是蘇小姐!”蘇葉怎麼會不見!

  “先生還睡著,蘇小姐,是蘇小姐不見了!”

  凌數奔過去,向著南面的房間,空空如也,床鋪亂糟糟的,還有睡過的痕跡,陽台的玻璃門大敞著,外頭游泳池平靜無瀾,遠處微亮,就要天亮了。

  護士穆德薩的突然問:“井田教授還在嗎?”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凌數呵斥問:“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穆德薩畏畏縮縮地回答:“昨晚我看見井田教授出去接了個電話,鬼鬼祟祟的樣子……”

  “為什麼不早說!”

  “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現在也不是問責的時候,責任最大的,莫過於凌數自己,他叫方睿,“去,把先生叫醒!”

  方睿:“可是凌總您?”

  “準備直升機,我現在就出發,找不到,提頭來見先生!”凌數說著已經飛跑出去,抓著另一個日本研究員,在路上好問清楚情況。

  周浦深被叫醒,深邃淺瞳眯著,方睿跪在地上,用最快的速度說明了情況。下一秒,房間的門被摔得震天響,周浦深已經不見人影。

  他一邊登機,一邊給淺川打電話,那邊剛接電話,周浦深戾聲說:“說,你有上什麼目的!”

  “是周先生啊,你問什麼我不太明白。”

  周浦深:“給你一秒鐘時間,如果不說,十分鐘後你東京老宅可不安生!”

  淺川哼哼著笑了,“周先生,在非洲我不能奈何你,在我的老窩,你想對我怎麼樣,未免太自負了些吧。”

  周浦深:“你知道的,我能不能!”

  這時候另一個研究員終於低聲說:“也許我,可以知道,井田想要幹什麼。”

  “說!”

  研究員嚇一跳,吞吞吐吐說:“我和他是同事,但是周先生,我絕對是正統的研究人員,有自己的職業信仰,我不會……”

  “說重點!”

  “……我發現井田在研究病毒的時候方向很奇怪,我們都在研究抗擊病毒的抗體和藥物,企圖研製疫苗,而他似乎更熱衷病毒的樣本,先生知道我的意思嗎,就是……”

  提取出來,控制病毒。伊波拉病毒雖然十分兇悍,但是感染者往往很快死亡,病毒離開了宿主便不易存活,高溫和乾燥都會殺死病毒,所以至今沒有人能提取出樣本。

  如果提取出來,能夠保存,那麼它將成為十分可怕的生化武器。

  淺川,這回,是在做一件危害全球安危的事!這已經不是商人的行為,這是恐怖分子!

  研究員冒著危險,說:“蘇小姐無疑是很好的宿主,病毒在她體內兩天,沒有十分劇烈的反應,這會大大提高提取的成功率,而且……”

  “說!”

  “而且蘇小姐這個時間段,正合適,早了,病毒繁殖不多,晚了,病毒太兇悍,增加風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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